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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袁本初的野心相比,斐潛真是的得過且過的最好典型了。
斐潛覺得,在這個力甚大的三國,那麼多數不清的牛人你方唱罷我登場,各領風,而自己要武力沒武力,要智力沒智力,還拿什麼跟人家掰手腕?
因此安分的找個大牢牢抱住相對來講可能比較容易辦得到,至風險較小。
不過在這之前,有幾件事要先考慮好。
斐潛在桌上沾了些茶水,點點畫畫起來,不用筆墨,等下把水一搽,就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拜後世許多經典電視劇影響,保和細緻斐潛還是做的很不錯,許多就是在細節中泄的,自己的若是泄了,鬼知道會不會被人認為是妖魔鬼怪,抓去直接大卸八塊了?
斐潛據記憶中的漢代地圖大畫了個廓。
東漢十三州,雍州,豫州,兗州,徐州,青州,涼州,并州,冀州,幽州,揚州,荊州,益州,州。
斐潛先劃掉了涼州和幽州,隨後把益州和州也搽掉了。涼州和羌、匈奴接壤,多年以來一直勞苦困頓,不適合;幽州胡人和鮮卑也是一沒東西就到大漢進拿,跟後世的鬼子似的,雖然白馬公孫瓚現在還可以鎮得住,但是他不久就要被袁紹搞死,也不靠譜;州就不說了,現在還是南越民的自留地,悶熱蟲豸又多,這個時代可是沒有什麼殺蟲劑;益州或許不錯,但是要進蜀地要爬那個難於上青天的棧道,從爬到cd沒飛機火車汽車,全靠兩條,這個還是算了……
并州——也不行,董卓來京的時候把并州軍閥頭子丁原幹掉了,然後并州軍就跟著呂布流亡天下,導致并州在很長的時間都本就沒軍隊防,匈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劃掉劃掉——
青州、豫州、兗州、冀州……這是四個州是黃巾之最嚴重的地區,直到現在兗州、青州、冀州還有黃巾殘餘部隊,而且斐潛記得當時這四個州的戰最為頻繁,幾乎都將這幾個地區的人口都打,當時曹的「千里無鳴」就是最好的註解。
只剩下徐州、揚州、荊州三地了,斐潛著下思考,嗯,徐州——如果去徐州還要趕在曹他老爹被人搞死之前再搬一次家,否則就算躲過了曹的大屠殺,呂布和劉備訌也死不人,算了,太麻煩了,排除徐州。
荊州,至在赤壁之戰前還算可以,赤壁之戰之後就被分裂為三片,爭來奪去,多次易主,死傷無數……
揚州,嗯嗯,蠻好的,小霸王孫堅雖然短命,但是是三國最後一個歸順的,除了別被赤壁之戰波及到,混到孫浩那時候都沒被魏國攻克過,斐潛在揚州上重重點了點,就是他了!
解決了去哪裡的問題,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解決食住行,換句話說就是「錢」。
東漢末年,市面上通用的還是五銖錢,但是銅貴且量,不能完全滿足貿易需要,因此市井間還以布匹充當一般等價來進行計算。黃金白銀普通的人用的極,就如同後世的大額支票似的,都要到傾銀鋪換銅錢方好用。
斐潛伴著手指算,之前買了兩件琉璃,多換了一些金銀,但是三國戰遍地,價難免飛漲,這點金銀能用多久?
不行的話就再做幾件琉璃,到了揚州再換錢搞個店鋪之類的好了。
好,這是一條避世之路,差不多就這樣了。
若是要參與到這場混戰當中呢?
斐潛將桌面上的水漬全部搽去,然後寫下了三個人的名字:曹、劉備、孫權。其他打醬油的龍套就不費心思考慮了。
若是按勝利者來說,魏國曹就是最佳之選了,但是在魏國混估計也是最不好混的,大佬曹天多疑,手地下牛人一個比一個險聰明,自己文不武不就,能混到什麼地步?搞不好被派去西涼當縣令……
孫權麼,一輩子都在跟江東本土勢力作鬥爭,哦,加上他父親和兄長,三輩子都沒能徹底搞定,多次幾乎被江東士族綁架著走,赤壁之戰差點直接投降就是最好的證明,自己一個無無基的外來戶能斗得過這些地頭蛇麼?
