明遠侯下朝,馬車剛停到王府門口,就有小丫頭飛快的溜去後院報信了。
柳姨娘的戲檯子早就搭好,只等主角登場了。
旋即,一陣悲鳴在譚氏院子里響起,聒噪的好似府里有了白事,聲音之大,一後院便能聽見。
明遠侯這幾日心鬱結,但凡有個什麼小細節不如意,瞬間就能被點燃。
當下眉頭鎖,定定站在淺湖邊,辨認出譚氏院子方向時,心的火勢更勝了。
「大白天的,這麼號喪,是要咒死本侯嗎?」
等他來到譚氏院門口,剛好跟柳姨娘到了一起。
「侯爺,您回來了?」
「嗯,你也過來了?」
「妾聽得姐姐這裡有靜,唯恐姐姐出了什麼事,又不肯說,所以趕過來瞧瞧。」
「幸虧枚兒懂事,不然這侯府後院,真要人仰馬翻了。」
說罷,推開院門,直接愣在當場,「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映眼簾的是一派荒涼的院子,算起來,明遠侯已經有半年多沒踏足此了。
院中間一個丫頭躺在擔架上,四五個丫頭圍著哭,其中就包括緋紅,想必哀嚎聲便是由此而來。
「你們幾個,還不快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夫人呢?可有恙?」柳姨娘關道。
緋紅當即跪下,「回老爺,回姨娘,夫人無礙。」
「那這丫頭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不啊?」柳姨娘的語氣有些抖,不敢置信的上前,玉手快要靠近擔架時,被緋紅一把拽住。
「姨娘,您還是別往前去了,芬兒,早就沒氣了。一早上三小姐在院子里發了好大的脾氣,說奴婢等照顧不周,夫人才會每況愈下,還專門拉著芬兒訓斥。小姐走後芬兒就不對勁了,也怪我,沒拉上問一問……不知道怎麼,就懸樑了。」
「你說,是林初曉死的?」明遠侯雙目赤紅,頭髮都快豎起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這都什麼時候了,到底知不知道收斂!
已從太子妃到琰王妃了,若是再鬧出個死丫頭的醜聞,外頭有心的人胡宣揚一番,連琰王府的門都夠不著了。
「父親,這是怎麼了?」後,一道脆聲傳來,林楚瑩和林冰清帶著疑,並肩而來。
「別過來了,這不是你們娃娃家看得了的。」明遠侯已想好了收拾林初曉的方法,這丫頭,不給點教訓,將來必定惹出大禍。
「侯爺,瑩兒即將太子府,日後這樣污遭的事,避無可避,讓們見見也好。」
說著,將姐妹倆到邊,「這丫頭不堪辱,懸樑自盡了。」
「芬兒?這丫頭我認得,最是乖巧的啊。您剛剛說『不堪辱』,『辱』從何來啊?」
「是,你三姐姐迫的。」柳姨娘十分惋惜,隨後彷彿剛剛發現似的,「清兒,你這頭怎麼傷了?快拆開來讓我瞧瞧。」
明遠侯的目也被吸引過來了,「怎麼偏偏傷到了臉?」
林冰清慌忙捂住,「就是一點小傷,不勞長輩們記掛。」十分懂事的模樣。
「哪裡是小傷啊,奴婢分明瞧見,深紅的一道印子,三小姐下手的時候可一點都沒顧及姐妹面,六小姐,您何必替瞞呢?」一旁丫頭搶白道。
「你說什麼?」明遠侯陡然怒起,「這……又是林初曉?這個逆,不給一點教訓,是半分不知道收斂。」
「來人啊,去跟門房說一聲,林初曉若是回來了,立刻帶到這來,不許耽擱!」
柳枚跟林楚瑩換了一個眼神,暗暗勾起了角。
坑已挖好,林初曉,除非你永遠不回侯府,否則,是跑不掉了。
剛好這時,外頭人來報,「老爺,三小姐已經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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