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忽然聽到一聲雖然虛弱,但十分堅定的聲音:“不,他沒有半點過錯,你不要把責任推到他的上!”
阿史那兀朵眉頭皺起,放開崔珣,站了起來,側過子,去看困在符篆中的,道:“我還把你忘了。”
李楹支起子,因為符篆渾虛弱無力,劇痛像水一般連綿不絕,但仍然瞪著阿史那兀朵,說道:“你別再顛倒黑白了,你自己天生惡毒,和十七郎又有什麼關系?”
“十七郎?”阿史那兀朵嫉恨揚眉:“得可真是親。”
偏過頭,去看鐵籠里的崔珣,重重扯了下鎖鏈:“你寧愿被一只鬼馴服,也不愿被我馴服?”
崔珣脖頸本就被磨的模糊,牽扯之下,到傷口,更是讓他痛到臉如紙一般蒼白,李楹咬牙:“你不要再傷害他!”
瞪著阿史那兀朵道:“我告訴你,我沒有馴服過十七郎,我和你一樣,喜歡他的容貌,喜歡他的個,但是我的喜歡,不是像你一樣的征服和占有,我真真正正把他當一個人看待,一個和我平等的人,而不是一個等待我去征服的男人,我尊重他,惜他,所以我得到了他全部的回報,假如你把彼此相做馴服,那你這輩子,恐怕都馴服不了他了。”
阿史那兀朵攥手中鎖鏈,“彼此相”這四個字,無疑深深刺痛了的心,獻俘禮時的驚鴻一瞥,讓這個眼高于頂的西域第一人,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而后種種酷烈手段,也不過是希他如同鷹隼一樣,臣服于,若他真的愿意臣服,必然會解開他的鎖鏈,讓他重新翱翔九霄。
可他偏偏不愿意,任憑再怎麼折磨和辱,他都不愿意。
所以馴服這件事,就了的執念,但捫心自問,所求者,難道僅僅是馴服麼?
難道,就沒有其他麼?
李楹許是看出了阿史那兀朵心中所想,看出在因“彼此相”四個字而憤怒,李楹角彎起,嘲弄笑道:“你真可憐,明明是你先遇到他的,可是,你本不知道怎麼樣人,所以,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他。”
“閉!”阿史那兀朵忽暴跳如雷:“我你閉!”
冷笑:“我怎麼得不到他了?”揚起攥在手里的鎖鏈:“他就在我的手里。”
“阿史那兀朵……”崔珣忽費力支起子,他啞著聲音道:“這里不是突厥,你抓了我,也跑不出長安。”
“我沒打算出長安。”阿史那兀朵平靜道:“我就要這麼關著你,關到你死。”
玩味地環顧著由厚重青石砌的囚室,青石石塊間還填充了細的苔蘚,讓囚室的聲音無法傳到外面,阿史那兀朵對崔珣道:“反正你再怎麼喊救命,別人也聽不到,假如真有人來救你,你放心,在這之前,我一定會一刀將你殺了。”
李楹頓覺骨悚然,崔珣卻漸漸平靜下來,他捂住脖頸傷口,艱難嘶啞道:“在長安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不容易吧?”
阿史那兀朵嗤了聲,崔珣道:“不是你找的。”
他啞聲問著:“黃雀在后的計謀,是誰出的?”
阿史那兀朵卻沒有回答,反而譏嘲道:“怎麼?只許你派人來查長春觀,不許我們發現后,設個陷阱,讓你自己踩進來?”
無意識地說了“我們”兩個字,李楹也倒吸一口涼氣,王暄的那句“帝殺六州”,還有這青石私牢,以及阿史那兀朵口中的“我們”,都讓產生了一個不好的聯想,一個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實。
在長安,誰能指使阿史那兀朵,抓了王暄,又抓了崔珣?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除了,那個人。
也總算想明白了事經過,王暄定然是發現了某個,所以才被抓到長春觀,但王暄這個文弱書生盡酷刑,卻仍然不愿吐半分,幕后之人漸漸沒了耐心,剛巧發現察事廳有暗探在調查長春觀,所以,將計就計,故意讓崔珣救走瀕死的王暄,然后再黃雀在后,抓走崔珣。
等等?抓走崔珣?李楹抬眸,問阿史那兀朵:“你為什麼要離宮?難不從一開始,你們要對付的,就是十七郎?”
阿史那兀朵并沒有否認,漢話說的不好,也沒聽出李楹口中故意說了“你們”兩個字,下意識就接道:“誰讓他子那般倔犟?誰會相信他真的放下了?哼,他就算辭,他也走不出長安!”
此話一出,李楹心中,頓時如墜冰窟。
偏偏阿史那兀朵見神恍惚,還以為因為自己提到要一刀殺了崔珣,讓嚇到了,這般關心他,阿史那兀朵心中頓時興起一陣妒意,看了看堅固嚴的鐵籠,黑鐵條織的麻麻,讓人翅難飛,問李楹:“你知道這個籠子,我準備了多久嗎?”
李楹愣住。
阿史那兀朵道:“整整兩個月,本來,沒那麼快做完的,是我催著工匠趕快做完,你知道為何嗎?”
“為何?”
阿史那兀朵眼眸之中劃過一嫉恨:“因為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
“看到你們一起抓流螢,看到他為你拈花。”阿史那兀朵撇過頭,看了眼鐵籠里被鎖鏈鎖住的崔珣,又回過頭,玩味地看著被符篆困在方寸之地的李楹:“從那天起,我就讓工匠加急做完,我要將他關在籠子里,讓他沒辦法再為你抓流螢,為你拈花,我還要把你關在他的旁邊,讓他親眼看著你是如何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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