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苒低著頭,安靜地聽著媽媽和哥哥的談,中香甜的魚宛如塑料,里涌出一極度復雜的緒,有愧,有傷心,有抑.......
從沒有想過哥哥會朋友,哥哥會和別人談,會和別人結婚。承認自己對謝琮月有一種獨占,暗又丑陋的獨占,希哥哥是一個人的,不要被任何人擁有。
但媽媽的話點醒了。是這個家里的妹妹,他是哥哥,他們雖然沒有緣關系,但他是家人,是親人,是絕對絕對不能有非分之想的人。
他們永遠都只能是平行線,而那個的,也只能被掩埋在地,永遠不會得見天。
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這是一樁罪。
一旦說出口,只會讓所有人陷尷尬,陷難堪,讓平靜好的生活徹底顛覆。
會傷害所有人。
居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謝琮月聲音很淡,說這話時,他不知為何,偏過頭,看了一眼謝佳苒。
謝佳苒只是垂著腦袋,筷子拉著他剛剛夾給的那塊東星斑。
那塊完整的魚被筷子碾得七零八碎。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心臟被狠狠刺了下,他迅速轉過頭,喝了一口茶,掩蓋住眼底的狼狽,“我這周末有空,你跟孟家約個時間吧。”
謝佳苒要哭出來,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流。
哥哥真是個騙子,騙這個月清閑了就帶去法國看盧浮宮,可一日又一日也不見他有時間,但現在,他有空,要和別的姐姐去約會了。
-
當晚,躲在被窩里狠狠哭了一場,哭到眼睛發腫,第二天把慧姨嚇了一跳。
“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哭了?不會是過敏吧?”慧姨邊說邊要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謝佳苒攔住,聲音嘶啞:“我昨晚看了一部催淚電影,哭了好久眼睛才腫的。”
慧姨這才放下心來,笑孩子氣,看部電影還能哭到眼睛腫。
這一場眼淚讓謝佳苒徹底學會了放下。把那一本厚厚的手帳,記滿心事的手帳鎖在了屜最深,和那只蝴蝶針關在一起。
要把這個徹底鎖起來,決定不要再喜歡謝琮月了。決定把他當真正的哥哥。
從這天起,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謝琮月,想他的時候不會再給他打電話,非要聽他的聲音,也不會在微信上時不時發一些可又無聊的表包找存在,更不會三天兩頭纏著他,問他有沒有時間帶出去玩。
去理發店做了一個新發型。心保養的長發從未到任何化學染劑的污染,烏黑又順,在下閃著澤,跟理發師說,想把長發燙卷,想了想,又補充說,還要染。
那理發師勸燙卷就行,別染了,這麼好的頭發,可別糟蹋了。
謝佳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自覺抿一條線。知道自己的頭發很漂亮,只是因為謝琮月曾說過一句,的頭發怎麼這麼,就從沒想過要染要燙。
“我要染。”
理發師只好遵從大小姐的命令,推薦了幾個流行,“今年最流行的,茶棕,好幾個明星都染了這個。你頭發長,也適合染這種,染出來效果好,像洋娃娃,謝小姐要不要試試?”
謝佳苒看了一眼,下了決心:“那就這個!”
“好嘞。我再給您剪排劉海吧,這樣效果會更好。”
這家理發店是京城最有名的網紅店,除了收費貴到離譜以外沒有缺點,基本上不會翻車。謝佳苒挑了好久才決定這家。
做完頭發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回到謝園,錦珠錦琦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把團團圍住。
“太漂亮了吧!苒苒!你真的是我的芭比娃娃!”
“齊劉海誒,你好適合齊劉海!像那個什麼明星,什麼來著?”
“一點都不像,苒苒比漂亮!”
“對滴!我們苒苒最漂亮!”
“不過你怎麼想到換發型啊!你那黑長直這麼多年都沒變過,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換發型!”
謝佳苒著自己面目全非的頭發,角咧開,笑得很漂亮:“就是想改變一下啊,要上大學了嘛,換個發型,換個心,說不定能到更多新朋友。”
“對滴對滴!你就是要多朋友!嘿!這發型!絕殺!個帥哥男朋友!”
謝琮月回家就看見幾個孩站在花廳里談笑,中間那道纖細窈窕的影如此漂亮人,一頭齊腰的長卷發宛如曬過的海藻,他居然有些不認識了。
“你們在說什麼。”
“哥哥回來了?”
“大哥?”
謝佳苒雙眼睜大,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比大腦更快,轉過頭,猝不及防對上謝琮月幽邃的雙眸。
謝琮月看著謝佳苒,明顯一怔。
染了頭發,剪了齊劉海,穿著英倫風的小西裝配百褶短,白鏤空長裹著小,黑皮鞋是新的,沒有染灰塵,那樣青春,朝氣,蓬。
謝佳苒飛速挪開目,垂在側的手摳了摳掌心。
謝琮月到的不自然,又想到這些天的疏遠,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
“大哥!你快看苒苒!的新發型是不是超可!”謝錦珠很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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