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現代言情 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533章

《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533章

靳承寒還是第一次聽沈言渺說起言晚舟,從來不曾在他麵前提起過任何有關世,也不曾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過。

    並沒有什麽諱莫如深的原因,隻是簡單不願意提及舊事。

    清黎陵園傍山而建,鬱鬱蔥蔥的鬆柏四季繁盛葳蕤,枝葉麻麻遮擋,在青石臺階上澱下苔鏽。

    “媽媽並不是外婆的親生骨。”

    沈言渺在靳承寒的小心庇護下,緩步拾階而上,清澈的眼眸微微低垂,像是在回憶著多麽久遠的往事。

    “這件事,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其實也本沒什麽好瞞的。

    洲城人人敬仰的言老教授終未嫁,沒人知道是在等什麽人,還是因為沒有等到什麽人。

    可有一個極其疼兒,言晚舟。

    傳言說是在某個風雪清晨撿到的,兩個人沒什麽緣,但這也毫不影響母舐犢深的親切。

    言老教授出書香門第,父母皆是學界數一數二的人也不孚眾,學識淵博,人人尊稱一聲言先生。

    言晚舟在的悉心教導下,慢慢從一個嚶嚶啼哭的嬰孩,出落言談舉止都謹慎得的書香閨秀。

    言老教授是個十分開明的人,對於兒的婚事從不過多言語。

    但唯有一點,也許是出於知識分子自命清高的氣節吧,不十分讚兒嫁給滿銅臭的商人。

    “可是沈家,不就是以經商為業的嗎?”

    靳承寒一時有些聽不明白,他對沈言渺的世是有過些了解的,也知道言晚舟是個尤其知恩圖報的人。

    否則也不會在被言老教授收養之後,一力促福利院的開辦。

Advertisement

    這樣的人,不像是會輕易被衝昏頭腦,忤逆養育之恩的。

    還是說,沈廷鬆年輕時就是有那麽大的本事,竟然能夠騙到一個如此知書達理的人。

    “以前不是。”

    沈言渺並不介懷地淡淡揚了揚畔,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困,隻因為最初也是這麽驚訝不解。

    “爸爸他……很久以前……”

    沈言渺遲疑地停頓了須臾,這才找到了一個還算準確的措辭。

    是的,沈廷鬆作為一名音樂家,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年有為的大提琴家,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中央熠熠生輝地演奏旋律,那心無旁騖的影足以點綴無數孩兒的眼眸。

    言晚舟上的就是這樣的沈廷鬆,言老教授一心認可的,也是這樣儒雅溫和的婿。

    但是後來。

    “爸爸他突然就變了。”

    沈言渺眸深沉地凝視著青碑石上,母親溫婉如水的微笑,不知不覺眉心皺在一起:“他辭去了音樂劇院的工作,開始喝酒,開始阿諛奉承,開始有數不完的應酬。”

    也是在那個時候。

    沈言渺不合時宜地出生,啼哭的嬰孩了羈絆言晚舟決然離開的唯一不舍,最終,母親對孩子的牽掛打敗了一切不可轉圜。

    不過這樣也不意味著,做錯事的人就會徹底無罪。

    言晚舟也不是多麽逆來順子,相反,眼裏最容不得沙子,對於沈廷鬆出爾反爾的欺騙,誓死絕不原諒。

    心跟心的隔閡,是摧毀一段最鋒利的武,也是垮一個人最直接的重石。

    言晚舟診查出患重癥的那一年,沈言渺才不過五歲,那個固執堅強的人,哭著跪在言老教授麵前,請求將孩子付給母親照顧。

Advertisement

    信不過沈廷鬆,一個連婚姻誓言都可以作廢的男人,在這裏,本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所以,我從小就在外婆邊長大。”

    沈言渺輕輕說著,又接過靳承寒懷裏那一束還沾著水的白洋甘,俯鄭重地靠在墓碑前。

    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不過寓意並不怎麽好。

    在困境中堅強,重要的不是堅強,而是困境。

    “我不知道爸爸後來是不是後悔過?”

    沈言渺抬手輕輕過照片上人溫婉似水的眉眼,忽而自嘲地輕輕笑出聲:“我隻知道,他終於可以給得起,他執意要給媽媽的一切。”

    用不完的錢。

    戴不完的珠寶。

    最後是,全世界最貴的醫生。

    啪嗒——

    一滴晶瑩的淚水重重砸在墓碑前。

    沈言渺單薄的肩膀不可自控地微微抖著,死死將頭低下去,不想讓自己的悲傷給靳承寒看見。

    那些畢竟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早就該站起來重新生活。

    靳承寒看著孩兒攥起的手掌,竭力按捺住想要將抱進懷裏的衝,他抬步緩緩上前。

    “媽……您好,我靳承寒。”

    他這一聲媽得簡直要多僵就有多僵,可他自己似乎並未察覺,頎長的影肅穆鞠躬:“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就是要照顧沈言渺一生的男人,很抱歉,這麽久才來看您。”

    “……”

    沈言渺不敢置信凝視著男人平靜無瀾的臉頰,靳承寒這樣的反應,其實本沒想到。

    在來這裏之前。

    是存了一些私心的,想看看自己認定的男人,究竟會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早就逝去的母親。

Advertisement

    他也許安節哀順變。

    他也許會說自己可以

    他也許會跟所有初見嶽家的人一樣畢恭畢敬。

    但是。

    沈言渺唯獨沒有想過靳承寒會這麽坦然應對,他此時平淡親近的語氣,就像是在跟一位敬重的長輩說家常。

    “我不知道您對沈言渺的期許,可能並不如您所願,我是個商人。”

