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一口出捆仙索的名字,這件法寶在新塘武修界是很有些名氣的。
“什麼捆仙索,這就是遛狗的繩子,李文龍送給我栓狗的。”
周林說著手腕一抖,繩索一頭甩出,穿過大黃脖子上的項圈,隨機繞了兩圈打了個繩結,便真像個栓狗繩子一般。
又對大黑說道:“大黑,這是給你的繩子,喜歡不?”
大黑抬起頭看看周林,竟裂開大,出滿口獠牙,表也不知是哭是笑。它通烏黑,夜中只能看到白森森的牙齒,令太虛三人都不打了個冷戰。
周林手一松,繩子這端繞過去纏在大黑脖子上,大黑似乎不喜,低頭去咬,繩索靈活的避開,啪的一聲在大黑腦袋上了一下,大黑伏下,用腳爪按住繩索,開始翻滾,繩子和大黑廝打起來。
周林笑道:“看看,大黑喜歡得很呢。”
太虛散人覺后背的服都被冷汗了,對周林深深一揖,說道:“周林道友手段了得,貧道領教了,適才擾了道友清夢,著實惶恐,我等這便告辭,今日所見之事,我三人定當守口如瓶,還請道友放心。”
“長在你們上,說不說也由得你們。只是自今日起,方圓二十里,我不希再見到修士,更不想看到有人從我頭上飛過,你宗門既然在左近,麻煩你辛苦跑一趟,跟周邊的宗門知會一聲。”周林不咸不淡的說道。
太虛又作一揖,說道:“敢不從命,在下這就告辭。”
一直到走出村子,太虛都未發一言,兩位弟子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已。
他二人不知掌門為何對那個小孩如此恭敬,居然真的就不敢飛了,而是老老實實的走路離開。
那小孩明明看起來沒有修為,就算有兩件法寶又能怎麼樣,殺人奪寶還不是如探囊取一般。
真不知掌門是怎麼想的,看形回去后免不了要一番責罰。
眼見著附近沒了人煙,掌門還是默然前行,一名弟子忍不住說道:“掌門師尊,這都走出好幾里了,咱們要不要飛回去?”
太虛散人忽然站住腳步,轉回來,沖二人怒道:“你們倆可知惹了多大的禍事?”
掌門一向待人和善,極發怒,如此生氣還是第一次見到,兩人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慌道:“掌門息怒。”
太虛怒氣難平,接著說道:“我平時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不要招惹附近百姓,不要招惹附近百姓,可你們呢,都做了什麼?”
一名弟子抬起頭,說道:“掌門明查,我兄弟二人只是看那黑狗機靈,跟那小孩和他外婆商量著出高價買下來,并未做出出格的事。”
“哼,買狗?還不是覬覦狗脖子上的法寶,才惹來這場禍事!”太虛說道。
二人被太虛挑破心思,均是臉上一紅,一人辯解道:“什麼法寶,我們并不知曉啊。”
太虛氣急反笑,說道:“你們當然不知道,高級靈寶、三級靈,如果他真的賣給你,你二人如今恐怕早就做了黑狗的食了。”
兩人聞言吃了一驚,一人忙問道:“什麼靈,是那只黑狗麼?”
“哼,連靈疾風烏目狼都不知道,居然敢打法寶的主意,你們還真是不要命呢,‘格寶鑒‘這類書籍你們平時都不看的麼?”太虛說道。
“疾風烏目狼?我知道我知道,”一名弟子說道,“格寶鑒我讀過,這種靈不是早就絕跡了,那個小孩怎麼會有?他上沒有修為,怎能控制這種兇猛的妖?”
太虛嘆了口氣,說道:“你二人才修行多久,又怎能閱盡天下能人異士,一只靈上就隨隨便便給了兩件法寶,這種人豈是我等可以招惹的。”
“單是憑著那條無極仙門的鎮山之寶捆仙索,就可以在整個新塘橫行了,他卻給了那條大黑狗……”
提起捆仙索,太虛眼羨慕之。
“是呀師尊,聽說那捆仙索可厲害了,無極仙門怎麼會送給那個小孩子。”一名弟子疑的問道。
“他說是送,真實況可不一定。”
太虛目炯炯,幽幽說道:“捆仙索是無極仙門最厲害的法寶,怎麼可能輕易送人,那日出關大典之后,傳聞無極仙門又發生了一些事,掌門李萬龍和兩名長老都了傷,據說李萬龍連儲戒都失去了。”
“啊!”
兩名弟子同時發出驚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一名弟子說道:“師尊,剛才那小孩手上就戴著一只儲戒,會不會就是李萬龍的那個?”
太虛散人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李萬龍的儲戒我見過,跟周林手上的不一樣。”
“捆仙索在他手里而他卻沒戴李萬龍的戒指,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儲戒比李萬龍的好!他看不上李萬龍的東西,否則也不會把捆仙索給了一只靈。”
兩名弟子被太虛的分析驚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太虛散人嘆口氣,說道:“今日之事回去以后誰都不能提起,否則說不定會帶來滅門之禍,你二人自今日起閉門自省,五年不得下山。”
太虛心中憂慮,有件事他沒說出口,那就是離開時他覺到周林似乎也在自己上加了印記,只是一路上他反復用神力探查,卻什麼也找不出來。
想到臨走時周林待他,通知附近的門派不得靠近此山村,看來以后不管哪門哪派的人來此惹了事,都會為自己的責任。
這邊太虛帶著兩名弟子老老實實步行離開了山村,那邊周林也沒閑著。
他在院子中間和四角刨坑布陣,下了制,陣法啟后,以院子為中心,方圓二十里都無法使用真氣,更別提空飛行了。
隨后又給五個擺陣的坑里布下結界,保護陣法,最后用土填平,讓大黑踩實地表,這才安心繼續睡覺。
天亮后外婆起床干活,對昨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老太太真是勞一輩子,本閑不下來,周林曾勸過兩次,最后也只得放棄。
你就算覺著辛苦,想替把事做了,可老太太一轉臉又去忙別的事,終日不得閑,周林也只能由著。
可能是緣的關系,周林很喜歡這個勤勞樸實的老太太,覺跟在一起比在徐麗和周大面前自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