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一即發。
青木真人自視甚高,他常年在山中修行,不問其他,因此境界穩固,在那榜單上,也都有自己的名字。
對于這個從海外而來的年輕人,他并不擔憂什麼,能殺七星,能殺了自己兩位師弟和赤水那個弟子,在他看來,都沒什麼。
因為他從來都自認要比這些人高出一線。
可真等手之后,這位青木真人臉便忽然變得十分難看,眼前的年輕人,竟然是個武夫。
武夫在仙島這邊,極為罕見,因為這些修士都知曉,武夫一途從來是條斷頭路,走到忘憂盡頭,就再也難以往前走去。
這邊的武夫,要麼是另辟蹊徑,以某種法子就的扶云境界,要麼就是實打實的沒有修行天賦,只能走武道一途。
但不管是哪種,武夫兩字,武道一途,從來就不是一條坦大路。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實打實是個武夫也就算了,還沒有任何法道法傍,這出手之時,竟然全憑著武道修為,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他踏足扶云之后,那一氣勢實在是又太足了。
輒出拳之時,便如同山岳傾軋,江海奔騰,是拳罡,便十分霸道。
青木真人的道法施展,渾道氣不斷溢出,卻完全沒辦法抵擋。
那年輕人的拳罡如同九天之上的狂風,直接吹得他的道氣四散,本沒辦法凝結。
青木真人的臉難看到了極致,可任由他不斷結印,將畢生所學都施展出來,卻好似也沒什麼作用。
陳朝每次遞刀,那刀氣席卷,都有一種大恐怖,他的道氣很快便被刀罡斬開,稀稀疏疏朝著四周飄去。
只是不到一刻鐘,他便已經落下風。
“這不可能,太古怪了……”
青木真人喃喃自語,臉難看到了極致,他甚至在此刻還想起了一人,是早些時候一人拆了半座秋令山的那位武夫,之后他甚至聽說那位武夫在戰場上,十分可怕,經常一人追著數位扶云修士打,幾次他們組織人手圍攻,都沒能將那位武夫打殺。
而恰好那武夫也是來自海外。
和眼前這個年輕武夫之間,難道有什麼關聯?
可難不海外那邊,如今已經是武道昌盛,武夫的盛世?
青木真人在一念之間,思緒紛飛,想了不知道多事,但他還是很快回神,只是才回神,他便已經發現小腹有些疼痛。
低頭一看,道袍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已經破碎,這在道袍里的小腹,已經出現了一道駭人的傷口。
他臉蒼白,還是不能理解,為何同為扶云,差距能有這麼大?
而此刻欺而的年輕武夫,已經到了他前,看著青木真人這不可置信的表,平靜道:“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個樣子。”
青木真人說不出話來,陳朝便自顧自說道:“放心,你的下場不會比七星好到哪里去。”
青木真人說不出話來,但接著便挨了一刀。
陳朝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下之時,深肩胛骨之間,給他帶來劇烈的疼痛。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之前說話,不是很有一副高人的樣子嗎?”
陳朝重重一拉,云泥直接著下去,將眼前的青木真人的一條手臂直接斬下。
青木真人悶哼一聲,此時此刻,他已經在想著如何逃離此方天地了。
再打下去,他就只能死在此了。
“你想不想知道此方天地的一個大?”
青木真人忽然開口,語氣急迫。
陳朝倒是出刀不停,但口中卻吐出一個字,“哦?”
他的意思很清楚,什麼,你自己選擇要不要說。
說了有機會活。
不說,八就是死。
“如今這邊正在斗,四部之間,西部對抗其余三部,你不想知道緣由?那是針對你們的!”
