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的神，猶如會議大廳的晴雨表，會議大廳立刻蕭瑟起來。

「二零零八年，我省對國投、走私等擾市場，破壞經濟秩序的犯罪行為進行了堅決打擊，並且在全省範圍清理了一批污染環境的企業，導致我省的經濟階段化滯后，有部分地市甚至出現了經濟坡，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一直在思考，我們究竟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但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我們絕對不會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環保，就是我們未來堅定不移的原則……」

面對不利局面，楊雪侃侃而談，他並沒有迴避廣南經濟發展緩慢的事實，但也將發展緩慢的原因擺了出來，他敏銳的察覺，在姚總理聽到走私二字時，面緩和了許多。

打擊走私猶如一把雙刃劍，在保證國家經濟秩序時，也給廣南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商業的蕭條，製造業的萎靡，由此而來的經濟增長緩慢，也就不意外了。

謝明道：「經濟問題是多方面的，廣南這段時間的經濟增長緩慢，責任主要在我，我向姚總理檢討……」

謝明如此表態，劉笑平坐不住了，做為省委書記，他同樣對全省的經濟發展負有責任，劉笑平正想說話，姚總理笑道：「又不是檢討會，怎麼都爭先恐後的做起檢討了？要說責任，我這個總理同樣負有責任，打擊走私是我親手制定的政策嘛……」

會場眾人頓時笑了起來，姚總理接著道：「改革開放之後，廣南經濟飛速發展，同時也滋生了種種違法犯罪活，走私就是其中之一，它猶如毒瘤一般，吸食著國家的鮮與營養，甚至到了危及國家經濟的地步，所以，我們寧可忍痛割掉這個毒瘤，也不能讓它越來越大！」

這是姚總理就任以來，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發表打擊走私的宣言，在場之人鼓掌的同時，也不由得心中一凜，這意味著，國家持續了將近兩年的打擊走私活，開始收尾了。

散會之後，劉笑平、謝明和楊雪陪著姚總理回到房間，姚總理笑道：「談到走私這個話題，我得代表中央對小楊同志表示謝，去年秦山率先開展打擊走私活，給這項工作開了個好頭，不過，走私團伙非常狡猾，打擊走私活依然任重而道遠，小楊，你還要繼續努力啊！」

「請總理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完此項工作！」

楊雪站起，以軍人般的姿態回答著姚總理，姚總理擺擺手，「坐吧，我們關起門來說話，就不必拘禮了！」

楊雪坐下，這是姚總理首次與廣南高層在私下的場合談話，意義自然非同凡響，劉笑平道：「總理日曆萬機，還在百忙之中空關心廣南工作，我們高興啊！」

姚總理慨的道：「我是從廣南走出去的，對這塊土地有著特殊的，所以對廣南關注多了一些，不瞞你們三位，此次到廣南視察，我是有顧慮的，原因有三，第一，廣南近年來屢出事端，國投，走私，炸案，員違法紀，自殺，失蹤，各種況一再發生，造了極為惡劣的影響；第二，廣南的班子問題，劉老曾經數次找我談話，要求中央對廣南的班子進行調整；第三，廣南的經濟狀況，尤其是房價持續的上漲，給群眾生活造了極大的力，小楊，這一點你要負主要責任，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工作一定全面，要細緻，我要求你在兩個月完對房價的調控工作，需要什麼幫助，可以向明同志和笑平同志提，也可以直接向我提，但調控一定落實到位，房價一定要降下來！」

姚總理說著，面漸漸凝重起來，謝明與劉笑平對視一眼，姚總理的板子雖然打在楊雪上，但實際也是在敲打他們，楊雪還年輕，你們的工作是怎麼做的？

謝明無所謂，他已經決意在姚總理視察廣南之後，向中央請辭，但劉笑平不同，廣南之後，他還想更進一步，廣南的諸項不足，將會為他無法迴避的履歷。

四人談話之時，白曉雄自外面回來，走至姚總理耳旁低語了幾句，姚總理微詫異，但旋即便恢復常，向劉笑平道：「今天就到此結束，你們回去休息一下，咱們明天再談！」

三人起離開，劉笑平回到自己的房間片刻，便見丁西良走了進來，神還有些慌張，給劉笑平倒茶時，甚至將茶灑在了桌面上。

「有事嗎？」

劉笑平面不變，聲音里卻著不快，作為省委書記書，必須能夠隨機應變，泰山頂而不變，丁西良如此失態，顯然不符合這條要求。

「劉書記，今天我跟著白書出去，發現他並不是漫無目的，而是去了廣南國際附近的小商品市場，見了……見了張慶兵夫婦……」

「張慶兵夫婦？」

劉笑平眉頭微皺，丁西良說得結結，似乎心中在膽怯什麼，但對於這對夫婦的名字，他卻並無印象。

「就是……就是郭士傑撞傷的那對夫婦……」

「他們？」

劉笑平面一變，在參加會議之前，他清楚的聽到姚總理吩咐白曉雄去找人，還要請對方吃飯，劉笑平多了個心眼，便要丁西良跟著白曉雄，看看姚總理要見的是什麼人，可萬萬沒有想到，姚總理要見的，居然是郭士傑撞傷的那對夫婦。

可即便如此，丁西良也沒有必要如此張啊！

就在此時，一個念頭閃過劉笑平腦海，劉笑平立刻道：「那天你到場調解時，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

「我說明了郭董和您的份，還警告了他們幾句……」

「胡鬧！」

劉笑平叱了一聲，丁西良說的輕描淡定，但劉笑平已經猜到，當時的經過肯定並非丁西良說的這麼簡單，丁西良肯定說了不合適宜的話，但劉笑平沒有再往下問，而是擺手讓丁西良離去。

此時再去追究，已經毫無意義，當下最重要的，是弄清張慶兵夫婦和姚總理的關係，還有，如果他們將車禍的形轉告姚總理，姚總理會怎麼想？

劉笑平心裡想著，手了太，哪怕他久經風雨，這一刻也不由得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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