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次課題組聚會的時候，劉教授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杯裏地下了迷藥。”

    “等我恢複意識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衫不整、狼狽不堪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那一瞬間，我想死的心都有。”

    說到這裏，孩再也無法抑製住心的悲痛與恐懼。

    開始泣起來，肩膀不停地抖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當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報警，一定要讓這個冠禽到應有的懲罰，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

    “可是就在這時，劉教授卻突然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去報案，我被他侵犯的事就會被所有人知道，到時候對我也沒太大好。”

    “他說現在的社會對孩子的惡意很大，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我肯定會為眾矢之的，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沈老師，你應該也知道，這個社會對孩的惡意有多大。一旦這種事曝，很多人並不會同害者，反而會用異樣的眼看待害者，甚至會給害者上各種標簽，讓害者無法正常生活。”

    孩咬著，眼神中充滿著無奈。

    “最近，有一次在辦公室裏，劉教授可能覺得不安，又舊事重提，再次對我進行恐嚇。”

    “他惡狠狠地對我說，如果我膽敢把這件事泄出去一個字，那麽我的畢業將會變得遙遙無期。”

    此時的孩已經泣不聲，滿臉淚痕。

    “沈老師，您應該很清楚，對於我們這些研究生來說，能否順利畢業完全取決於導師手中的權力。”

    “我本沒有勇氣去得罪他。”

    黃婷婷繼續說：“那天晚上，我和劉教授在辦公室談話容被學校一個保安聽到了，這件事才傳出來的。”

    “不過，現在那個保安，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看著眼前的黃婷婷，聲說道：“其實，你也不想這件事被傳出去的吧？”

    “是的，沈老師。”

    “我目前正於研究生二年級下學期，轉眼間就要升三年級。”

    “我現在隻想盡快更換導師，遠離劉教授的掌控。然後，順順利利地畢業。”

    聽完這個孩所說的一番話語之後，稍稍沉默了一會兒。

    接著，隻聽見那孩用充滿愧疚和無奈的語氣說道：“沈老師，請您原諒我，真的很抱歉，都怪我太過怯懦，缺乏足夠的勇氣去麵對這一切。”

    從孩的聲音裏，可以明顯到一種深沉的自我譴責以及無助之。

    知意沉默片刻。

    而後，用輕且充滿關切的語氣說道：“黃婷婷，在這整件事當中，你毫無疑問是那個無辜的害者。”

    “不管最終你做出怎樣的抉擇，我都沒有任何理由和資格去責怪於你。”

    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問道：“不過呢，我還是想冒昧地問一句，關於這件事，你是否真的已經深思慮、考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呢？”

    “嗯，沈老師，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黃婷婷微微頷首，輕緩而堅定地回應著。

    追問道：“是不是劉教授私底下向你開出了某些特別的條件？”

    兩個人又陷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一片死寂。

    許久之後，黃婷婷先是輕輕地抖了幾下，然後才極其緩慢地張開了口，一字一頓地說道：“沒錯……劉教授確實有給我提供一些所謂的‘條件’。”

    接著便低聲音繼續說道：“劉教授答應給我兩百萬作為補償。”

    很快，黃婷婷微微低下頭去，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再次開口補充道：“沈老師，您可能不太了解像我們這樣於社會底層家庭的真實經濟狀況。”

    “這兩百萬元對於我們家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是一筆不折不扣的巨款。”

    黃婷婷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略微抖著。

    稍作停頓後，黃婷婷抬起頭來，目堅定地看向知意，繼續說道：“我真的認真思考過很久了。”

    “這筆錢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它關係到整個家庭的生計問題。所以，請您相信我並不是一時衝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知意思索片刻，用一種溫和而又無比堅定的語氣緩緩回應道：“黃婷婷，其實，我跟你一樣，都是從社會最底層的家庭裏走出來的孩子。”

    “所以，對於這兩百萬元對你以及你的整個家庭而言意味著什麽，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黃婷婷小聲問道：“沈老師……你一定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庸俗吧？”

    看著黃婷婷，認真回答道：“不會……不會……你有你的難……我明白的……”

    “人活在這世上，還要穿吃飯。”

    “目前這個階段，錢對你而言，才是最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