    靳承寒低磁的聲音沉然如鍾,一立在墓碑前,替沈言渺嚴嚴實實遮擋了所有刺眼的斜

    “但除此之外,我會全力去符合,所有您作為母親,對婿的要求準則。”

    靳承寒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認真,漆黑的眸從墓碑緩緩挪到沈言渺臉上,又毫不踟躕向出手掌:“我這一輩子,可能會談判無數場易,簽訂無數張合同。”

    “但沈言渺不是,是我用命換來的,刻在我骨裏的人。”

    “與任何契約都無關,甚至不會囿於我妻子的名義,我著的是所有的,而不是什麽樣的。”

    “我說這些,不是想要得到您的讚許或是認可,隻是希,如果可以,我會讓您覺得更放心一些。”

    因為他的,隻要沈言渺一個人點頭說好,就足矣。

    靳承寒溫熱的手掌握上泛涼的指尖,擲地有力的誓言宛如數九寒天的暖,毫不吝嗇全部傾灑在心裏眼裏。

    沈言渺微微仰頭用力眨了眨眼睛,直到眨掉所有淚意,直直向青碑上母親的照片,粲然扯出一抹笑意。

    抬了抬兩人牽起的手:“對,媽媽,一直沒得及告訴您,渺渺結婚了,他是個商人,一個很我的商人。”

Advertisement

    “他將我視作畢生所有,會為我學木雕,會講故事哄我睡覺,會笨拙又固執地將所有的,都給我。”

    靳承寒聽著的話,忽而沾沾得意地勾了勾角,他屈指在額前輕輕敲了下:“沈言渺,還算你有良心。”

    “靳承寒,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敲我頭,會變笨的!”

    沈言渺立時不甘示弱地想要敲回去,可奈何兩個人高力量實在有些懸殊,用力夠了半天也沒什麽

    隻好氣鼓鼓地悻悻作罷,小孩子一樣忿忿告狀:“媽媽,您快看他,他欺負我!”

    話音剛落。

    一道不可自抑的低朗輕笑自後響起。

    沈廷鬆步履沉重地沿著青石階走來,他後,周管家懷裏同樣一束白洋甘恭恭敬敬地跟著。

    沈言渺怔怔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四年了。

    這還是闊別後,第一次真正麵對麵看到自己的父親,跟以往的視頻通話不一樣,他似乎比想象中還要蒼老了許多。

    在倫敦準備的那些服,以他現在孱痩的子骨,肯定寬鬆了不止一點半點。

    “爸爸都好久,沒見你笑得這麽開心了。”

    沈廷鬆沉沉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他眼眶微紅:“你小時候可笑,隻要別人逗一逗,就能嗬嗬笑好久。”

    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兒笑得這麽無所忌憚。

    “……是嗎?”

    沈言渺本來想竭力扯出一抹微笑來,可到底沒能做到,能清楚到背後靳承寒戒備的目

    他戒備爸爸,無可厚非,不怪他。

    “是。”

    沈廷鬆就好像不到靳承寒不善的注視,自顧自半瞇著眼眸回憶:“我還記得,那時候你最扯著爸爸的琴弦玩兒,每扯斷一,就咯咯笑得不亦樂乎。”

    “可惜,那些我都記不得。”

    沈言渺略微低落地垂了垂眼眸,沒能見證過那那時候的自己,也沒能見證過那時候的父親和母親。

    “是,當時你還太小了。”

    沈廷鬆笑意慈祥地說著,又手在空中比劃比劃:“也就,也就這麽大一點兒,爸爸都不敢抱你,生怕給你磕著著。”

    可後來。

    怎麽就可以狠心,把算進自己的籌碼裏呢?

    所以,不管是媽媽,還是,都比不過他雄心壯誌的金錢夢嗎?

    沈言渺不鼻子一酸,趕稍稍側過去:“您回國也是為了媽媽的忌日吧,那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卻不料。

    才剛剛走出半步。

    “渺渺,這一次,爸爸是為了你。”

    沈廷鬆忽而抬聲喊住,他布滿褶皺的臉有些沉抑,抬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靳承寒:“渺渺,他娶不了你,你們沒有結果的。”

    聞言。

    靳承寒上前一步決然將沈言渺擋在後,幽深的眼眸裏寒意不加掩飾:“我倒是好奇,沈先生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沈廷鬆一改從前小心奉承的態度,可能他真的想得徹,也放開了許多執念:“靳總有什麽樣的父親,難道自己不知道嗎,靳老會容許渺渺嫁進靳家?!”

    “還是說,靳總就準備這樣一輩子,都讓渺渺無名無分地跟在你邊?!”

    “爸爸,不是……”

    沈言渺迫不及待想要解釋,可是還不等把話說完,就被靳承寒冷冷地打斷:“沈先生這是在擔心,我會為老頭子委屈了沈言渺?”

    沈廷鬆一點不猶豫就反問:“我的擔心難道沒有道理,你跟林家那丫頭的婚約人盡皆知,即使現在宣告作廢,渺渺又是以什麽名義留在你邊?!”

    “囉嗦又多餘!”

    靳承寒隻是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他倨傲淩厲地掃了沈廷鬆一眼,眼底盡是不屑:“沈先生恐怕有所不知,我靳承寒的承諾貴得很,不日後我們的婚禮,還請您不要忘了自己的份,記得出席!”

    什麽婚禮?

    這才剛求婚,怎麽就說到了婚禮。

    沈言渺愕然瞪大了眼睛,還想要我說些什麽,就被靳承寒長臂一攬進懷裏,擁著離開。

    他嗓音低沉,說:“風大了,我們回家。”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