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聽聞此事,長嘆無語,倒不是貪圖虛名。
隻不過卓城之中封將封侯者如過江之鯽,僅僅都護都衛都騎三營,宣威將軍之上的就有十幾人,封大將軍的也有三四人之多,封侯者也不在數。
當年太師於乘雲族中,就有七人封侯,其他的更不用說,沒想到了西征軍中,將士捨生忘死,縱橫沙場,待到朝廷正名之時,卻這般難。
若不是李落在,便是有此大勝,又能如何,怪不得當年在卓城有人書莫為豎子憑欄語之詞暗諷李落封將之事。
李落收斂心神,長嘆一聲,沒有說話。
仇自省突然記起一事,急忙命近侍衛前去房中取一過來,抬頭在人群之中連連去,道:「對了,微臣記得軍中有一員將,聖上還封了郡主的之位,今天怎麼沒來?」
「哦,司空大人找有事?」
「有啊,險些給忘了,出宮之前,太後命人捎來一,讓微臣親自給這位郡主殿下的。」
李落忍俊不,呼察冬蟬這郡主殿下的稱呼倒頗為稀奇。李落喚過遲立,命他找呼察冬蟬過來,徑直讓遲立先去刺馬要塞中瞧瞧,遲立領命離去。
過了數刻,遲立和呼察冬蟬兩人走了進來,軍中將領已然見慣,不過仇自省一行人都是初見,莫不長吸了一口氣,便有數人呼吸之聲驟然轉急。
呼察靖看到呼察冬蟬,驚訝說道:「咦,你出去做什麼?」
呼察冬蟬氣急,瞪了呼察靖一眼,沒有進,何來出之說。呼察冬蟬走到李落前。行了一禮,有些無趣的問道:「大將軍,你找我?」
李落輕輕一笑,向仇自省說道:「司空大人,這位就是牧蟬郡主。」
仇自省急忙起,走出桌外。長揖及地道:「司空仇自省,見過郡主殿下。」
呼察冬蟬一驚,張口結舌,扶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無措,看看遲立,又看看李落,不知該如何應對。
遲立悄聲說道:「快扶起來。」
「哦。」呼察冬蟬上前一步,抓起仇自省手臂運勁一提,仇自省不由己,被呼察冬蟬強扶了起來,呼察冬蟬脆聲說道:「司空大人,我呼察冬蟬,你喚我名字就好。」
仇自省急忙掙開,後退了兩步。看著呼察冬蟬,呼察冬蟬一臉不解。率真卻又帶些迷的著仇自省。
仇自省忙了心中燥意,道:「郡主殿下,太後命微臣帶來一,於郡主,請殿下過目。」說完從方纔的侍衛手中拿過一個錦囊,給呼察冬蟬。錦囊金玉線。綉著一隻凰,手工極佳,一便知是從宮中出來的件。
呼察冬蟬開啟錦囊,從裡麵取出一,捧在手上。流溢彩,座中有人見多識廣,道:「夜明珠!」
一個寸許大小的珠子,靜靜的擱在如玉荑上,泛著淡幽的白氳,煞是好看,觀其大小,當是上品。
沈向東看了一眼,便即認出這定是出自蒼洱的珍品,別有這樣的明珠,輕垂下頭,不去看它。
呼察冬蟬仔細的看了看,高興笑道:「好漂亮的珠子,就是小了點。」
眾人盡皆莞爾,如此大小的夜明珠倒還常見,但若要能像這般流彩的卻非常之,世家豪門,皇宮貴族,或能藏上幾隻。
遲立見呼察冬蟬喜滋滋的將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隻好再低聲道:「謝恩吶。」
呼察冬蟬啊了一聲,收起夜明珠,做男兒之禮道:「冬蟬謝謝司空大人。」
仇自省微笑道:「郡主不必言謝,微臣隻是順路捎過來罷了,要謝的話郡主該謝太後才對。」
「太後?可是我不認得太後啊。」
「這個?」仇自省一怔,沒料到呼察冬蟬會有此一說,換做旁人,多數會接言道一聲謝,也便過去了,仇自省尚是頭次遇到,無奈道:「好說,好說,等回了卓城,若郡主有心,可讓李將軍帶你宮去。」
「行啊,太後是你祖母,怪不得送我珠子呢。」呼察冬蟬恍然大悟般著李落說道。
話音剛落,座下諸人中便有人驚咦出聲,狄傑和仇自省也頗為驚訝,看著呼察冬蟬。
呼察冬蟬原本就隻是想說太後是李落至親,自然要讓李落帶著過去,不過聽在諸將耳中可不止如此,頗有些屋及烏的意思。
李落臉皮微微發燙,不過呼察冬蟬心爛漫,語出無心,哪有這些人的心思,李落輕咳一聲道:「郡主,請坐吧。」
呼察冬蟬看了看,過去和遲立坐到一起,呼察靖招呼了幾聲,呼察冬蟬理也沒理。
晚宴之中,眾人不論是虛假意,還是肺腑之言,倒也是賓主齊歡。
宴罷,眾將拜別仇自省,自行離去,李落正要返營,被仇自省住,拉到一邊,看了看四無人,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到李落手上,一語不發,轉匆匆離去。李落看了仇自省一眼,若有所思。
回到大營,李落挑燈看完書信,沉默片刻,將書信燒毀,未給第二人知曉。
仇自省宣完聖旨,已無公務,萬隆帝並未限定歸期,仇自省見天氣太熱,不願趕路,也樂得逍遙自在,便在鷹愁峽住了下來,言道等了秋再走不遲。
李落和狄傑兩人不置可否,讓仇自省在帥府住了下來,李落命倪青倪白兄弟多加照應,道了聲得罪,營理軍務。
大軍攻下鷹愁峽已有兩月,盛夏已過,早晚鷹愁峽已有微微涼意,仇自省在鷹愁峽一住便是十日有餘,整日裡遊山玩水,逍遙自在,隻是沒有歌姬,略顯不足。
一日軍中大營一變,仇自省不知何故,喚來倪青詢問,原來是陳河穀一帶再起戰事,波及鷹愁峽,大軍營,以備不測。仇自省大驚失,忙不倏的辭別李落,匆匆返回卓城。李落也不挽留,命戚邵兵率軍護送仇自省到天水州,再行回營。
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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