青木真人趕用道氣為自己修復傷勢,只是已經被斬下的一條手臂,此刻只能止了。
陳朝瞇了瞇眼,“說吧。”
他刀勢稍停,給了青木真人息的機會。
“起因是一場商議,四部領袖都參會了,但最后西部桂山的扶搖宗不贊同,所以便有一場斗……”
青木真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陳朝,這會兒發現對方真的在認真思索,整個人驟然化作一道青,就撞碎了陳朝的那些氣機,遠遁而去。
陳朝冷笑一聲,沒有握刀的那只手里驟然出現一條白的線,另外一頭,赫然在那青木真人的上系著。
隨著青木真人遠去,這條線在頃刻間便瞬間繃直。
“想跑,沒這麼容易。”
……
……
陳朝獨自去尋青木真人,但之前的一番殺人,已經讓一座青松觀,樹倒猢猻散,那些道人紛紛下山,雖說不見得會遠去,但至在得知勝負之前,絕不可能再回到山中。
青松觀這幾年,死了不的強者,雖說那是大勢所趨,但對于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山中強者接連隕落,也讓他們心中不安,要不是還有三位扶云,包括那位青木真人坐鎮,只怕他們早就想著另投他了。
如今那個魔頭殺上山來,已經殺了不人,如今面對那位青木真人,能不能取勝,還是不好說,不過他們顯然不愿意去賭,這個時候,作壁上觀,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說了,就憑著他們的境界修為,真要說要參與進去,其實癡人說夢,哪里這麼容易。
至于那些前來賀壽的修士,走得更快,在看到陳朝之后,早就腳底抹油跑了。
陳寧站在山頂,看著那些一個比一個著急的下山修士,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座青松觀,建立時間要比小雪宗久太多,實力也要強大太多,可就是這樣,也照樣能在片刻之間崩塌。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個更強的人要讓他們崩塌,換句話說,倘若有一天小雪宗也遇到這樣的事,該如何?
會如何?
再換句話說,這今日之事,是青松觀有錯在先,但倘若某天的小雪宗,本無錯,但還是有強者要憑借喜好這麼行事呢?
怎麼辦?
陳寧悲哀地想著結果。
此時此刻,再想起之前陳朝所說,強者不能隨意欺辱弱者的這個道理,這個世上太需要一個秩序,也需要一個強大到足以守護著這個秩序的人。
只有那個人存在,這個世道,才會讓弱小的人活得下去。
想到這里,忍不住看向山巔某。
有些人,旁人覺得傻,也萬萬不會跟他這般行事,可偏偏要有了這樣的人,這個世道才會好過。
而這樣的人,竟然也遇到一個。
“在想什麼?”
一道平靜嗓音在后響起,一個黑衫年輕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這里。
陳寧回過神來,問道:“青木真人死了?”
陳朝沒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然后一屁在一側刻有青松寶地的大石頭上坐下,了腦袋。
陳寧的眼眸里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都消散,開門見山說道:“在想如果這個世上,連你這樣的人都沒有,那真的很可怕。”
陳朝看了一眼陳寧,笑道:“你們這邊,有我這樣的人嗎?”
陳寧搖搖頭,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才覺得珍貴,“在這邊沒有什麼規則可言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拳頭不大的,只能靠著拳頭大的,當然了,日子過得也說不上舒心。”
“所以你們這邊真的很糟糕。”陳朝看了一眼陳寧,淡然道:“想要建立一個秩序,不是一兩個人可以辦到的。”
陳寧忽然問道:“你呢?有沒有這個想法?”
“我?我只是想把他們帶回家,至于你們這邊,不的,我其實不太心……”
陳朝說話的時候,陳寧的眼神其實就黯淡下去了。
但實際上也知道,真要做這件事,不只是幾個人不行,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的。
“不過這會兒,這邊的事,估計我得一腳了。”
陳朝了臉頰,想著之前青木真人說的話,他嘆了口氣,八九不離十,這邊的斗,就真是跟他們有關。
陳朝有些猜測,但需要印證。
陳寧仰起頭,看向這個橫空出世的年輕武夫,張了張口,有些話說不出來,但眼神里有些芒。
陳朝權當沒看到,只是從石頭上站起來,“回流城。”
青松觀這邊,還有些漁民,他要帶著返回流城。
“沒有別的宗門涉及這些事了吧。”
陳朝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陳寧點點頭,這些日子,陳朝殺了很多人,也幾乎是把那些漁民全部都解救了。
既然如此,陳朝也就要把這群漁民帶著返回大梁,之后他會再來一趟,到時候,就是要橫渡南部,去一趟桂山。
他有預,自己叔父,就在那邊。
而這一次見到大梁皇帝之后,很顯然,就能將他心中的疑,完全解開。
到了那個時候,白肯定是不會再瞞什麼,陳朝甚至有可能知道,那滅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戎山宗那里看到的神祇,一直都在他的心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