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 宮裡的五皇子慶周歲。

阿漁帶著阮阮進宮去了。

建元帝老來得子，對五皇子十分寵，五皇子的周歲宴可比阮阮過周歲那會兒熱鬧多了, 除了皇親國戚, 京城三品以上的夫人、誥命夫人都收到了宮帖，阿漁出門都算早了, 饒是如此，抵達中宮時，曹皇後邊已經坐了幾位夫人了，陳貴妃等妃嬪也在旁做陪。

為數不多的妃嬪中, 三十二歲的曹皇後年紀最輕, 後宮地位僅次於的陳貴妃都四十出頭了。

因為自從曹皇後進宮後，建元帝便對寵非常, 雖然偶爾也會寵幸一兩個新人, 但都是一年隻寵次的那種，這些新人沒有子嗣, 品階升不到嬪, 便沒有資格參加五皇子的周歲宴。

“皇上真是寵娘娘呢！”

“娘娘天生國, 瞧著與剛進宮的時候還一樣呢, 怪不得皇上最寵娘娘。”

“五殿下生的真漂亮, 這眉像皇上, 眼睛隨了娘娘。”

夫人們紛紛誇贊著曹皇後與虎頭虎腦的五皇子。

曹皇後麵帶笑容, 艷而威嚴。

阿漁牽著阮阮走過來, 那些夫人們知道阿漁是曹皇後的嫡親侄，立即又盛贊起阿漁娘倆, 誇贊京城頂尖的人全出自曹家了。

阿漁隻在這些熱洋溢的誇贊中到了人冷暖。

前世曹家敗落，淪為徐恪的妾室, 來府中做客的貴夫人們看到，全都附和容華長公主對的奚落，各種指責曹家不會教兒。現在，前太子死了，儲君之位極有可能落到的表弟四皇子頭上，這些夫人們便也換了副態度。

“姑母，我是不是來遲了？”到了曹皇後麵前，阿漁調笑問。

看到兩年未見的侄，曹皇後眼中終於多了幾分溫暖意，佯怒道“是啊，來得遲，我如何罰你纔好呢？”

裡這麼說著，曹皇後笑著朝阮阮拍手“阮阮過來，讓皇嬤嬤抱抱好不好？”

阮阮早就被曹皇後頭頂的華麗簪吸引了。

別看阮阮還沒滿兩周歲，但小丫頭已經知道被娘親藏在匣子裡不給玩的首飾是好東西了，每次見到春華堂之外的眷，阮阮第一看對方的臉，第二便看對方的首飾。在阮阮澄澈的大眼眼裡，這位皇嬤嬤長得好看，頭上的首飾也漂亮。

得到娘親的鼓勵後，阮阮穩穩當當地走向曹皇後。

“都走這麼練了？”曹皇後驚訝道。

阿漁道“七月裡就會跑了。”

曹皇後抱起阮阮，笑著誇道“我們阮阮真厲害，五表弟現在還不會走呢。”

母抱了五皇子過來。

阮阮好奇地盯著小表弟。

五皇子也稀奇地看著小表姐。

曹皇後問阿漁“阮阮抓週抓了什麼？”

想到兒抓的東西，阿漁無奈道“小饞貓，我故意將包子放在離最遠的地方，偏偏就抓了包子。”

別人家的孩子有抓書的，有抓香囊的，有抓印如意的，的兒卻抓了個大包子！

阿漁都很慶幸，幸好兒的抓週沒能大辦，不然傳出去肯定讓人笑話。

曹皇後就笑了，見阮阮仰頭看，似是好奇在笑什麼，曹皇後小丫頭漂亮的臉蛋道“包子好啊，能吃是福，我們阮阮一看就是有福的。”

這話阿漁聽。

客人越來越多，曹皇後命母先抱五皇子、阮阮去後殿玩耍。

曹皇後要夫人們的禮，阿漁與溫宜公主單獨坐一桌去了。

“二哥的婚事，勞煩表妹許多，真是不好意思。”阿漁激地對溫宜公主道。

溫宜公主嗔“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不過表姐見到二表哥後替我轉告一聲，就說如果他敢欺負香雲，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阿漁連忙替兄長做保證。

表姐妹倆聊著天，莊文太子妃徐瓊以及孝王生母側妃曹攪恕

阿漁抬頭，看到兩個淡妝打扮的人。

作為前太子的孀，徐瓊、曹煉疾灰桃庾鞍紓讓阿漁震驚的是，徐瓊、曹煉際萘撕枚啵特別是曹粒才二十歲的年紀，竟枯敗的好像老了十歲。

溫宜公主知道的比阿漁多，悄聲道“自從大哥過世，徐瓊便將孝王搶到自己膝下養育了，曹良不到親生兒子，誰都指不上，日子自然難熬。”

知道阿漁與徐瓊、曹涼叵刀疾緩茫這才心平氣和地說出真相，否則二一個是阿漁夫家那邊的侄，一個是阿漁的庶出姐姐，兩人日子過得苦，阿漁可能也會難，溫宜公主就不便多說了。

見曹臉這邊看來，阿漁及時移開了視線。

曹烈恢倍莢謨腖攀比，現在曹諒俾淶秸獍憔車兀阿漁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對，更不想讓曹療舅的眼神胡揣測誤會什麼。

