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咬死!
“我....”
趙慶張了張,言又止,但到了最後終究是低下了頭去。
看著這一幕,趙崇遠更是氣急,出手就想過去。
但就在趙崇遠剛剛把手探過去之時。
趙慶卻突然抬起頭,看向趙崇遠,眼眶微紅,隨後猛然探頭一磕,重重道:“君父,兒臣做下此事,自知罪責難逃,但此事卻並非兒臣主謀,兒臣不過是一時見錢眼開,故而遭了那周興的哄騙,絕非主謀。”
趙慶眼眶微紅,目灼灼的看著趙崇遠。
這件事他是做了沒錯,也參與進去了沒錯。
但他絕不是主謀。
至於君父乃是趙崇遠給他的特稱。
意在雖是侄兒,但卻如父,可見趙崇遠對於趙慶這位侄兒的寵,即便是同為侄兒的齊思王趙康也隻能稱呼趙崇遠一聲陛下!
而非君父!
“嗯?”
此話一出,趙崇遠眼神微瞇,不由得多看了趙慶一眼。
趙慶乃是他一手養長大,說什麽做什麽他是了解的,雖然因為他的寵頑劣了一些,也紈絝了一些,但也確實沒有膽子主謀此事。
想到這裏,趙崇遠的目不由得看向周善。
但還未等他開口,卻見著周興突然哭喊道:“陛下,罪臣就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主謀此事啊。
況且罪臣乃是翰林院一小,又豈敢做出此等株連家族之事。
臣所做這一切,皆是不得已啊。
若非湘南王和齊思王找到罪臣,想借著罪臣曾經是國子監教習的份,完此事,罪臣又如何敢啊。”
汪僖同樣哭喊道:“陛下,罪臣更是不敢啊,罪臣就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戶部主事,罪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做此事啊。
一切皆是湘南王和齊思王迫罪臣。
湘南王和齊思王說,大乾自立國以來皆是皇族與士族共天下,如今陛下之所為不過就是為了安民心,實則卻並無打我等士族的心思。
故而罪臣才敢與那些地方士族勾結,完此事,否則的話罪臣就是有十條命也不敢陛下龍威啊。”
汪僖哭喊,聲淚俱下。
“請陛下明鑒。”
周善同樣躬拜道。
到了這一刻,趙崇遠突然明白了過來。
看著周善,看著汪僖,看著周善,再看著齊思王和湘南王,到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眼神看著周善,冷冷的笑道:“好,好,好!
好一個罪臣不敢!
好一個請陛下明鑒。
原來如此啊。
好!
好!
好!”
趙崇遠哈哈大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以他對於湘南王的了解,以他對於周善和周興的了解。
他自然看出來了其中的貓膩。
看清楚了這其中的算計。
可他能如何?
對方隻要咬死了湘南王和齊思王這兩個他大乾王室之人乃是主謀,他趙崇遠便拿他們沒有辦法。
除非連湘南王和齊思王一起殺,否則的話,那就隻能從輕理。
如此一來,他趙崇遠這麽多年樹立起來的威嚴自然崩塌。
擅改科舉乃是大罪,更別說其中冒名頂替如此之多之人。
他趙崇遠若是不殺,何以讓天下人信服。
可若是殺了,他又如何對那個為了他大乾為了他趙崇遠嘔心瀝,披肝瀝膽活活把自己熬死的老湘王代?
一方麵是國法,一方麵是他趙崇遠多年樹立起來的王室不相殘的親。
他趙崇遠如何做?
又該怎麽做?
王力士也同樣神複雜的看著這一幕。
他自然也看出來了。
可偏偏他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此事,若是換作旁人好弄,但換做趙崇遠確實是難了!
“你口噴人,我們兄弟二人何時主謀此事了?不是你周興派人找到本王,說此事就算揭也絕不會牽連本王,本王又如何會答應你們。”
齊思王趙康氣的破口大罵。
但還未等他說完,便被趙崇遠嗬斥了:“閉,丟人丟得還不夠?”
趙崇遠冷眼看著趙康,旋即抬起頭一臉冷笑的看著周善:“周尚書好算計啊。”
聽著趙崇遠這話,周善心底雖然驚懼,但臉上卻也沒有表毫,依舊躬拜道:“陛下,此話臣不懂。”
“好一個不懂。”
趙崇遠冷笑一聲。
隨即大袖一揮,直接對著大殿的眾多宮廷衛吩咐道:“來人,先將湘南王,齊思王,周興,汪僖等一幹同黨打天牢,隨後再議!”
說完便揮了揮袖子,拂袖離去。
看著趙崇遠離去之後。
王力士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但走了兩步又頓了頓,轉過頭向周善,意味深長的笑道:“周尚書,汙蔑王族乃是牽連九族的大罪,周尚書你可要想好啊。”
周善故作驚恐的看著王力士回道:“公公此話何意?罪臣如何敢汙蔑王族?”
“嗬嗬。”
王力士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隨後便一揮手裏的拂塵,轉踩著小碎步追著趙崇遠離去的背影,向著養心殿深走去。
而此刻。
養心殿。
一眾宮廷林衛已經走了上來。
押著湘南王,齊思王,周興、汪僖四人向著養心殿外麵走去。
趙慶一把甩開旁的林衛的押解,扭過頭,眼神冰冷的看著後同樣向著殿外走去的周善,冷笑道:“周尚書,好算計,這一次本王認栽了。”
周善依舊故作疑的看著趙慶道:“王爺此話何解?下有些不懂。”
“不懂?”
趙慶嗤笑一聲,“好一個不懂。”
隨即眼神驟然變得怨毒起來:“本王死不足惜,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周家屹立大乾朝堂近三百年,到了此時此刻,還能延續多久?”
說罷,便直接向著養心殿外走去。
“周善,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看著湘南王趙慶向著殿外走去之後,齊思王趙康同樣眼神怨毒的停下腳步看著周善。
到了這一刻,他又如何不明白,自己這一次是徹底的被人當槍使了。
周善麵無表的看著趙康拱手一禮道:“王爺,話重了,也錯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