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嫣桑視死如歸的喝下那杯酒,周牧川莫名的心中有些煩躁升起,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悄然離他遠去。
他暗笑自己想太多,區區一個許嫣桑而已,算哪門子重要?再說了,這杯酒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若棠提前加了一些吐真水而已。
他只是想問清楚那兩段影片的來歷,怕許嫣桑不說真話,才默許了若棠往酒裡面加料,並沒有想真的對許嫣桑怎麼樣。
許嫣桑幾口便喝了那杯酒。
把酒杯倒置過來,晃了晃,看著周牧川,問,“這樣你滿意了嗎?我爸……我爸以後可以安全了嗎?”
周牧川出煙盒,了支菸出來夾在指間,然後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才道,“你在法庭上放的那兩段視,怎麼拿到的?”
許嫣桑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周牧川冷笑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在臉上,看著被嗆到咳嗽的狼狽模樣,眼神冰冷一片,沒有半分曾經的憐。
他冷冰冰的道,“許嫣桑,到這種時候,就別跟我耍心機了,告訴我那兩段影片的來歷,我放過你們,不然的話,別說你爸,就連你我也留不了面了。”
許嫣桑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那兩段影片是怎麼來的。”
只知道白朗自己拿出來的那兩段影片,可是白朗對有恩,不能為了父親,就把白朗出賣了。
所以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
周牧川神冰冷,死死的盯著,“許嫣桑,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許嫣桑後背僵,周牧川從來不開玩笑,他說最後一次機會,那就絕對是最後一次。
若還是相同的答案,那父親的事,怕是要黃了。
攥了攥手指,心中天人戰,一方面是對自己有恩的白朗,另一方面是年邁殘廢的父親……
正猶豫,一旁的秦思思突然開口道,“嫣桑姐,你該知道的,那兩段影片能要了牧川哥哥的命,你跟牧川哥哥好歹相一場,這種時候就別再為難他了,你就告訴他影片的來歷吧!”
秦思思一臉的凝重,看著許嫣桑,彷彿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許嫣桑了,定定的看著周牧川,輕聲懇求道,“周牧川,影片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普通人,那種影片我憑什麼能拿到?你放過我爸,除了影片之外,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可以告訴你影片的來歷,是有人找到我的律師,把影片送給我們的,至於對方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敢做這種事,肯定是匿名的。”
周牧川神頓了頓,狐疑道,“有人匿名給你的?誰他媽要搞老子?”
一旁的周若棠端著一杯紅酒,高高在上的道,“哥,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許嫣桑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看分明就是撒謊,手裡肯定還有別的證據,就是想等你落難的時候拿出來給你致命一擊!你可不能心,千萬要把這些算計扼殺在搖籃之中!”
許嫣桑連忙道,“周牧川,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任何證據……”
把心中的苦嚥下去,急切的道,“而且你答應我的,只要我喝下那杯酒,你就放過我父親,喝酒之前你沒說還有另外的條件……”
那杯酒已經喝下去了幾分鐘,此刻覺的有些熱起來,知道是那杯酒的藥效發生作用了。
估計,自己恐怕是撐不過五分鐘了。
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把父親的事確定下來。
周牧川看著許嫣桑的模樣,心中有些猶疑,許嫣桑喝的是吐真水,應該不至於會撒謊,難道影片真的跟沒關係?
可是那些把柄握在別人手裡,始終讓他難以安心。
他看著許嫣桑,彈了彈菸灰,“這樣吧,你把給你發影片的那人找出來,告訴我,我就饒了你。”
許嫣桑眼睛通紅一片,此刻對周牧川的失到達了一個頂點。
原來,他真的沒有想過說話算話,說什麼喝下那杯酒就饒了父親,都是騙的!
上的熱度越來越高,雙已經有些癱無力,不敢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這個房間裡有男有,真的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會發生什麼天知道!
既然周牧川從一開始就是耍,那……也就算了吧。
許嫣桑看著周牧川,因為藥效起作用,眼神已經有些凝滯,是那麼的悲傷和絕,落在周牧川眼裡,反而像是帶了一求之不得的痛苦。
他煩躁的皺起眉,下意識的斥責道,“許嫣桑,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早就不你了,簡直噁心了!”
許嫣桑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聲音低低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周牧川,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欠你什麼啦。”
說到這,低笑了一聲,低下頭去,眼淚掉下來,“三年前,你出現在我最絕的時候,我把你當救世主,這三年,我對得起你,原本以為你移別,我給你自由,我們以後至還能做朋友,可是我好像今天才重新認識了你。”
“你……早就不是我三年前上的那個人了。”
“我爸的事,就這樣吧,你們周家有權有勢,我惹不起,總能躲得起……以後我和我爸,是死是活,都是我們的命。”
“周牧川,再見了。”
在失控之前,踉蹌著走出了包廂。
就像是一場道別,這本該是離婚那天應該有的道別,可那時候,周牧川和秦思思又步步,無法釋懷,怎麼可能坦然的道別。
而今天,周牧川的話讓心裡彷彿突然炸開了一個角,那些原本被視若珍寶,珍藏在心底最深的溫暖,終於徹底坍塌。
頭一次這麼徹底又真切的覺到,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年過的人了。
從今天開始,對周牧川,再也不會有一一毫的幻想。
許嫣桑了眼角的淚,沉默的離開。
而包廂裡,周牧川眉頭皺,從許嫣桑離開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個姿勢,很久沒。
就連菸灰燃到了他的手指,他都沒有半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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