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螳臂當車
聽到遊子安提及李言溪,徐久兒問道。
“小師叔,他怎麼樣了?”
遊子安側了側頭,說道。
“他現在需要我們的幫助。”
而直到此時,徐久兒才注意到遊子安此時的上,竟然全無半天天地元氣波的異象,不由有些吃驚的問道。
“小師叔,您的境界……”
遊子安微笑的回答道。
“我放棄了它們,所以這一路上,就需要你了。”
輕輕歎息了一聲,因為知道,像小師叔這種人,選擇放棄力量,自然有他的道理。
於是問道。
“那小師叔,我們要何時啟程。”
遊子安回答道。
“此時啟程,至於能夠多快趕到涼州城,那要看你這閉關一年來的修行果了。”
這時,一旁的雲中君抬起頭問向徐久兒道。
“那種力量,可掌握到了?”
徐久兒對著雲中君重重的點了點頭,先前還有些黯然的目,此刻卻變的無比明亮,即便是天才如,都不為了自己的績所到驕傲。
遊子安笑了起來,說道。
“如此甚好,那麼我們吧……”……
涼州城前被宋書一筆畫出的那道深淵猶在,唯一發生變化的恐怕就隻有此時已然死守城門的李言溪了。
年半跪於地,手中的劍拄著地麵,正在不斷的大口著氣。
此時的他很累,非常的累。
累到他甚至有些不敢閉上眼睛,因為他怕自己一旦閉上眼睛,就會再也睜不開眼睛。
這兩日以來,真如宋書所說的那般,雖然大軍暫時無法推進,但修行者們的挑戰則變的更加頻繁。
有時是一兩個,有時甚至是十幾個修行者同時圍攻於他。
而他周那些散落的上百,就是最好的證明。
水在他的盔甲上凝結了黑褐的斑塊,每一個細微的作都能讓那些斑塊簌簌落。
拄著劍的手在微微抖著,甲前幾道明顯的劍痕清晰可見,有人在他的藍焰鎧甲上留下了傷痕。
在這兩日期間,出了上百名來自營中,或者其他散修的修行者們對他圍攻之外,贏戰也出手了兩次。
而這兩次也都是差一點點,就將李言溪置於死地。
但他依然堅持了下來。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才能讓李言溪這個八階巔峰的劍聖,在這麼多人的圍攻與九階強者的刺殺之下依然冇有倒下。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的想法很簡單。
他隻是不想自己後的這座城門被這些士兵攻破。
他隻是不想自己後的那些百姓們為騎兵刀下的無辜冤魂。
在他看來,這些尋常的百姓並冇有做錯什麼,他們隻是選擇了活下去,以及尋求公平的權利。
而這份信念是自己給他們的,所以他更加不能辜負這些人們的信任。
或許是得到了這片刻的休息時間,李言溪咬著牙,腳下用力,再次緩緩站直,雙手握了手中有些黯淡的聖哭劍。
他再次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站在騎兵群中的贏戰瞇著他那詭異的眼睛,看著再次站起的藍影。
心中的怒火在不斷的燃燒著。
他出了自己的手,在頸間了,原本就恐怖而詭異的傷口,竟然再度增加了一個深深的切口。
就算是連他,都有些累了。
自己的焚帝決在李言溪的麵前,似乎得到了某種削弱,一旦他運起焚帝決,就會在頃刻之間被製,就好像李言溪的出現,天生就是為了剋製他一樣。
在自己上一次的突襲之中,他破開了李言溪甲,而李言溪則差一點再次將自己的頭顱從脖子上砍下來。
難道自己兩次都要死在被斬首之上嗎?
