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的問題是幽州!
冀州要做的事,是應該想辦法去支援幽州,而不是先急著和幽州撇清關係!
護衛去問了一圈,結果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得到的結果,就是『上頭的命令』。
然後,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是誰發布的,也不知道是究竟從何而來的命令,反正就是這樣了,『上頭』的意思,『上面』的命令,『上級』的行文,可就是沒有實,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下達的號令。
『……』
劉曄沉默了片刻。
從某個層面來說,他也是『上頭』,『上面』,『上級』,可是他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即便是劉曄知道這事很有可能是地方上的某個吏搞出來的。
百姓遷走了,治所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些吏也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表示,不是自己不想要抗擊驃騎軍,是『上頭』要這麼做,他們也很無奈啊,都相互理解,都相互包容一下……
劉曄持天子節杖,他可以出面管,可是他有時間去管麼?
是這些難民的『小節』重要,還是整個戰局的『大局』重要?
為了大局,就可以不顧小節了?
劉曄咬著牙,重新坐回了車上,『出發!向前向前!加快,加快!』
道之上。
破舊的,褪的華蓋車向北。
衫襤褸的,神麻木的百姓難民向南。
雙方都沒有再多看對方一眼。
……
……
清晨,
漁城。
曹純的神疲憊,他帶著幾名同樣疲憊的護衛,在漁殘破的城頭上巡城。
他的影在清晨霧氣之中,若若現,多有些顯得孤單而冷寂。
願意樂的人多,願意吃苦的人。
曹氏夏侯氏族的人,也同樣是符合這樣的規律。
曹純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只是困到極致的時候,才在某個地方打個盹。此時他臉發黑,腳下無力,覺自己就象在雲端里飄一樣。他真想躺倒下來,地睡上一覺,但在城外越來越多的井闌和衝車,尤其城下遠比一般的普通井闌和衝車都要更大一號的傢伙,讓他惴惴不安,也讓他難以眠。
趙雲的投石車,將漁的防工事拆除破壞得七七八八,連城門都砸出了幾道裂。
曹純臨時人加上了石條和沙袋,防止驃騎軍用火藥直接破門。甚至在某個時刻,曹純還希驃騎軍派人來炸城門,因為曹純早早的在城門左近布置了一些火油…… (5,0);
可是很明顯,趙雲不走尋常路。
那麼大號的井闌,似乎就是為了讓戰馬也能直接蹬上城牆的!
瘋了!
一定是瘋了!
怎麼可能有能讓戰馬登城的攻城?!
曹純約約有一種覺,趙雲似乎是在『實驗』。
之前那大號的投石車,以及現在的這些加大的井闌和衝車,似乎也證明了曹純的猜測。
驃騎……
原本騎兵是不擅長攻城的,可是如果說井闌足夠大,可以讓騎兵直接奔上城頭……
曹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冀州豫州之,有多城池能和漁相比?
若是漁城頭能上馬,還有多城牆是上不去的?
曹純不敢去想。
這一次曹和斐潛的大戰,如果說斐潛沒能及時趕回來,抑或是在河東沒能扛得住,那麼就算是斐潛最後保住了潼關不失,關中不丟,但是也如同被砍斷了一臂!
山東也會因此就穩定下來,驃騎軍也就不敢輕易的侵占大漠,威脅甚至進攻幽州!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過了雲層,照到了殘破的漁城牆上,也照到了城下的驃騎軍的隊列之中。
趙雲擺出了一個簡單的『品』字的陣型,前方是推進的攻城械和部隊,後方則是分兩個部分的騎兵陣列。
在高高飄揚的三旗幟之下,趙雲端坐於白馬之上,神冷峻著遠的漁城。
收復幽州,重建燕趙之地,是埋藏在趙雲心中一個很久很久的願。
當年離了黑山軍,投奔斐潛的時候,趙雲就想要為家鄉做一些事,而當他真正踏上了幽州這一片的土地,看到幽州凋零的形的時候,這個念頭就更加的強烈了。
但是首先,要將這些為禍幽州的害蟲,祛除!
趙雲舉起了手,然後揮下。
『咚咚咚!』
戰鼓轟燃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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