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周清南隨手將煙頭掐滅,丟進手邊的垃圾桶。手臂一環,勾過畔那截纖細的小腰帶進懷里,說:“走吧。”
“……能不能別摟那麼。”程菲窘迫,試著掰了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支吾著說,“咱們是不是太高調了,大街上那麼多眼睛。”
周清南不以為意,淡淡地應:“高調有什麼不好。”
程菲愣住。
周清南咬耳朵:“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
夜幕降臨,出來喝夜啤酒吃燒烤的人也越來越多,夜市這一片人聲嘈雜,熱鬧非凡。
陳家槐找的店是天大排檔,在街邊空地上支起一個巨大的遮雨棚,底下擺幾十張折疊的大圓桌,每個桌子旁邊圍幾把塑料靠背椅,桌上還鋪著一次的白餐桌布,市井煙火氣十足。
程菲和周清南來到大排檔門口。
兩人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靚,一出現,瞬間便吸引來不目。
大排檔老板是個中年大叔,打赤膊系圍,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汗用的巾,正在爐灶前練地顛著勺,大火烹炒小龍蝦。
注意到剛進店的這對年輕人,老板頓時眼前一亮,扯著嗓子樂呵呵地問:“兩位嗎?里面坐!這個點兒位子還多著呢!”
程菲朝老板出個友善的笑,說:“我們是三位。”
就在這時,又聽見大排檔靠里側的地方傳來一道悉嗓音,招呼道:“菲菲!這兒!”
程菲循聲抬眼看,只見這聲音是從最里側靠立式空調的那張圓桌而來——槐叔穿純黑運裝,踩雙白大板鞋,正坐在圓桌面前吃花生,面前還擺著一瓶開了蓋的青島啤酒,整個人著彪悍又態的帥氣。
“我看見槐叔了。”程菲彎笑,細指收攏,牽起旁男人的大手,帶著周清南便徑自朝槐叔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頭。
陳家槐坐在椅子上,往里丟了顆花生米,眼神直直瞧著兩個小年輕走過來。等兩人到了自己跟前,便起給兩人拉椅子,隨口說:“這家店我來好幾次了,味道不錯,而且老板是我老朋友,結賬的時候起碼八折。”
“難怪我媽一直跟我說,槐叔你是江湖百事通,隨便一家大排檔的老板你都認識,厲害。”程菲打趣兩句,笑瞇瞇地豎起大拇指。
一旁的周清南也角微勾,面上浮起一抹平淡又溫和的笑容,招呼道:“槐叔好。”
“你好。”陳家槐點了點頭,又隨手替倆孩子拆開封好的餐,取出兩個玻璃杯,語氣懶散,“今晚就咱們爺仨,沒外人,你們倆在我面前也不用拘謹,隨意就好。”
程菲笑起來:“槐叔,我什麼時候跟你拘謹過啊。”
陳家槐瞟小丫頭一眼,嗤道:“我是怕你男朋友拘謹。”
說完,陳家槐便彎腰坐回自己的椅子。他目掃過周清南面前的空酒杯,眼簾微抬,笑意深長地問:“周先生,平時習慣喝什麼酒?”
“槐叔我阿南就好。”周清南眉目沉靜,淡淡地回,“什麼酒都行,依您。”
不多時,大排檔的服務員阿姨們開始上菜,炒小龍蝦,熗炒小田螺,蒜香石斑魚,全是今天新撈上來的海鮮,香味兒四溢。
老板也拎著六瓶凍過的青島啤酒走過來,放在了圓桌上,面上帶笑,隨口跟陳家槐閑聊:“阿鬼,好幾年沒見過你了,在云城怕是房子都七八套了吧?”
“差不多。”陳家槐敷衍著回了句,一手拿起一瓶酒,一手拿開瓶,呲咔一聲開了蓋。
瓶口冒出一縷煙。
陳家槐親自給周清南倒滿一杯酒。
周清南一只手輕敲兩下桌面,另一只手虛扶住玻璃杯,說:“謝謝槐叔。”
陳家槐微垂著眸,視線不痕跡觀察著對面的年輕男人,手收回來,將啤酒瓶放下。
“行,那你們慢慢吃。”老板轉離去。
陳家槐笑著說:“這麼晚了,都了吧,嘗嘗合不合你們口味。”
程菲得很,不想喝酒,問服務員要了一瓶冰椰,呲溜吸一大口。然后就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的小龍蝦,剝殼開吃。
一邊吃小龍蝦,一邊左右轉眼珠,在槐叔和周清南上來回掃視。
陳家槐剝著花生米,偶爾看一眼周清南。
周清南則誰都不看。他表平靜,拿筷子自顧自夾起一塊石斑魚最細的肚子,放進程菲碗里,然后才又給自己挑了一筷子炒青菜,低頭吃。
三人心思各異,桌上的氛圍微妙異常。
“……”程菲輕輕皺了下眉。
看槐叔這副淡定的樣子,各種表現和平時都沒什麼區別。
難道……自己猜錯了?
槐叔并不是和一樣,懷疑周清南的份,才專程邀周清南一起吃飯,加以試探?
程菲心里愈發疑,默默將剝好的蝦放進里,緩慢咀嚼。
就在這時,邊兒上的陳家槐卻又冷不防地開了口,很隨意地問道:“阿南,你是不是濱港本地人?”
周清南眼也不抬地搖頭,平靜地答:“我老家在北方,是后來才到的濱港。”
陳家槐盯著周清南,又問:“覺得濱港更好,還是你老家更好?”
周清南:“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父母從老家離開了,對那地方印象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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