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他有本事,羨慕他灑,朋友多,更羨慕他有一個很好的家庭。
若晏侯府是先帝的近親,先帝當年必然會選他,不會有自己什麼事。
這樣的想法,被當年晏長陵一句,“人從出生開始,便決定了一半的命運,每個人該干什麼都注定好了,我啊,就是為人辦事的命,而你呢,一富貴相,是個等著眾人爭先為你賣命的主子命,所以啊,你千萬別羨慕我,有本事不是好事,說白了不就是苦勞命?”給打消了。
今日再想起當年的那番話,皇帝便覺得連上天都虧待了晏長陵,自己則是被厚待的那一個。
皇帝正不知道該怎麼同他道謝和道歉,晏長陵卻先道:“晏子恒,你是不是覺得虧欠了我?”
皇帝一愣。
“你傻啊。”晏長陵往里灌了一口酒,推了一下他肩膀,“你以為整個大酆,就你一個人有責任保護它的周全?”
“這朝中的多半臣子,并非是為了你晏子恒賣命,他們是為了大酆,為了大酆的黎民百姓,他們甘愿做很多事,有些事不用陛下你說,他們都能走在陛下的前面,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心里同陛下一樣,有‘家國’二字。”晏長陵看著皇帝怔愣的神,一笑,低聲道:“父親是,阿姐,亦如是。”
“所以,晏子恒,別覺得虧欠了我們,我們的犧牲也不是為了你。”
至不全是為了他。
第88章 第 88 章
第八十八章
太后自從懷孕后, 胃口極好,在晏侯府養了半月,愈發神, 一早來了白明霽屋里,端著一盤瓜子,一邊磕一邊相邀,“嗑不磕?”
白明霽從不嗑瓜子, 會讓有種在浪費的罪惡。
太后勸說道:“人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活著總得多嘗試一些,別過了一輩子, 連一口清茶, 一顆瓜子的味道都不知道。”
在太后的慫恿下,白明霽妥協了,過了幾日的頹廢日子, 磕著瓜子喝著清茶。
太后非要做指甲,兩人便坐在躺椅上, 一雙手泡在牛, 待把皮泡得白白了, 丫鬟再撈出來,在那的指尖上涂上艷麗的蔻丹。
素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果,“娘子瞧瞧, 好看嗎?”
白明霽抬起了一雙手打探,凌花窗外的大片從十指隙里穿來,照出了里層的,紅彤彤一片芒, 滿是生機。
白明霽目一頓,輕輕地向了院外, 院子里有一道月季墻,不知何時已滿枝綻放,徐風拂過,綠枝帶著一朵朵白的花朵,如同晃的海浪,在燦爛的底下投下了一團團影,白明霽神凝住,突然有些恍惚。
原來已到了盛夏。
太后沒死。
所以,上輩子這時候的太后,應該也只是假死。
早就與陛下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邊至還有一個悉的人活著。
不是全都死了。
人就是這樣,會到了現實的殘酷后,要求也會越來越低,或許到了哪一天,就能徹底看清生死了。
太后問:“你們在一起也有幾個月了,還沒靜?”
白明霽知道問的是孩子。
先前也曾一度過,那時候覺得有個孩子在邊,能陪打發時辰,將來有個人能陪度過漫長寂寥的一生。
如今似乎又不一樣了。
這一生,即便沒有孩子,也有了相伴之人。
若要孩子,不為陪伴,只因那個孩子,是屬于和晏長陵的。
答:“時候未到吧。”
“你們年輕,也不急。皇帝經歷了這一遭后,也該看明白了,邊沙一戰,朝廷那麼多吃皇糧的,總不能只盯著你家晏長陵吧。”說著太后突然捂住肚子,神興地道:“我怎麼覺他在?莫不是胎了。”
才兩個多月,就會?一旁榮嬤嬤毫不留地揭穿道:“不是胎,只怕是娘娘的腸子在蠕。”
太后:......
“你說說,這張,是不是不討人喜歡。”
自白明槿走后,白明霽便沒笑過了,今日是頭一回,輕笑道:“嬤嬤話糙理不糙,娘娘還是消停一會兒,吃些,再過幾日,可就要大婚了,要是胖了,當心婚服不合。”
這話對于每個新娘子來說,都致命,即便太后是二婚,也同樣張,安安分分地在自己屋里待了幾日。
大婚那日,太后以白家宗親的份,再一次風風地嫁了宮中,為了大酆的皇后。
皇帝大婚,舉國同慶,當日白明霽和晏長陵邀去了宮中,見證了一場繁瑣又繁華的婚禮。
酒宴上,前來的不僅是朝中大臣,大啟的使臣也在。
大啟的使臣并非頭一回來大酆,當年大啟太子與晏長陵在直街上打的那一架,他也在場。
時過境遷,已不再是仇敵,變了親家。
使臣也姓蕭,是大啟蕭家皇室的宗親,以封地賜名,人稱銀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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