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火車繼續一路疾行,雖是火車裡總是讓人腰酸背痛,可比沿途快馬騎行,卻依然還是快捷和舒適了不。
在經過了朔方的車站,而在幾日之後,終於抵達了二皮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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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
恰好就是陳正泰宮的日子。
下車後,陳正雷沒有猶豫,讓玄奘和陳香先暫歇下,自己卻是風塵僕僕,尋了快馬,火速地趕往陳家,前去陳家稟告了。
可到了陳家,方才知道,陳正泰已宮去了。
陳正雷其實已是力疲憊到了極點,不過似他這樣的人,是不在乎多跑一趟的,既然尋不到陳正泰,他想了想,還是去尋了三叔公。
三叔公對於陳家的子弟,可謂是耳能詳。
一聽陳正雷,便立即曉得這是哪一房的子弟了!
他倒是很喜歡這些子弟們來拜訪自己,年紀越來越大了,總是盼著族中的子弟們多來看看自己,可見到陳正雷的時候,三叔公卻發現眼前這個陳正雷,與自己印象中那個靦腆害的小子完全不一樣。
「正雷啊,好好好,你來,你這些日子可是在河西?現在……」
「叔公。」陳正雷乾脆利落地道:「侄孫奉命去了一趟大食。」
「大食……」三叔公嚇了一跳,這件事,他是不知的。
陳正雷隨即道:「奉了殿下的命,將玄奘和尚帶回長安,現在玄奘和尚正安置在車站附近,叔公……」
三叔公:「……」
玄奘和尚。
這名字……可是悉的再悉不過了。
三叔公一下子跳了起來,眼睛一下子的變得通紅,大聲道:「玄奘,你說的是玄奘?」
「是,正是玄奘……」
「我的天,為何不早說!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快去報信,趕去宮裡給正泰報信,無論如何,也要將消息送去。」
陳正雷沒想到叔公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
而其實此時的玄奘,本沒有心思待在客棧里。
他是方外之人,好不容易回了長安,他的心,早已飄去了大慈悲寺了。
那大慈悲寺,本就是玄奘的修行之所,於是吃過了一些餐食,玄奘便背了包袱,告別了陳香,隨即步行進了長安城。
這長安城裡……和玄奘所想的完全不同。
人們見他是僧人,居然紛紛朝他點頭,與在河西的待遇,可謂差之千里。
不只如此,他看到沿街,無數的鋪面前,許多人都掛了佛家的祈福牌。
玄奘見狀,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了。
心裡的業障,在此時漸漸的消散。
在玄奘的心裡……河西不過是異類而已。
越來越接近大慈悲寺,他看到了許多的香客,這些香客爭相恐後而來,人們哪怕不能進寺廟,只是在遠,聽一聽大慈悲寺里的鐘聲,聽一聽僧人們的唱,似也是甘之如飴的。
玄奘和尚心裡更是寬。
他隨即到了山門前,門前有小沙彌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是哪一個寺的,為何寺?」
顯然,是因為寺中的僧眾和香客太多了,而玄奘和尚……顯得很落魄,而且……因為長途跋涉,便連頭髮也生出了不,雖是僧人打扮,卻更像一個野和尚。
玄奘和尚面帶喜樂之,平靜地道:「貧僧玄奘,在大慈悲寺修行有七年之久,只是前些年遠涉域外,今日方回,特來見諸位師兄弟。」
沙彌們一聽,竟是一頭霧水。(5,0);
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人道:「玄奘?你是玄奘?」
玄奘和尚一臉平靜:「正是。」
有沙彌冷笑道:「胡說,玄奘上師怎麼會回來呢!他已圓寂於大食啦!你莫想憑此矇混進寺。」
玄奘和尚卻不氣惱,依舊含笑道:「是與不是,你將窺基、圓測、普幾人出來相見,便知道了!他們都是我的弟子,也在寺中修行。」
這沙彌的臉驟然變了。
這幾個僧人,現如今在大慈悲寺,都已漸漸的嶄頭角,而且寺中的人大抵都知道,窺基、圓測、普幾位和尚,確實都曾師從玄奘。
其中一個面帶疑慮,最後道:「我去請窺基上師來。」
說罷,一溜煙地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