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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駭浪》 第2110章 觸目驚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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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與栗狀見面,與其說是調查,不如說是許一山聽栗狀講述了一件發人深思的故事。【思兔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訪問sto.com網】

  栗狀講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第一次見到中原鋼鐵集團老闆張彪的事。

  作為張彪委託的辯護律師,栗狀費了不心思,才在張彪案開庭前三天見到了他的當事人。

  「許組長,你知道我見到張彪第一印象是什麼嗎?」栗狀在確認好許一山的份後,他才敞開自己的心扉說道:「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中原會那麼黑啊。」

  許一山自己也沒想到,燕京居然會有那麼多的人知道他許一山。

  按栗狀的說法,像他這種像新星一樣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勢必會引起大家的興趣。要想認清一個人,一定要掌握他的歷史和背景。

  許一山是一個最沒背景的人,這是燕京大小圈子裡的人的共識。就連栗狀都說,他的出現,完全可以用橫空出世來形容。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信任,往往一句話,一個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確定。

  栗狀第一次接到許一山,他就堅定地認為,眼前這個人,或許是揭開中原掃黑黑幕的唯一人。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

  栗狀選擇信任許一山,所以,他才願意在許一山面前說起他所歷經的中原掃黑黑幕。

  「以我多年的刑辯經驗,我第一眼就敢肯定,我的當事人遭到了非人的折磨,他的口供完全是在刑訊供下代出來的。」栗狀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那時候我就在心裡下了決心,我一定要給我的當事人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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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栗狀,安他道:「你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栗狀回憶,他在見到張彪時,張彪看他躲閃的目,就讓他覺到了懷疑。據法律規定,律師會見當事人的時候,警方是不需要在場的。可是栗狀會見張彪時,不但張彪後站著兩個警察,就連他栗狀後也站著兩個警察。

  看到張彪躲閃的眼,栗狀便知道張彪即使有話也不敢說了。

  於是,他當場提出,請在場的警方人員迴避。

  可是,警方對他的要求置若罔聞,格暴烈的栗狀當即嚴正抗議,提出如果不按他的要求迴避,他將以罷庭的方式對抗即將到來的庭審。

  在警方退出去之後,張彪向他講述了被抓進來後所遭的一切。

  張彪講述了一個讓他至今心有餘悸的故事。

  剛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就被人銬住吊在風扇上。在他的腳下,放著一張桌子,而他的腳,本就不能踩在桌子上,只能用腳尖接到桌面。

  這樣,他全省的重量就只能靠一雙手去支撐了。問題是,他的一雙手被手銬銬住的,本就不能給毫的支撐力度。

  張彪哭著說道:「栗律師,您是不知道啊。我在被吊了八個小時後,屎啊尿啊全部被吊了出來。他們這才放下我,讓我雙手去捧了屎送去廁所,再將我赤吊起來。」

  一個五尺高的男人,在栗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這讓誰不容呢?

  栗狀嘆口氣道:「哪怕我的當事人真犯了十惡不赦的死罪,也不該被這樣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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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眉頭鎖,問了一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麼?」

  栗狀苦笑了一下道:「很簡單啊,他認罪。然後一槍崩掉,再將他的財產全部沒收充公。」

  「他認了嗎?」

  栗狀悲哀地點頭道:「許組長,我想說,一個人的意志不管有多強大,他心總有脆弱的地方。只要拿住人脆弱的地方,多堅強的人都會瞬間奔潰。」

  栗狀接著又講述了一個故事。

  張彪在自己被抓之後,他很清醒地認識到,想輕鬆出去的可能幾乎不存在。他比誰都明白,自己絕對不能認罪,一旦認罪,他將再無翻的機會。

  因此,無論他遭多麼殘酷的折磨,他都死咬著牙關,堅決不肯認罪。

  張彪說,他在裡面的這段時間,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他都經歷了一遍。他哭著說,他怎麼也沒想到,現代文明發展到了今天,還會有這種慘無人道的供手段。

  他想過一死了之,可是,他的這個願本就沒法實現。(5,0);

  讓他奔潰的是審訊他的一幫人,居然做出來了令他做夢都沒做到的卑劣之事。

  他們將張彪年僅八歲的兒子帶在他的面前,指著他的兒子讓他老實供。就在他拒絕的時候,發生了讓他心碎的一幕。

  他們居然當著他的面,拳打腳踢他八歲的兒子。

  他八歲的兒子被打得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像一把鋼鋸,將他的心一點一點地鋸下來。那一刻,他徹底奔潰了,他不得不哭喊著讓他們住手,他願意配合他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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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狀用了整整兩個小時,講述了他為張彪辯護的故事。

  張彪案至今懸而未決,就是因為張彪最終還是相信了他,委託他為自己的辯護律師,不接指派,也拒絕另聘他人。

  栗狀得意地說道:「你知道張彪案至今沒判下來的原因嗎?」

  許一山緩緩搖頭。

  「因為他沒有律師出庭啊。」栗狀笑嘻嘻道:「據我們的訴訟法規定,刑事案件開庭,必須要有律師到場。沒有律師到場,他們就沒法開庭。」

  許一山哦了一聲。不可否認,栗狀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律師,也因為他介了中原掃黑運,才迫使胡進的掃黑運慢下來許多。

  當然,栗狀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他一審被判了三年。

  「栗律師,如果我們現在給你糾錯,你有什麼要求?」許一山試探地問他。

  「糾錯?」栗狀楞了一下,「你說給我糾錯?」

  「當然,前提是,對你的判決確實存在司法錯誤。」

  栗狀沉默了好一會,才小聲問道:「難道外面變天了?」

  許一山沒有正面去回答他的話。在與栗狀的談中,他一直保持著傾聽的姿態。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胡進的中原掃黑一定有問題,但卻不知道問題會有那麼嚴重。中原掃黑講演團赴經作區講演的時候,他選擇了迴避,就是因為他對中原掃黑持有懷疑的態度。

  他看過掃黑講演團的講演材料,材料上說得很清楚,中原省在歷時一年半的掃黑運中,取得了非常大的就。打掉了五十多個涉黑犯罪團伙,抓捕了三百多人犯罪嫌疑人,直接或者間接挽回了各類經濟損失五十多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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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數據就是績,也是政績。除胡進之外,誰還能創造出來這麼驕人的政績?

  胡進沒有想到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他在中原省大張旗鼓地掃黑,並且打出來這麼大的績。反過來,這些績就是在給在任領導抹黑啊!

  因此,胡進掃黑運停,是必然的事。他為此要付出沉痛的代價,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見過栗狀之後,許一山下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中原鋼鐵集團的老闆——張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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