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目,不約而同地匯聚到了一。
畢思安和秦夏君看著劍無極,後者依舊仰著夜空,深邃的雙眸中,倒映著漫天星辰。
“朋友”二字,從劍無極口中說出,竟是如此陌生,如此不可思議。
“我們,何時了朋友?”畢思安語氣平淡,卻難掩心中的驚濤駭浪。
秦夏君沒有說話,但他心中所想,與畢思安一般無二。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劍無極收回目,轉頭看向二人,角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真覺得,我們有可能為朋友?”畢思安反問道。
“為何不可?”劍無極不置可否。
短暫的沉默後,畢思安再次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若是朋友之間,終有一日會反目仇呢?”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今日的朋友,明日或許就拔刀相向。更何況,他們三人,分屬正魔兩道,背負著各自的使命和責任,一旦利益衝突,便是生死相搏的局麵。
“那就當做,我們從未做過朋友。”劍無極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你倒是看得開。”畢思安冷笑一聲,“隻怕到那時,你的劍,早已刺穿我的心髒了吧?”
他語氣冰冷,神肅殺,但眼中深,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或許,他也曾幻想過,與劍無極、秦夏君把酒言歡,笑談江湖的場景。
然而,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若是傳揚出去,我與魔教教主稱兄道弟,隻怕會被廢去盟主之位,逐出師門吧。”畢思安自嘲道。
“我比你更慘。”秦夏君苦笑道,“若是讓我爹知道,我和魔教教主、聖教盟主稱兄道弟,隻怕會被活活打死。”
劍無極聞言,轉頭看向秦夏君,笑嗬嗬地說道:“要不,我們幫你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武林盟主之位,豈是你說坐就能坐的?”秦夏君正道,“唯有德才兼備,武功蓋世之人,方可服眾。”
“看來,你還是和我們劃清界限啊。”劍無極故作失地搖了搖頭,隨後走到畢思安邊,勾肩搭背地說道,“畢兄,我們還是比較談得來。”
畢思安嫌棄地推開他,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我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為好。”
三人再次站定,形一個微妙的三角形,將彼此隔開。
“你希,未來的武林,是什麽樣子?”秦夏君看著劍無極,沉聲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畢思安想要問的。
劍無極抬頭向星空,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我希,未來的武林,是正道、魔道、聖道,三道並存,相互製衡的武林。”
“你我三人,負天命,懷絕世武功,並非為了掀起腥風雨,一統江湖。而是為了守護這片江湖,守護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我從小便沒有朋友,也不懂什麽是親。直到遇見你們,我才明白,朋友和親人,是多麽珍貴。”
劍無極收回目,看向畢思安和秦夏君,眼神真摯而熱切。
“一統江湖,對我而言,毫無意義。與你們為朋友,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武林中人,最擅長的便是刀劍相向,你死我活。與其過著刀口的日子,不如換一種活法。我們一起鏟除惡,維護武林正義,閑暇時飲酒作樂,豈不快哉?”
“這……”畢思安和秦夏君麵麵相覷,他們從未想過,劍無極竟會有如此襟和抱負。
“你是在做夢嗎?”畢思安喃喃道。
“那就讓我們,一起做夢吧。”劍無極笑道。
話音剛落,一顆流星劃破夜空,拖著長長的尾,消失在天際。
“快許願!”劍無極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地許願道,“希我能一統江湖!”
秦夏君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畢思安,則出了淡淡的笑意。
三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星空下,任憑思緒飄,不知過了多久……
黑煞堂總舵,秋宏負手而立,著窗外,臉沉。
“他們,這是明目張膽地監視我啊。”
在他對麵,是黑煞堂的二號人,宋衝。
“堂主,要不要……”宋衝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不可輕舉妄。”秋宏擺了擺手,“對方是滅魔隊,我們不能。”
黑煞堂雖然在江湖上惡名昭彰,但與滅魔隊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宋衝問道。
“靜觀其變。”秋宏沉片刻後,說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十三,還沒消息嗎?”秋宏轉頭看向另一名手下。
“回堂主,十三至今未歸,恐怕……”那名手下言又止。
“看來,他是兇多吉了。”秋宏眼中閃過一抹寒,“滅魔隊,欺人太甚!”
“堂主,要不我們向聖教求援吧?”宋衝提議道。
“聖教?哼!”秋宏冷笑一聲,“他們不得我們與滅魔隊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那我們……”
“別急,我已經派人去聯係聖教盟主了。”秋宏眼中閃過一抹,“我相信,他會對這件事很興趣的。”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匆匆來報:“堂主,聖教盟主派人送來一封信。”
“哦?”秋宏接過信,打開一看,頓時臉大變,“好大的膽子!”
“怎麽了,堂主?”宋衝見狀,連忙問道。
“你自己看吧。”秋宏將信遞給宋衝。
宋衝接過信,仔細閱讀起來,片刻後,臉也變得難看起來。
信中,聖教盟主畢思安,言辭傲慢,竟是命令黑煞堂堂主秋宏,三日之,前往指定地點與他會麵,否則,便要踏平黑煞堂!
“這分明是欺人太甚!”宋衝怒道,“堂主,我們跟他們拚了!”
“拚?拿什麽拚?”秋宏冷笑道,“就憑我們這些人,還不夠滅魔隊塞牙的。”
“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放心,我自有打算。”秋宏眼中閃過一抹,“來人,去將黑一到黑十,全部來,另外,把黑夜和黑犬也來!”
“堂主,你這是……”宋衝有些驚訝。
黑一到黑十,是黑煞堂的十大高手,每一個都是以一當百的狠角。而黑夜和黑犬,更是黑煞堂的王牌,實力深不可測。
“對付滅魔隊,或許還有些不夠,但對付聖教盟主,足夠了。”秋宏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踏平我黑煞堂!”
