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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向瑾就拿起一雙筷子挑了一夾了一下,就發現那已經泡了,然後便將它們潵了出來。
然後又過了一道涼水,待將上的水分晾乾,便將其倒進一個已經洗乾淨了的大的搪瓷盆里,然後放之前切好的薄黃瓜片,還有那些鹽,醬醋,辣椒油,蔥圈跟蒜末均勻地拌了。
看著那一大盆,是聞起來就很香的涼拌,向楠就道,「姐,你這個是不是拌的太多了?」
「是有點多,頭一次放多了點,」向瑾斜睨了一眼,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後取過一隻碗往裡面夾了幾筷子,然後遞到面前,「嘗嘗,看味道合不合適?」
小丫頭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嗯嗯嗯」地忙點了幾下頭之後毫不客氣地就將碗和筷子接了過去,跟著就吃了起來。
「嗯嗯嗯,好吃,好吃!」
向瑾就問,「咸麼?」
「不咸!」
「辣麼?」
「不辣!」
「那酸麼?」
「不酸!啥子都剛剛好!」
向瑾就點了點頭,然後拿過一個笊籬將那盆子給罩住,然後就代向楠吃完了之後,就好好的燒鍋,去麻地登兒上看一下子,順便他們回來吃飯。
向瑾在經過曾老爺子他們家門口的時候,正好到要外出的宸,看到他後背著的繪畫板,於是就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出去寫生?」
宸斜眼瞥了一眼自己背著繪畫板,微頷首,「嗯,出去轉轉,呼吸下新鮮空氣,這麼早出去?」
向瑾指了指黃葉灣的方向,「我媽他們回家吃飯。」
宸再次的微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說話。
宸給讓道,示意先走,向瑾也沒有客氣,直接就走在了前面,不過心裡卻是在想:這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啊,從小就能德智勞全方位的培養。
瞧瞧,與人家一般大的年紀,現在還在苦哈哈地為建房子,為生計愁心,奔波勞碌,人家卻能玩繪畫這種高雅的東西,還真是年不識愁滋味啊,羨慕!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同一道上,突然就被一道影擋住了去路。
對方是一個人,背著一個背篼和端著一個空盆,空盆上粘著一些類似磷的灰燼,想必是因為昨晚老天爺下了雨,這會兒去莊稼地里追的。
向瑾將目移至對方臉上,就發現其年齡估著在三十七八的樣子,個子倒是生的有些高大健壯,目測有一米六五以上,一百五六十斤左右。
但是向瑾不認識,所以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也沒有跟打招呼。
因為不知道對方在灣裡頭的輩分是個啥樣子的,這要是貿然的喚了對方,而且萬一又喚錯了.....似有不妥!
向瑾沒開口,不過對方卻是開口了。
「向瑾啊,你說你們家這修個房子也真是的,一大早上,天都還沒啥全亮開呢,就在那叮叮噹噹的,這老天爺好不容易下了一趟雨,大家都想得趁著天氣涼爽好好的睡上一覺呢,就被你們家那打石頭的聲音給吵醒了。」
說完也不等向瑾回應,就徑直端著手裡的那個料盆子從向瑾他們邊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在經過向瑾邊的時候還撞了一下向瑾的肩頭,向瑾子一個趔趄,往後倒退了兩步,還是宸扶了一把才站定。
向瑾道了謝之後,就朝那抹已然過去但是卻離他們已有一丈多遠的影淡淡地瞥了一眼,跟著輕嗤一聲,隨即又繼續往前走。
莫名其妙!
宸就從剛才看那嬸子的一記眼神里看到了明顯的輕蔑和不屑,有一些睥睨煙塵的模樣,突然,他就覺得這是一個極為高傲的姑娘,是從骨子裡浸出來的那種,即便逆境也不折減毫。
向瑾到達地方,就發現外公外婆,還有大舅媽們也都來了,心裡當即就是一突,有些擔憂們煮的那個飯不知道夠不夠?
不過好在那個涼拌拌的還是比較多,即便是不夠的話,應該也差不了多。
再說,他們到時候還可以再下些麵條。
於是便走近與他們打招呼,然後就看到廖嬸子也在裡面幫忙,之前還以為去打豬草了呢。
喚了他們回去吃飯,但是大家卻都沒有,說是趁著天氣涼爽再多干會兒活,不然等會兒太出來了就不好了,昨晚下了大雨的,今天的地上的氣會特別大。
於是向瑾也加幹活的行列中,不像他們都搬的是大石頭,去搬小石頭,一塊一塊的從那砸碎的石坑裡往外面搬,一趟又一趟的來回奔波著。
宸坐在後山一大柏樹下面的一塊乾燥的大石塊上,將他所見到的一切都盡收於眼底,於是他便拿起畫板來開始認真的作畫。
他要將遠煙霧繚繞但又不算特別高的山巒,還有近蒼翠的田野,以及山下那一群正不辭辛勞乾的熱火朝天的人們都繪製到他的畫卷里。 (5,0);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太婆兒穿過厚重的雲層出來了,而且有愈曬愈烈之勢,向瑾此時早已是熱的汗流浹背,滿臉通紅。
楊雲就回去,向瑾就還想在這兒待會兒,想為一個農村人,總不能一直都這麼怕熱下去,得打破這個忌,克服自己的這一弱點。
楊雲就道,「看這架勢,他們還想再干一會兒,你回去,再炒個菜,把飯食給弄實點兒,不要人家下了力氣幹活兒,飯卻沒吃飽。」
向瑾想想也是,於是就應了媽的代。
回去之後,向瑾首先就是去廚房揭開了鍋蓋查看那飯的多,最後的結果確實是了一點兒,不過好在飯煮的有些干。
於是向瑾就了向楠燒了一些開水,然後將那開水兌到了那稀飯里,再用勺子來回的推攪了幾下,之前的稀飯和那開水和勻了,一下子鍋里的飯食就增加了幾瓢。
然後向瑾又趕忙揀了幾個大茄子洗了,然後切塊,又從井裡拉上來一塊切薄片做了一個茄子炒。
跟著便讓向楠在家守著等著媽們回來,而則直接背起了背篼去地里割豬草去了。
宸從山上下來,就又看到了,他突然就發覺自己好像每次遇見的時候都是在幹活兒,同時,他也覺得是一個十分勤勞又吃得苦的姑娘。
向瑾沒看到宸,只因一直都是背對著他的,宸背著畫板,默默地從那塊地邊上的小徑走過。
割好豬草回去,太已經升到老高了,而空氣中也不再有涼爽的風,又開始變得火熱起來。
向瑾拉過一個小凳,砍了一大盆的豬草,然後用麥麩將它們給拌了,又端了倆簸籮去圈裡餵了豬。
待清洗了手之後,又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媽們一行人才從外面回來。
向瑾趕忙去廚房裡舀飯,然後又向楠端飯,好在那飯好了也有好些時間了,雖然還是熱的,但是吃起來倒也不燙。
吃完飯之後,那些匠人們就直接回去了,向瑾才從媽那裡知道,原來那些匠人們都給媽說好了,那就是出於對這個炎熱的天道的考慮,以後他們每天都早點趕來,只干半天的活計,那下午半天的活計他們就不幹了,而工價錢他們也就只收一半。
這個向瑾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畢竟現在這個正值酷暑,要真要是讓別人都干一整天的活計,那到時候熱出病來也是個麻煩事。
所以,還是慢一點,穩妥的好。
向瑾外公外婆們見罷,也就說要回去,向瑾們母幾個再怎麼挽留讓他們留下來耍一下午,但他們就是不同意。
最後只得送他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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