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手一推,便見李鶴雲渾發道凌冽的氣浪,激的古舟連連後退,腳步踉蹌。
然而真正讓他驚錯的,並非是李鶴雲深厚的實力,而是……
憑什麼雲千秋這廢柴一句話,就能讓會長大人出手?!
這小子哪來的資格!
在別院的事,古舟幾人並不知,而雲千秋又特意代切莫外,所以李鶴雲也只能冷哼一聲,才別有深意地看向年:「雲主乃是雲天龍的嫡系脈,這點薄面,本會長還是要給的!」
儘管語氣強,但古舟驚詫之餘,卻越發瞠目結舌。
給雲天龍面子?!
就算當年的雲府第一強者,和李鶴雲的也並不深啊!
更何況如今雲千秋落魄,哪來這麼大的面子?
換做是他那失蹤的老爹,沒準還夠資格!
然而著李鶴雲那冰冷眼神中的警告,古舟渾一,臉越發晴不定。
「這廢柴和李鶴雲的關係,何時這麼好了?」
心底暗驚,再想到雲千秋這幾日的蛻變,以及隨口道出兩種藥渣的不同,古舟腦海中,漸漸浮現出讓他頓畏懼的念頭……
莫非這廢柴背後,真有什麼士高人罩著?!
不然的話,為何李鶴雲能半點都不在乎年語氣間的喝令,甚至還反過頭來怪罪自己?
想到此,古舟只覺從腳底傳來一冷,令足有築靈境修為的他,在年的目注視下,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連寧無缺,此時都站出來怒道:「古舟,鶴雲會長還未發落對錯,你就想手殺人?我看就是你暗中指使的!」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古舟的目紛紛多出質疑,後者失神剎那過後,才咬牙沉聲道:「放屁!老夫問你,剛才你拍在煉藥鼎那一掌,不比我剛才的力道輕吧?」
「再說別忘了剛才是誰想對林三拳打腳踢,你堂堂築靈境修為的一頓毒打,就保證出手控制得住輕重?」
「還說老夫暗中指使?我看是你這蠢貨自己考核失敗,不得怪到別人頭上,好不用再等上半年吧!?」
「你!」
狠狠抬指,寧無缺險些氣到暴走,若不是有李鶴雲在場,怕是真能拉古舟出去單挑:「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換做是你考核的時候靈藥出了差錯,你能忍?」
頓了一頓,寧無缺難得眸中微轉,不怒反笑道:「噢,差點忘了,就你那半吊子水平,怕是這輩子都不能考核二階靈藥師。古舟,你不會是嫉妒我天賦比你高,就想暗中刁難吧?」
被寧無缺道破算計,古舟不臉鐵青,但仍舊強撐底氣還擊道:「你……你在這口噴人!」
「我承認,我古舟若論葯道天賦,的確不如你寧無缺,但不能因為下人辦事不利,就說老夫妒火中燒,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吧!」
最後半句,著實令李鶴雲臉微變。
是啊,無憑無據,就算是他,也不能強行怪罪到古舟頭上。
就算不看在他靈藥師的份,也得講究個對錯啊!
現在事已經明了,歸結底過錯在於林三,就算古舟有失職之,但李鶴雲一時間也難以責怪。
因為這次的考核,牽扯到的可不只是古舟!
剛才自己看在何懷剛為靈藥師不久,不懂規矩,便沒有過多追究,此時若反過頭來怪古舟,豈不讓後者認為是在偏袒寧無缺?
總不能因為他二人平時的關係最差,這也不能為責怪的理由啊!
老者思索間,目還不忘瞥向年,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寧無缺是雲府客卿,若是雲千秋真的開口……
那李鶴雲,顧及到那位穆聖堂的高手,也只能讓古舟多承擔點過錯了!
然而年古井無波的神,卻令李鶴雲到有些為難了。
畢竟李雲鶴擔任分會長這幾年來,自認公正,實在不想有失威嚴,責怪古舟,但奈何年背後的那位師父,就連他都不敢招惹。
若是雲千秋真想為寧無缺出頭,不惜請背後那尊大佛出來撐腰,到時下人自作主張這種理由,本說不過去。
當然,為了這點小事,雲千秋會不會大干戈暫且兩說,那位穆聖堂的高手,幾乎不可能出面。
但凡事就怕萬一,若真是惹得雲府記恨……
好在,老者並未遲疑多久,正當室的爭執越發聒噪時,就見雲千秋舐,緩緩開口道。
「林三,你……為什麼想逃呢?」
微微俯,年深邃如海的星眸中泛出的芒,令林三隻覺一陣骨悚然的懼怕。
就連室的李玉嬋等人,都被年這番話驚到了。
這,這難道不是白癡問題麼?!
一個下人,耽誤了靈藥師的考核,不奔波逃命,難道等著被發現之後丟掉命麼?
只不過寧無缺幾人因為各自的原因,並沒有出聲,但古舟卻不屑冷哼道:「這還用想麼,當然是……」
哪知話音未落,就見年微微瞥視,冷笑道:「本主,貌似沒有在和你說話?古舟…副會長!?」
這盡顯鋒芒的睥睨冷喝,著實令幾人怔立當場,雙眸中除了驚錯,便只剩獃滯。
李鶴雲爺孫兩人還好,畢竟對年的背景有所了解。
但是何懷與寧無缺,可完全沒想到雲千秋竟一改先前的淡然姿態,話語如此不客氣了!
整個崇鎮,怕是連三大家族的家主,都未必敢和古舟用這種口氣說話!
而更令寧無缺意想不到的是,平時和就算自己都對罵不斷的古舟,竟沒有當場暴怒!
甚至被年冰冷的目直視,古舟險些被那猶如實質的威嚴嚇到後退。
別說還口,就算是心底憤憤的咒罵,都有些擔心被雲千秋一眼看穿。
「能讓這小子有底氣和我板的,難道……」
放眼看去,見到在旁沉默不語,明顯默許雲千秋的李鶴雲,自始至終都沉得住氣的古舟,神間第一次流出難以遮掩的畏懼。
然而想到自己從幾天前就心布置的算計,古舟卻不升出幾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