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離開京兆尹,回了王府。
剛回來沒多久,火夏來報,言稱定國公府的趙夫人來了。
舅母來了!
赫雲舒心裏一喜,慌忙迎了出去,剛走到院門口,就到了趙夫人。
滿臉是笑,道:“你這丫頭,嫁了人就不要娘家了是不是?”
赫雲舒笑笑,親昵地抱住了趙夫人的胳膊,道:“舅母這話可就嚴重了,我哪兒敢啊?”
趙夫人出手指點了點的額頭,道:“你呀,慣會說笑,還有什麽事是你不敢做的?”
赫雲舒一愣,道:“是不是赫明城去找過舅舅了?”
“差不多吧,咱們屋裏說。”
進屋之後,見隻剩下自己與赫雲舒兩個人,趙夫人這才開口道:“舒兒,即便是赫明城有錯,他也是你的父親,這一點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次若真的置秦碧於死地,隻怕於你的名聲不利。”
赫雲舒微愣,看來,這一次赫明城是打了親牌。他很清楚最看中舅舅一家人的看法,故而去找了雲錦弦。的確,舅舅或是舅母充當了說客,是半點兒法子也沒有。
短暫的愣神之後,赫雲舒一笑,道:“舅母,你可知秦碧做了什麽。”
“赫明城的話我不信,我聽你說。”
於是,赫雲舒便把集味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趙夫人。
聽罷,趙夫人一拍桌子,怒道:“這個秦碧,真是歹毒至極!還有赫明城,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可不是這麽跟你舅舅說的。舒兒,我剛才說的話作廢,這個秦碧就該讓在牢裏好好反省反省!什麽名聲不名聲的,秦碧能做出這麽過分的事,又把自己的名聲放到什麽地方去了,真是過分!”
看著趙夫人義憤填膺的樣子,赫雲舒笑笑,道:“舅母,你瞧瞧你都氣什麽樣子了,何必呢?”
趙夫人拉過赫雲舒的手,道:“舒兒,我這是為你抱不平啊,雖說那秦碧是繼室,可也不該這麽待你啊。你也是的,之前怎麽就不肯說出來呢,若是早點兒說出來,我們把你接出來養在定國公府不就好了,也省的你了這許多的委屈。”
說著,趙夫人不有些自責,眼眶一熱,竟是落了淚。
赫雲舒反手握住趙夫人的手,寬道:“舅母,你看你怎麽還哭了呢?我也沒什麽委屈啊,秦碧在我這裏討不到好的,所以我才沒有說。”
如此安了好久,趙夫人的臉才好看了一些。“啊呀”一聲,道:“你看我這記,阿素,快把食盒拿上來,隻顧著說話,菜都涼了。”
趙夫人的婢阿素上前,打開提著的食盒,頓時一勾人的香味從裏麵散發出來,勾起了赫雲舒肚子裏的饞蟲。
阿素將裏麵的一道道菜肴和點心端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有東坡肘子,有紅燒魚塊、清燉豬蹄、素炒河鮮、油燜大蝦,還有一些素菜和致的點心。
赫雲舒看得眼睛都直了,趙夫人含笑把筷子遞給,道:“這些是我讓廚房準備的,你快嚐嚐看。”
赫雲舒麻溜兒地接過筷子,夾了一個魚塊兒放進裏,這魚細膩平,很是味。
一道道菜吃下來,赫雲舒大呼滿足。
見赫雲舒如此,趙夫人笑笑,道:“你這丫頭,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說起來,你外公前幾天還說起來,想再吃一次你那次在莊子裏做的飯呢。”
在莊子裏做的飯?
赫雲舒略一回想,一拍大,喜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啊。”
說著,赫雲舒起上前,一把抱住了趙夫人,大笑道:“我的好舅母,你這次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趙夫人一頭霧水,不知道赫雲舒這是說的哪裏話,就問出了口。
赫雲舒卻是神的笑了笑,道:“這個嘛,就先不告訴舅母了,不過呢,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趙夫人出食指輕輕地點了點的額頭,道:“你這鬼丫頭,還賣起關子來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道:“舒兒,我聽說你這些日子在準備重整銘王府的鋪子。”
說到這個,赫雲舒苦了臉,將自己把那麽多掌櫃給開了的事說了出來。
趙夫人一聽,不樂意了:“你這丫頭,有困難了不知道給家裏說啊。這樣吧,明天我找幾個能做掌櫃的人選來,要做什麽你盡管吩咐就行了。”
赫雲舒本想拒絕,但見說得這麽中肯,怕拒絕了會生氣,就應下了。
二人又說了一些己話,之後趙夫人便離開了。
這時,翠竹進來說道:“小姐,您昨天救的那個人等在外麵要見您。”
“讓進來。”赫雲舒神微變,說道。
翠竹應聲,了那人進來。
那人一進來便跪倒在赫雲舒麵前,道:“你救了我的命,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供你差遣。”
赫雲舒把玩著手中的杯盞,道:“好啊,你什麽名字?”