視線一轉，阿漁忽然注意到了陳貴妃後的小宮。

那宮一襲尋常的宮宮裝，著並無出挑之，但小宮長得太過水靈，臉蛋瑩白，單憑這冰機雪，便讓在一眾人堆裡穎而出，但，其實的五隻能算得上清秀罷了。

阿漁並不是唯一注意到這個宮的人。

在場的夫人、誥命夫人多是上了年紀的，其中很多人都見過莊文太子的生母元後。

元後並不算十分貌，與建元帝的是青梅竹馬培養出來的。

但元後天生雪帶香，據說元後小時候在花園裡睡著了，曾有蝴蝶被上的香氣吸引，落在發間久久不去。

元後嫁給建元帝之前，有“香人”之譽，當了皇後後，為表尊敬，百姓們才慢慢不再提什麼香人。

現在陳貴妃弄了這麼一個白賽雪的小宮在邊，在座的都是後宅老妖，誰猜不到陳貴妃的用意呢？

隻可惜曹皇後沒見過元後幾麵，看不出陳貴妃的爭寵之心。

賓客們都到的差不多了，建元帝率領男客們過來觀禮了。

曹皇後率眾眷恭迎。

烏泱泱一片老人，建元帝最先看到的是當中一華服的曹皇後，其他人他都沒有多看，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隨著他漸漸靠近，位於妃嬪席位之後的那些宮也有機會得到了建元帝隨意投過去的視線。

其中一個宮讓建元帝瞇了下眼睛。

但也隻是瞇了一下而已。

吉時一到，建元帝親自將他的五皇子放到寬闊的禮桌上。

禮桌上擺放了百種小玩意。

五皇子左看看右看看，左右，拿起一個放下一個，如此重復數次，最後抓了一個金算盤。

“這是聰慧之兆啊！”

“五皇子長大後肯定聰敏過人！”

男賓客都齊刷刷地拍五皇子的小馬屁。

建元帝笑著看向曹皇後。

曹皇後瞧瞧出羨慕之意的侄，不也跟著慶幸起來，如果兒子也學阮阮那樣抓個吃食，賓客們想誇都不好誇呢。

今天是五皇子的大日子，晚上建元帝自然留宿中宮。

過了兩日，建元帝難得又翻了一次牌子，巧了，這次翻到的是陳貴妃。

訊息傳到了曹皇後耳中。

曹皇後心如止水。

建元帝的心裡卻一片盎然春意。

陳貴妃年紀大了，格又不討喜，建元帝早對失去了興趣，到了陳貴妃的宮裡，建元帝多看了幾眼那個雙雙的宮。

他這便相當於明示了。

陳貴妃非常識趣，笑著道“皇上，雙雙這雙手按額頭特別舒適，等會兒皇上沐浴時，讓幫您，解解乏？”

建元帝點點頭“也可。”

到了建元帝該沐浴的時候，雙雙紅著臉隨著帝王一塊兒進去了。

陳貴妃坐在次間的榻上等。

聽墻角的心腹回來了，朝點點頭，意思就是事了。

想到建元帝正在的浴桶裡與雙雙顛鸞倒，陳貴妃笑了笑。

到了這個年紀，建元帝寵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

沒有曹皇後的年輕，沒有曹皇後的貌，等閑人也搶不走曹皇後的專寵，那就一個好的來。

雙雙除了一雪白的酷似元後，更有一樣元後沒有的本事。

按照一品瘦馬心調教出來的雙雙，有無數妙計讓建元帝對念念不忘呢。

翌日早上，建元帝去早朝了。

陳貴妃來雙雙，細細地詢問起來。

得知建元帝竟然連續寵了雙雙三次，陳貴妃真的很意外，老傢夥都五十多了，還有這個力？

雙雙猜測道“皇上應是提前用了丹藥才過來的。”

陳貴妃懂了，建元帝就是為了雙雙來的，當然會做好準備，免得有心無力被小姑娘取笑。

建元帝很滿意雙雙。

他自然看得出陳貴妃用雙雙伺候的心機，建元帝並不打算如陳貴妃的意，但該用的人還是要用的。在建元帝看來，雙雙就是一個玩，給元後殉葬都不配，可，建元帝喜歡那種覺，在雙雙上的時候，他彷彿回到了過去，那時元後還活著，他也還年輕。

不久，建元帝賜了雙雙“瑩人”的稱號。

“放心，就是個解悶的玩意，朕的心在你這兒。”

這晚，建元帝來了中宮，來給曹皇後送定心丸。

他再貪，也不會了大事。

曹皇後目復雜地看著他。

建元帝皺眉“怎麼，你不信？”

曹皇後搖搖頭。

建元帝不信“你似乎很不高興。”

曹皇後苦笑，閉上眼睛道“皇上很久沒有灌我喝醋了，如今您突然拿醋酸我，我，我得多適應兩日。”

建元帝聞言，笑著親“傻，一個玩也值得你酸？”

說完，建元帝開始給他的小皇後寵。

在瑩人那邊耕耘太久，為了不讓曹皇後失，建元帝同樣提前服了藥。

事畢，建元帝倒在曹皇後邊，重重地著氣。

曹皇後竟覺得，那聲音很聽。

我為表叔畫新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