劉備啊……倒是能包容一切,不過也這個包容也是不得已,顛沛流離,投靠那個人,那個人就倒霉,投公孫瓚,吃喝拿不算,還挖了公孫瓚牆角;投陶謙,占了老大一片地盤沒能守住;投曹,曹推心置腹讓劉備帶兵馬,劉備給拐跑了;投袁紹,害死袁紹兩員猛將;投劉表,霸占劉表他兒子地盤死命不還;投劉璋,連人馬帶地盤全搶走了……
斐潛滿懷惡意的想起後世論壇上的不負責任的猜測:這劉備是不是天煞孤星啊,的盧誰都克,唯獨克不了天煞孤星……
斐潛的手指在這三個人的名字上點來點去,把字跡都點模糊了……
算了,無法立刻解決的就暫時擱置,斐潛後世帶來的辦事法則起了作用,選擇投靠那個大佬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
斐潛突然覺得有些了,兩餐制就是不靠譜,容易啊!斐潛對著門外道:「福叔!福叔!還有什麼吃的沒,我啦——」福叔啥都好,就是太固執,另可允許隨時都準備一些食以備斐潛的時候有的吃,但是就是不肯將一日兩餐改為三餐,任斐潛說破皮都不管用。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管他孫劉曹,先吃飽再說,斐潛毫無形象的盤坐在地上,托著腮幫子想,估著董卓這會兒已經接到詔書了吧,董卓快來了,我也得準備跑路了—— (5,0);
很快,門外福叔端著個盤子,走了進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斐潛心中暗想,「要走,還得先說服老福叔,總不能把他扔在這……」
澠池董卓軍大營外的一個小山包上。幾十名膀大腰圓的西涼兵將山下團團圍住,顯然是有什麼重要人在山上。
早有人在小山頂平地上用帳三面圍起,只留出東面方向,微風拂來,依稀過帳看到有個人影在。
一名峨冠博帶,寬袍大袖的白文士就獨自跪坐在這帳中間的席上,蓆子邊桌幾上擺了一壺酒和兩三碟下酒菜,白文士正在自斟自飲。
此人面目清秀,留著一縷細長鬍鬚,風度翩翩,只是一直略略皺著眉頭,仿佛有難解之事在心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後輕微的腳步聲,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文優兄,好雅興啊!」
白文士手拿過一個酒碗,倒了一碗酒,說道:「來來,文和,先不說其他,陪我共飲一碗。」
此二人正是西涼軍團兩個頂尖的謀士,李儒和賈詡。
賈詡接過酒碗,斜斜坐下,著,一飲而盡,將酒碗放在桌上,也不等李儒再添酒,自己拿起酒壺又倒了一碗,笑道:「上次和你喝酒是三年前了吧,真是難得——」看了一眼跪坐的端端正正的李儒,「嗨,此間就你我兩人,就不用這麼四平八穩了吧?」
李儒平端著酒碗,坐如鐘,緩緩將碗中的酒飲下,低眉垂目,「已經習慣了,改不了,你自便就好,莫要管我。」
「好,好,隨你,隨你。」賈翊也不強求,也不用筷箸,直接用手抓了一塊牛放裡大嚼起來。
李儒也不計較賈詡的無禮舉,仿佛本沒看到一樣,輕輕挽袖放下酒碗,目視東方,眼中閃過莫名的彩。
「文和,此去百餘里便是了。我本以為今生無再來,想不到竟然能第二次踏足此地。」李儒遠遠的眺,就像已經能看得到一般,聲音平淡,卻在不經意間微微有些音。
賈詡正抓起另一塊牛,聞言一愣,又把牛丟回盤中,居然將油膩手指直接浸到自己酒碗了洗了洗,然後又端起酒碗一口喝掉,哈哈笑了,只是笑聲卻顯得有些沙啞,「嗯,沒錯,三百餘年了,我們居然回來了!」
「是三百三十七年……」
賈詡呆了一下,無語道:「……這,文優你還算的真清楚……」
「怎能不清楚,這三百三十七年間,我等之輩被驅趕到涼荒之地,與羌胡為伍,食無粟,眠無席,就連這裳,都快忘了怎麼穿了……」
「二十年前,我與我父隨胡商來過,」李儒慢慢的說道,「城高街闊,繁華似錦,幾乎以為不似在人間,便覺得是世間所有好都匯聚於此……但我錯矣,因我貪玩一時忘形衝撞了市坊的里正,那裡正竟在寒冬臘月將我與我父親淨趕出市坊……幸得一戶人家收留,否則就早已凍死當夜……」
賈詡無言,放下酒碗,慢慢的也端正的跪坐起來,和李儒一起盯著東方,目幽幽,「……我尚年時,我父……患了漲食癥,尋遍周遭部落,竟無半點茶以消食,恰逢當時來人,我等上門跪求賜一點以救我父,豈料那人……」
「……那人竟說——」賈詡的抓住桌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的發白,「……安能救邪逆胡蠻耶……呵,呵,呵呵,我等居然是邪逆胡蠻,只配等死……」
兩人無言,沉默許久。
「文優兄,可是依我之見此次也並非良機,再者……董仲穎雖說豪邁,中人,但也並非良主可定天下……」
「我知之。」李儒依舊淡淡的說道,「奈何時不我待,父輩之時我等之人可稱聰慧者,仍有數十人,可是如今,可傳承的人又有幾何?二百年前我輩之人雖說敗過一次,但是也得其遷都,現如今,我就算再敗一次又有何妨?」
李儒倒了一碗酒,飲盡,斜斜將酒碗扔出,撞在山石間摔個碎:「若可,吾代之;若不可,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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