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的臉火辣辣的,心底一無名火,蹭蹭往外冒。
但同時也明白,司徒寒說的沒有錯。
若的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更不會當重新在一起的機會來臨時,卻想著留一份念想更好,而不接這次在一起的機會。
和祁楓能那麼輕易放棄彼此,其實沒有別的,就是不夠。
但讓江漁向司徒寒承認這一點,那是絕無可能的。
江漁冷聲說道:“你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沒在你頭上,你當然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司徒寒無奈嘆了口氣,目看向車窗外,幽幽說道:“反正如果你被別的男人欺負了,我不會因此不你,我只會更心疼你,就算你結婚了,我也不會放棄這段。我就算拆散你們的婚姻,也不會放棄喜歡你。”
他這兩句話說得很真誠。
但江漁還是沒好氣地回了句:“第一次聽人把當三說得這麼深。”
司徒寒笑了笑:“當三算什麼,就算咱倆真是叔侄,我都不會放棄對你的喜歡。”
江漁心說,不止能把當小三說得深,還能把了綱常倫理的關系也說得這麼深!
但并沒有再回懟司徒寒。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心是又難過又溫暖。
就像兩年前的那一夜,當發現祁楓腳踩兩只船,同時好朋友靈靈也在勾引喜歡的男人時,是司徒寒給了藉與溫暖。
時隔兩年,祁楓的誤解再次傷了的心,司徒寒也再次以他的方式,給了溫暖。
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還在喊司徒寒小叔的那些年。
是啊,這世上,誰辜負了,似乎小叔都不會辜負。
不過,即使心里想得很清楚,仍然不愿意給這家伙半個好臉。
也說不清是在較什麼勁,反正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畢竟,司徒寒不會辜負,卻向來毒舌,總是能說出最不想聽的話,把氣個半死。
后半段車程,江漁沒跟司徒寒再多說一句話。
是故意不想搭理司徒寒,司徒寒卻是因為喝多了犯困,后來直接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司徒寒還沒醒。
江漁只好把他晃醒,告訴他到家了。
司徒寒這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你先上樓吧,我緩一會兒再上去,免得我靜太大,被我爸聽見了,發現我喝多了。”
兩人眼下住在父母家里,不但要同住一間房,日常做戲給他父母看,兩人的言行也得格外注意,反正都不能喝醉酒。
因為司徒寒的父親,司徒盛年最看不上放縱自己的人,酒香煙,都是他所厭惡的東西。
江漁沒下車。
坐在車里安靜地等著他緩過來。
把司徒寒一個人放車里,他肯定閉上眼睛就睡著了,第二天司徒公子醉酒后把自己關在車里缺氧而死一事就得上新聞。
陪著司徒寒坐了兩分鐘,司徒寒說,還是回屋再說吧,畢竟已經很晚了,漁剛做完手沒多久,還虛弱,不能跟著他一起熬。
江漁呵呵一笑:“你現在知道心疼我了,剛才干嘛把我出去接你。”
司徒寒訕訕笑著,說:“我之前糊涂。”
“我看你一點不糊涂,你就是為了讓我去接你,你趁機宣布咱倆結婚的事。”
司徒寒苦笑:“我跟他們宣布有什麼用,你不喜歡我,我為你做什麼,你也一樣不領。”
江漁看了他一眼,他那苦而失落的表,讓心煩躁。
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徒寒也隨之后下車。
江漁沒理會司徒寒,兀自走向電梯口。
但后傳來哐當聲,回頭看去,只見司徒寒歪靠在墻上,剛才那哐當聲則是他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桶發出來的。
眼看他是真的走不了路了,江漁一咬牙,轉過去,來到他邊,將他胳膊繞過自己肩膀,往上一搭,然后一手拉著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一手抱了司徒寒的腰,就那麼艱難地走進了電梯。
進電梯后,電梯四面都是鏡子,江漁就一直低頭看著地面,反正就是不看鏡子里的司徒寒。
司徒寒的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可一想到,漁馬上就要離開南城,去國外留學,司徒寒的心又陷了低落。
他今天之所以喝醉,就是因為漁突然告訴他,機票定好了,三天后離開。
至于把漁來的原因,他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想見,想當眾和假扮一下夫妻,就算是假的,他心里也能有幾分寬。
想到這,走出電梯的時候,他故意子一晃,手扶住電梯口的綠植,很輕松地把綠植撞翻了。
他的靜足夠大,果然吵醒了自己的父母親。
兩位裹著睡袍走出來,問出了什麼事,司徒寒笑笑,“沒什麼,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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