約定的地點,是一荒郊野嶺。
劍無極等人抵達時,黑煞堂堂主秋宏,早已率領一眾手下,等候多時。
“畢盟主,別來無恙啊。”秋宏皮笑不笑地說道,目在劍無極和秦夏君上掃過,最後落在畢思安上。
“你就是黑煞堂堂主,秋宏?”畢思安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毫畏懼。
“正是在下。”秋宏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畢盟主,請上座。”
“不必了。”畢思安拒絕了他的好意,“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跟你客套的。”
“哦?那不知畢盟主,有何指教啊?”秋宏問道。
“我聽說,你最近,在打聽我的消息?”畢思安開門見山地說道。
“嗬嗬,畢盟主說笑了。”秋宏故作鎮定地說道,“我黑煞堂,隻是一個小小的江湖幫派,哪裏敢打聽您的消息?”
“是嗎?”畢思安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你邊這位,是誰?”
他指著秋宏邊,一名材魁梧,麵容冷峻的漢子,問道。
那漢子穿黑勁裝,腰間懸著一柄長刀,渾上下散發著一冰冷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位是我的兄弟,黑夜。”秋宏介紹道。
“黑夜?”畢思安眼中閃過一抹寒,“我聽說,黑夜殺人如麻,無惡不作,而且,最喜歡殺孩,不知是真是假?”
“你……”黑夜聞言,頓時然大怒,剛想發作,卻被秋宏攔住。
“畢盟主,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秋宏皮笑不笑地說道,“我兄弟黑夜,雖然子急躁了些,但也不至於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是嗎?”畢思安冷笑一聲,“那你說說,那些失蹤的孩,都去了哪裏?”
“那些孩,與我黑煞堂,沒有任何關係。”秋宏矢口否認。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畢思安眼中寒一閃,周氣勢陡然一變,一淩厲的殺氣,瞬間籠罩全場。
“你……”秋宏臉微變,他沒想到,畢思安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鏟除你這魔教敗類!”畢思安冷喝一聲,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秋宏疾馳而去。
“保護堂主!”黑煞堂眾人見狀,紛紛拔出兵,迎了上去。
“不自量力!”畢思安冷笑一聲,形如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所過之,慘聲不絕於耳。
轉眼間,便有數十名黑煞堂弟子,倒在了泊之中。
“好小子,有兩下子!”秋宏見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他並沒有出手,而是轉頭看向邊的黑夜,沉聲說道,“黑夜,你去會會他。”
“是,堂主!”黑夜應了一聲,拔出腰間長刀,朝著畢思安衝了過去。
“來的好!”畢思安不閃不避,揮掌迎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兩強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一起,激起一陣狂風,吹得周圍飛沙走石,樹木搖晃。
“好小子,有點本事!”黑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沒想到,畢思安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你也不錯,不過,也就這樣了。”畢思安淡淡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狂妄!”黑夜怒吼一聲,揮刀再次攻了上去。
二人你來我往,戰作一團,刀劍影,殺氣衝天。
“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黑夜越戰越心驚,他發現,自己竟然漸漸落了下風。
“該結束了!”畢思安冷喝一聲,一掌拍出,強大的掌力,化作一道金巨龍,咆哮著衝向黑夜。
“不好!”黑夜臉大變,連忙揮刀抵擋。
“轟!”
一聲巨響,黑夜手中的長刀,被金巨龍一擊而碎,他的,也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吐鮮,重傷。
“黑夜!”秋宏見狀,臉大變,連忙衝上前去,扶起黑夜。
“我沒事……”黑夜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秋宏按住。
“你已經傷了,先退下吧。”秋宏沉聲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秋宏打斷他的話,“這裏給我。”
黑夜無奈,隻得退到一旁。
“畢盟主,你欺人太甚!”秋宏怒視著畢思安,眼中充滿了殺機。
“哼,你黑煞堂作惡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將你們一網打盡!”畢思安冷哼一聲,再次出手。
“就憑你?”秋宏冷笑一聲,也拔出兵,迎了上去。
二人再次戰作一團,一時間,刀劍影,殺氣衝天。
“堂主,讓我來!”
“我也來!”
黑煞堂眾人見狀,紛紛拔出兵,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秋宏攔住。
“都給我退下!”秋宏怒吼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誰也不許手!”
黑煞堂眾人無奈,隻得退到一旁,觀戰。
“小子,你很強,但我黑煞堂,也不是好惹的!”秋宏怒吼一聲,使出渾解數,與畢思安展開激戰。
二人實力相差無幾,一時間,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好機會!”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暗,伺機而的黑犬,突然了。
他形一閃,化作一道黑影,朝著畢思安背後,閃電般襲去。
“小心!”
劍無極見狀,臉大變,連忙出聲提醒。
然而,已經晚了。
“噗!”
黑犬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了畢思安的後背,鮮飛濺而出。
“卑鄙!”劍無極怒吼一聲,形一閃,朝著黑犬衝了過去。
“哈哈哈,小子,你上當了!”黑犬狂笑一聲,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可惡!”劍無極撲了個空,氣得咬牙切齒。
“畢兄!”秦夏君也衝上前去,扶住搖搖墜的畢思安。
“我……我沒事……”畢思安臉蒼白,角溢出一鮮,但他還是強撐著,沒有倒下。
“你傷了,先別說話。”秦夏君焦急地說道。
“我沒事……”畢思安搖了搖頭,“我們走……”
“想走?沒那麽容易!”秋宏冷笑道,“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是嗎?”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誰給你的膽子,敢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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