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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傳》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色玉牌

李落思索半響,緩聲回道:「叔父所言與當日授我刀法者相差無幾,隻是依我思量,所謂為所奴者不過是為自己的執念所製,將自己的執念強加到他之上,說到底不過是找個藉口,殺人也好,救人也好,笑也好,哭也罷,都是人在做。一把神兵利,或砍柴,或殺生,又有何分別?」

沈向東一愕,道:「長青的心思確非常人,不過人之執念,豈能隨隨便便看?長青,你可有執念?你可想過若是看不時會怎樣?」

李落苦笑一聲,索然說道:「怎能沒有執念,我的執念在卓城,窮我一生,怕是看不了,若看得,我便反了這個天下。隨他去吧,想的多了也是無用。」李落頓了頓,長而起,朗聲說道:「幽穀青燈,閑度殘生,隻嘆緣盡,莫紅塵。」

沈向東輕笑一聲道:「好一個隻嘆緣盡,莫紅塵。長青心之堅,年一輩中罕有人能及,或許老夫多想了。」

李落點點頭,微笑謝意,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商家繼續趕路,蜂後商隊一改昨日拒人千裡之態,倒是麵和悅,隊中護衛從屬不時和李落所商隊中的行商談笑幾句,一時讓這些人寵若驚,不過除了滕姓護衛外,就連徐殘歌都麵,似是也想趕些時間,早日到朔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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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賀一天之後,這一路極為太平,間或遇到幾支馬賊,見到蜂後商隊,稍有見識的急急避開,若遇到不長眼的馬賊,皆被蜂後帳下護衛隨手打發,無人能拂其纓。幾日後,陳河穀已然在,算算時日,正是西戎大族在祖神殿中排位時分,李落幾人商榷一番,了陳河穀之後,便辭別蜂後,先行趕往西戎都城。

關之時,西戎戍邊將士見是蜂後商隊,沒有過多盤查,便即放行,連帶李落眾人也一併放行,就是過關的課稅也了數,其他行商盡都滿臉羨慕的看著蜂後商隊,難掩嫉妒之

李落幾人過稅款,沈向東和李落二人前去拜會蜂後,表明去意。徐殘歌一臉憾,卻是相聚時短。蜂後在馬車中沉默半響,突然帷簾微,一張如夢如幻般的俏臉映眾人眼中,同來的商旅,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深恐驚擾,竟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就聽蜂後一貫磁的嗓音緩緩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開,奴家委實心有不甘,不過諸位英雄想必另有要事,青桑縱然不願,也不好強求,隻能盼下次能與諸位相逢。」

沈向東拂須笑道:「這一路多虧夫人照應,吳用銘記於心,他日夫人重返大甘之時,老夫定當前往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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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後微微淺笑道:「吳先生可是大英雄,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數。」

「哈哈,老夫算不得英雄,不過守諾一事,勉強還說得過去,就怕到時再有叨擾。」

蜂後抿輕輕一笑,煙波流,看了李落好一會,素手輕輕從懷中出,攤開白玉般的掌心,出一塊的玉牌,向沈向東說道:「吳先生,這是奴家一點心意,還請莫要推辭。」

沈向東和李落一愣,不明所以,就聽旁邊傳來一眾行商急促的呼吸聲,顯是此不凡。沈向東略一沉,再看看蜂後,輕側一步,沒有說話。

李落訝聲問道:「夫人這份禮,雖說我們叔侄不知個中緣由,不過想必極為貴重,夫人相助在先,我們如何還能厚再收下此玉,多謝夫人意。」

蜂後咯咯笑道:「奴家這塊玉,又不是定,吳公子不懼千軍萬馬,怎麼反倒怕起小子手中的一塊玉了?莫不是也疑心奴家手中的玉來路不正?」

滕峰哼了一聲,還自不滿李落當日無禮之舉。李落臉微微一紅,頗為尷尬的回道:「夫人言重了,我怎會有這樣思量。隻是夫人援手之恩未謝,又夫人饋贈,心中委實難安,還請夫人莫怪。」

「唉,奴家怎會怪吳公子,隻是朔夕不比蒼洱,幾位初來乍到,對西戎的商貿買賣似並不明瞭。奴家在朔夕還有幾家小店,若吳公子信得過奴家,生意上的什麼難事,公子可前往與玉圖案一樣的商鋪,隻要向掌櫃示出此玉,能力所及,奴家屬下定會為公子辦妥,也算是奴家的一點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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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落沉片刻,啟笑道:「如此多謝夫人。」說完從蜂後掌中接過玉,鄭重收懷中,拱手一禮道:「路天早秋,邊城夜暗,夫人一路請多多珍重,他日四海昇平之日,我與諸位共謀一聚。」

蜂後目漣漣,在李落上打個轉之後,落到沈向東,香輕啟,低聲道:「奴家盼吳先生和吳公子此去能得償所願,平安而歸。」

諸人上前一一惜別,徐殘歌嘆道:「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轉念長聲一笑道:「你我相知便可,殘歌著相了。」

沈向東哈哈大笑,朗聲說道:「神州弟子今安在,天下何人不識君,吳某告辭。」說完帶著李落灑然而去,一行人翻上馬,四騎並著兩輛馬車,絕塵而去,隻餘下幾道影慢慢的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良久,徐殘歌輕聲說道:「夫人,他們已經走遠了。」

「嗯。」蜂後應了一聲,玉容平淡,突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記住,他們是來自蒼洱吳家的商人,相識於途中,相散陳河穀。」滕峰與徐殘歌對一眼,齊聲領命。蜂後再駐目凝了幾眼,角微,卻沒有說話,輕輕放下了帷簾。

李落幾人奔出了數裡,沈向東微微嘆了口氣,呼察靖奇道:「叔父,怎麼平白嘆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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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東回頭了一眼,說道:「可惜了。」

呼察靖不著頭腦,追問道:「什麼可惜了?」

「可惜了一位奇子,花樣年華卻在這紛紛擾擾的世中求生。」

呼察靖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接道:「是有些可惜。」

李落聽著兩人說話,突然腦中閃過索水中那個孤單的影子,和一方田園,幾桃花,一杯清茶,一個知己的願,李落心中一痛,臉上卻沒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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