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知道,這個要求,最好無條件答應才是明智,可他還是沒有。
“我盡量。”
“為什麼是盡量?你以后難道還想管的事麼?不行,我不允許!”
霍思妍顯得有些蠻霸道。
秦雋道:“你說的是不管死活我都不能理會,可是妍妍,我和做過夫妻,就算我對沒有,也是我的恩人,這份恩并不是娶過和給了錢就能全部抵消的,
如果有什麼危及命的事,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若我能罔顧恩,當年就不會娶,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
霍思妍當然知道秦雋是個什麼樣的人。
原則分明。
正因為知道他原則分明,就很后悔當年沒有和他把婚約敲定。
是霍家收養的,雖然霍家對視若親生,兩家默許接替原來的霍家兒和秦雋延續婚約,可是也只是默許,和秦雋當時哪怕青梅竹馬,卻連都不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把他們當一對,他們也默認。
可沒有挑明的事,總歸是可以不作數的,所以他娶了安謐后,連質問都沒有資格,只能恨得咬碎了牙,忍他和別的人做夫妻。
如果當年他們是有實際婚約的,他就不可能會放著娶安謐。
他現在這樣說,所擔心的那些好像都是多余的,他并不在意安謐這個人,但很在意安謐的救命之恩,可他越是這樣強調恩的作用,就覺得沒那麼簡單。
總覺得他這番話,也是在提醒,不要對安謐不利,不然他會管。
人的自覺,往往是有道理的。
霍思妍咬了咬,問:“秦雋哥哥,你真的要一點都不在意安謐這個人,對麼?”
秦雋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妍妍,是我的前妻,是我的恩人,不是無關要的人。”
所以,是否在意,端看怎麼看待。
霍思妍臉僵,心里更慌了。
秦雋戴好了腕表,耐著子趕人:“好了,不說這些沒意義的事了,我真的要去公司了,你先回家好不好?等我理了公司的事,再找你一起吃飯。”
霍思妍也一時忘了自己剛到時說的和他吃早餐的事,心不在焉的點頭:“好,那我先回家了。”
甚至都沒心等他一起出門下樓,自己先走了。
等走了,秦雋臉寸寸變冷。
拿起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的界面,看著第一個通話記錄,想點進去又遲疑不敢。
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是他借著醉酒把找來的,還差點和發生關系,辛苦的照顧了他一夜,自己都沒怎麼睡,卻一早這樣的欺辱,他卻沒有幫,反而幫著霍思妍讓難堪。
哪怕好像也沒怎麼難堪,可他終究是又讓委屈了。
可是,霍思妍為什麼會來得那麼早?
像是有備而來。
秦雋意識到什麼,眸愈發冷沉,緩緩瞇起了眼眸。
……
安謐回到譚安穎這里時,譚安穎已經去上班了。
安謐也沒特意等回來打招呼,收拾了東西就鎖門下樓了,然后又開車一路出城,去了城西郊外,和孤兒院一個方向,目的地也在孤兒院不遠的地方。
長生園。
長生園是一個占地近三十畝的古代建筑群,一個四方都高大的院墻里,坐落著不大大小小的房屋院落,有住人的,也有玉石工坊。
的師父馮中衡不僅是泰斗級玉雕大師,也創辦了國極負盛名的玉品牌長生記,雖然擴大規模后,總部搬去了別的地方,但是作為創立起始地,長生園還是長生記的‘老巢’,這里有最完善的工坊,也是馮家老宅。
安謐從小拜師馮中衡后,就在這個院子進進出出,所以最悉這里了,但是闊別三年回來,那個堪稱律政勞模的大侄子還是特意來迎接了。
一見到,大侄子就開始挑剔:“昨天見的時候不是還容煥發,怎麼一晚上過去,黑眼圈就那麼重?熊貓似的,昨晚出去鬼混了?”
安謐是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昨晚犯賤的去照顧前夫宿醉了,所以臉不紅心不跳的扯了個犢子:“瞎說八道,我這不是昨天和席先生談了項目細節麼?三年沒老本行,有些拿不準,昨晚一直在斟酌,沒睡好而已。”
馮淮安天真的信了:“還敬業。”
安謐:“那是,我是有職業守的人。”
馮淮安呵呵噠,對此不做評價。
貧幾句,馮淮安接過安謐的行李箱,倆人往里走。
“之前沒問,師父現在人在哪?怎麼會暫時回不來?”
馮淮安:“爺爺在西藏跟著喇嘛參禪悟道呢。”
安謐:“……師父出家了?”
馮淮安角一:“怎麼可能?他三天不吃就覺得活著沒意思的人,出家?這不是要他老命?”
安謐一想,好像也是這樣。
“那他什麼風?”
“前不久有人請他雕刻一套佛像,要求有點復雜玄乎,他拿不定,就跑了多個地方參觀佛像的細節神態和佛教文化,也去了西藏那邊的佛寺,被一個喇嘛忽悠了一番,就暫時留在那里參禪悟道了。”
安謐就很無語,這老頭子真好忽悠,覺是傳銷組織看到了都嫌棄的那種。
馮淮安擺擺手:“不說他了,說正事,昨天席北諶跟我說,他和你談得很愉快,既然敲定了方案,今天下午就能把那塊玉石運來,到時候親自接驗貨,我也是為了幫你接才特意回來一趟的。”
因為席北諶那塊玉石是高價購得的,得確保銀貨兩訖萬無一失,不了他這個律師來盯一下,不然如果有什麼問題,兩邊都不好代。
安謐意外:“他親自來?昨天他說是讓人送來啊。”
有些不想見到席北諶的,總覺得沒臉。
畢竟昨天才把人家當槍使,打了秦雋好幾槍。
“他和我說是親自來。”
馮淮安說著,有些奇怪的看向安謐:“怎麼覺你提到席北諶就有點奇奇怪怪的,像是……心虛?額,你對席北諶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