“屬下天影。”
赫雲舒笑笑,道:“天影,你說要在本王妃邊供我差遣,那我問你,你都會些什麽啊?”
天影的右手了左邊空的袖筒,堅毅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屬下會一些功夫,可以保護王妃娘娘。”
“是嗎?若本王妃讓你和府中的侍衛統領比試比試,你可願意?”
“屬下願意。”
赫雲舒起,走到院子裏命人來了火夏,讓他與這個做天影的人比試比試。
二人擺開架勢,不出十招火夏便已經累得氣籲籲,滿頭是汗,很顯然,即便天影了一隻手,火夏仍不是他的對手。
之後,天影回,氣息均勻,神如常地站在赫雲舒麵前。
赫雲舒看向翠竹,道:“去旁邊的院子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讓天影住下。”
翠竹剛想說此人來曆不明,臉又總是冷得嚇人,隻怕不能留在邊,但看到赫雲舒如此吩咐,也就沒再說什麽,按照赫雲舒所說的話去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房的人便來通報,言稱定國公府派來的人已經守在門口。
知道是趙夫人派來的人,赫雲舒一笑,道:“請他們進來。”
之後,赫雲舒便在王府的正廳見了他們,給每人指了一間鋪子,讓他們招募一些人手,先將鋪子好好休整一番。畢竟,要想開門做生意,鋪子總不能糟糟髒兮兮的吧。不管以後這些鋪子如何打算,這些基礎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至於做這些事的銀兩,則是集味樓剛剛上來的銀子。
赫雲舒吩咐完之後,這幾人便離開了,按照赫雲舒的吩咐去做事。
送走這幾人,赫雲舒回了屋子,準備去看看銘王醒了沒有。
剛踏進院門,便看到蘇傲宸站在院子裏的古樹下。他一黑錦袍,寬寬的腰帶束在腰間,襯托出他健碩的材。聽到腳步聲,他轉過來,麵笑意。
赫雲舒一愣,朗聲道:“天影!”
天影就住在旁邊,很快,他就越牆而進,衝著赫雲舒躬施禮,道:“主子,您有什麽吩咐?”
赫雲舒揚手指向蘇傲宸,道:“這院子裏進了人,你是沒看到嗎?”
天影愣了愣,額頭上滲出薄汗。
“怎麽?你是打不過這人還是不敢打啊?”
早就看出來了,這天影就是那次救的那個斷了胳膊的人,他是蘇傲宸的手下。蘇傲宸讓他來,想必是為了保護的安全吧。
可偏不,就要讓蘇傲宸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都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可蘇傲宸還是不肯表明自己的份,真是讓心寒,這份心寒,足以讓對他冷如鐵。
天影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一掌攻向了蘇傲宸。
蘇傲宸閃躲過,向著赫雲舒奔來。
天影不敢放鬆,也跟了上來。
赫雲舒亦是毫不相讓,對著蘇傲宸擊出一掌。
蘇傲宸卻是反手一轉,化解了赫雲舒的掌風,握住的手將扣在懷中。他攬了,道:“真的這般怨我?”
赫雲舒不說話,張就咬在了蘇傲宸的手上,這一咬,就用盡了全力。
蘇傲宸牙關咬,卻是哼都沒哼一聲。
直到有一甜腥湧進裏,赫雲舒才鬆開了蘇傲宸的手。
蘇傲宸的手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兒,已經滲出了跡。
赫雲舒的臉扭向一旁,卻是看也不看,冷聲道:“放開我。你若不放,我還會咬的。”
“沒事,我厚。”
赫雲舒剛想再咬下去,便覺得後的蘇傲宸子有些冷,想到之前那一遭,赫雲舒一笑,輕巧地掰開了蘇傲宸的手。
之後,回一瞧,果然,他又凍了冰坨坨。
赫雲舒看向低著頭的天影,吩咐道:“去,把他丟出去。”
天影應聲,走過去攔腰扛起了蘇傲宸,想著府外走去。
天影前腳剛走,火夏後腳就進來了,他的腳步略顯匆忙,疾步奔到赫雲舒麵前,急切道:“王妃娘娘,京兆尹的人來傳話,說秦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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