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呼察冬蟬一人站在李落旁,頗有些侷促不安,低聲問道:「大將軍,你傷了麼?」
李落莞爾一笑道:「牧蟬郡主,若李落沒有記錯,這是你第一次喚我大將軍吧。」
呼察冬蟬臉飛紅,大聲回道:「大將軍,先前是冬蟬不好,以為大將軍不過是個王城的皇家王子,請大將軍責罰。」
「哈哈,好。」李落開懷大笑道:「這纔是我牧天狼的牧蟬郡主,小心翼翼的樣子委實可不像你了。」說完拍了拍旁的一個石塊,示意呼察冬蟬坐下說。
呼察冬蟬略一遲疑,走前幾步坐了下來,正端坐,著李落。
李落哭笑不得,隻好說道:「牧蟬郡主,不用這麼拘禮,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斬殺羌羅,如果不是你們在我後,我也不敢一個人就衝上去。」
呼察冬蟬稍稍活一下,坐的舒服些,小心說道:「大將軍,你方纔撲了上去真的嚇了冬蟬一跳,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敵軍人多勢眾,萬一大將軍出個什麼好歹,冬蟬隻能以死謝罪了。」
「嗯,李落教了,以後不會再這麼冒失。」
呼察冬蟬連忙擺擺手道:「大將軍,冬蟬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是大將軍破開西戎後軍,我們也不能殺的西戎大軍丟盔棄甲,這可是我們大甘近年有的大勝。隻是大將軍份尊貴,以後衝鋒陷陣的事讓我們來做好了,大將軍就做那個什麼千裡的就行了。」
「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對對,就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呼察冬蟬連連點頭道。
李落微微一笑道:「為什麼每次你和你兄長都是衝鋒在前?」
呼察冬蟬一愣,道:「我和哥哥,這都是我父親教的,我們打仗,就要先士卒,自己衝上去了,手下的將士才能不怕死跟著我們殺敵。」
李落點點頭,回道:「是啊,也隻有我衝上去了,你們才能跟著我縱橫殺敵,若我隻能躲在你們後,你們怎麼才能不怕死呢。」
「可是,」呼察冬蟬一時語塞,想了想道:「你是大甘的九皇子,和我們不一樣啊。」
「怎會不一樣。」李落了一眼穀中,輕輕說道:「莫說是和你這個郡主相比,就是穀中戰死的將士,我又能比他們高貴在哪裡。一樣的上陣殺敵,一樣的保家衛國,其實我比他們還自私些,我留下了沽名釣譽,他們卻隻剩下一堆黃土,我在定天臺上許諾帶他們回家,可不知幾戰下來還有多人能回到自己的家鄉。」
說完長嘆一聲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呼察冬蟬瓊鼻,沒有說話。
李落接道:「牧蟬郡主,你的命也是命,不比我的命輕賤,這些埋骨他鄉的忠魂,命更比我高貴,即便無法魂歸故裡,我們也要記得他們。」
呼察冬蟬重重點頭道:「嗯,大將軍,你說的和我父親說的一樣,他總是說我們牧州遊騎纔是我們呼察家最大的財富,不是金銀財寶和功名利祿能換來的。」
李落一笑道:「說得好,以後有機會了我定要去牧州,拜會呼察將軍,順便見識見識牧州的兵舞。」
呼察冬蟬一皺瓊鼻,不滿道:「大將軍,上次你在宮中,冬蟬邀你兵舞,你都推三阻四的,方纔你突軍中,一輕功武藝都不在冬蟬之下,哼。」
李落訝然一笑,不想呼察冬蟬還記著此事,搖頭笑道:「牧蟬郡主,論起輕功,方寸之間的騰挪,李落怎是郡主的對手,獻醜不如藏拙,再者戰場之上,郡主一點不遜於李落,你沒看中軍騎兵現在看到郡主都繞開來走麼?隻敢在背後看著郡主。」
呼察冬蟬喜滋滋的點點頭,傲然說道:「那是,我呼察冬蟬可不比男兒差在哪裡,大將軍啊,你以後別總我郡主郡主的了,就我冬蟬吧。」
李落一愣,隨即笑道:「好,那我就冒昧以後喚你冬蟬了。」
「嗯,」呼察冬蟬高興的點點頭,「我們牧州姑娘不像大甘的姑娘那麼滴滴的,連個名字都不敢告訴別人。」
說完兩人又再沉默下來,李落著遠,不知在想什麼,呼察冬蟬嚅囁幾下丹,似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李落回過頭說道:「你可是想問我麵的事?」
「啊?大將軍怎麼知道?」
「你時不時看一眼我懷裡,又這麼言又止,所以我猜你想問。」
呼察冬蟬微顯兒態,不過更是好奇的盯著李落,李落緩緩說道:「這個麵大羅鬼,是地府三鬼之首。」說完看看呼察冬蟬,輕聲問道:「你怕麼?」
呼察冬蟬想了想,重重點頭道:「冬蟬有些怕,看著好嚇人,還有大將軍帶上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也冷的可怕,真像是地府的」
「像地府的惡鬼。」李落眼中痛楚一閃而過,不知道兒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怎麼說,是也會嚇得躲開,還是會一把將麵從自己臉上摘下來。
「大將軍,你不帶麵的時候好看多了。」呼察冬蟬期盼的說道。
「嗯,那我以後帶它了。」
「大將軍,這個大羅鬼是什麼鬼啊,地府不是有百鬼麼?怎麼又有三鬼了?」
「地府本有百鬼,這百鬼都在閻羅殿中,十二地藏管轄之下,不過山河異誌中,世間萬皆有靈,死之後魂歸地府,自然就有魂魄不願地府拘束,慢慢的有三鬼超閻羅殿外,在地府之中隨飄,這其中就有這個大羅鬼,據這些異誌記載,大羅鬼聚十三鬼王,曾與閻羅與十二地藏在地府混戰千年,最後被諸天神佛乾涉,除了大羅鬼外,其他眾鬼都被重收與閻羅殿中,僅剩下這個大羅鬼在地府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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