不,這是他絕不會允許的事,所以他很生氣,很憤怒。
可麵對著那個年,即便自己再如何生氣都好像冇有任何的作用。
他冇有辦法直接殺死他,而其他的那些修行者們又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形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僵局。
天空之上的一黑一金兩條巨龍早已戰了數場,每一次都是翻雲覆雨,攪天地。
可境界相仿的二人,一個是黑龍一族的首領,一個是整個龍族最寶貝的小公主,份階位皆是同等的二人自然誰也無法奈何得了誰。
即便兩條巨龍纏鬥的龍鱗紛飛,龍宛若雨點一般落下,可都冇有給對方留下真正的致命傷害。
這一切似乎陷到了某種泥潭之中。
可好在,這種僵局冇有辦法持續太久。
因為深淵之中的那道氣息即將消失,一旦那道氣息消失,贏戰命後勤中製造的那些過橋梯,將會完全覆蓋住這道深淵。
而涼州城兩側的人馬也已經集結,在深淵的另一端,顯出了大軍的影。
三麪包抄,大軍鐵蹄將至,無論李言溪再如何堅持,憑藉李言溪一人,也已經無法阻擋城破的下場。
而一旦城破,三十萬鐵騎將會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收服所有叛的城池郡縣。
那時,全無後援的李言溪必然會陷必死之地,而藏匿了一年之久的遊子安,也必定會現於此。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思考的時候,大地開始,戰鼓的聲音清晰可聞。
贏戰蒼白而恐怖的麵孔之上,出現了一抹笑意。
他對著深淵另一端的李言溪說道。
“你輸了。”
李言溪有些虛弱,傾聽著他兩側包抄而來的黑甲鐵騎強勁的鐵蹄衝鋒之聲,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我還冇有死。”
我還冇有死,所以我就冇有輸。
隻要我還冇有死,那麼衛國的鐵蹄就休想染指涼州城半步!
城牆之上的宋書風哲等人皆是的握了拳頭。
林守業與涼州城的城守大人一邊唉聲歎氣,一邊又暗暗佩服這年的勇氣。
發誓效忠李言溪的燕北扛著他的大刀躍下了城頭,來到年的邊,沉默而冷靜的看著即將到達的鐵騎衝鋒。
燕北的舉終於點燃了眾人那不甘的戰意。
涼州城的大門在關閉了整整一個秋季之後,終於緩緩打開。
上百名境界各有不同的修行者們,在風哲的帶領之下終於踏足了這片戰場。
他們結了一個圓陣,將李言溪團團圍在中間,就像是在保護著他,供奉著他,或者說,站在中心的李言溪不再是那個有著清澈笑容的年。
而是他們每個人心中對於勇氣與公正的信仰。
麵對十幾萬鐵騎的衝鋒,他們知道他們一定會死。
但是為了他們的信仰,他們甘心赴死。
戰馬在嘶吼,大地在,深淵邊緣的碎石土礪不斷的跌深淵,那些騎兵們的衝鋒之勢已,除非天生異象,帝境強者降臨,冇有人可以阻擋這鋼鐵洪流的洗禮。
除了能夠在天空自由飛翔的九階強者,就算你是八階巔峰的劍聖,就算你有以一敵千的強大實力,在絕對的數量麵前,依然隻有被淹冇的下場。
李言溪心念微,一直保護著他頭部的藍頭盔與麵甲宛若流水一般消失了,出了年那有些稚的與蒼白的臉頰。
緩緩掃視了四周將他圍住的眾人,輕聲說道。
“在下在此謝過各位了,言溪很榮幸能與各位一同戰死在這片土地之上。”
眾人齊聲迴應道。
“吾等亦榮!”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們一同舉起了手中的武。
各種大小不一的氣息在這同一時間在這片戰場上發了起來。
呼嘯的風為地麵之上的那些覆上了一層黃的塵土。
肅殺之氣,在眾人之間不斷的開始蔓延。
他們的劍鋒與刀鋒,皆是在著鮮與死亡的洗禮。
在涼州城門再次緩緩合上的那一個,宋書那青的單薄影緩緩走出,他來到李言溪他們的右側,看著前方黑的一片騎兵,平靜的說道。
“我已命林大人他們開始疏散城中百姓,是我錯了,你老師他們,應該是遇到了更大的麻煩,右側的騎兵給我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天空之上傳來了一道嘹亮的龍之聲。
宛若雷鳴。
兩條巨龍之間的戰鬥再次開始了。
看著依舊選擇負隅頑抗的李言溪等人,贏戰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冷聲說道。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而就在這一刻,宋書留在深淵之中那用來阻擋敵軍的氣息也在這一刻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這就意味著,李言溪等人,與涼州城之後的數十萬百姓徹底陷了絕境之中。
一旦他們抵擋不住,就意味著這場顛覆皇權之路,徹底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