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戰場上下來的人，醫皮應該也知曉些。

當然不會直接往李氏的痛上扎，那也太明顯了！

而是位組合起扎，要知道，有些看上去和痛毫不相干的道可以據不同的力道先後順序一起扎，就會產生比痛被扎還要痛苦百倍的威力呢。

當然，這些邪門歪道，醫書上是不會寫的。

可誰讓百里緋月，有個心狠手辣又很無聊，還很天才的師父呢。

這鑽研出來折磨人的手段，怕是錦衛的十大酷刑都比不過的！

而，深得師父真傳。

沒辦法啊，如果學不會，師父那條瘋狗就會在上實驗，讓切會知下。

他會懶洋洋的倚在塌上，用那沉沉好嗓子不不慢的說，「寶貝兒，學不會不要啊，為師這麼耐心的好師父，不介意親自手，在你上再實地教一遍的。」

在這樣的地獄瘋狗式教導下，想不天才都不行！

瘋狗師父生生得比常人簡直多通了一竅心肝！

一銀針下去。

裝睡的李氏還不覺得太難忍，當銀針一多起來。

李氏幾乎整個都不住的抖起來，痛得死去活來，偏偏不能立刻睜開眼。

不是不想睜，是，是已經睜不開了啊！

凌婧，凌婧這小賤人對做了什麼！

為什麼眼睛都睜不開了！

還聽到百里緋月道，「拿布塞夫人裡，以防夫人咬舌自盡。」

柳氏眼捷手快照辦。

可憐李氏也不出來，也不了。

好幾次覺得自己要死了，活不了。

可偏偏在要痛暈過去時，又一銀針把扎清醒！

不活了……不活了！！

實在不了了啊！

好痛苦啊！！

凌婧，凌婧你這個惡毒的小賤人！！

我李瓊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否則，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百里緋月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得住這頓扎的人世上怕是沒幾個。完全明白，現在要是沒摁住李氏，沒塞住，多半一頭爬起來撞死，或者一口咬斷舌頭，也不會繼續裝下去了。

可是啊。

想死？

哪有那麼容易！

要長命百歲，活罪！

儘管凌晟力氣大，柳氏也拼盡了全力，李氏實在經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床上被子都蹬破了，上多蹬出。

那本就掉得稀稀疏疏的頭髮，這次幾乎一不剩下。

本來也是長得不錯，保養得不錯的。

現在，和五年前凌婧被毀容后那副惡鬼樣子沒區別了。

終於，在李氏奄奄一息時，百里緋月開始撤針，「好了。」

李氏可以睜開眼了，但是沒力氣睜了。

百里緋月訝異了一聲，「呃？怎麼還沒醒過來，難道還差點？」

李氏猛不然拚命掙扎著，用了全的力氣勉強睜開眼睛，作迷糊的不知樣子，又好像突然看到凌晟，驚似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滾了下來。

「老……老爺……您來看妾了……」

這樣子……實在太丑！

凌晟是正人君子，並非是只看臉的淺之人。可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別說男人，只要是人，一個人，一個惡鬼？誰也更願意看人吧？

人之常，真的不能怪凌晟。

可是在凌晟移開些目不看李氏時，李氏雖然知道自己現在不好看，但也沒想到自己難看到了什麼程度。心裡幾乎刀子在攪一樣。

痛得不能呼吸，「老爺……」

不過這場罪也確實不是白的。

凌晟雖然有些避開去看，因為自己懷疑李氏的疚，加之李氏現在的狀況實在太慘。不管怎麼說，雪兒畢竟沒事了。

當初李氏做的事也畢竟是當初了，那些被李氏害的人死了，李氏還活著。

死了的人怎麼也比不過活著的人的。

「我會讓嫣然和若藍日後都來向你請安，你安心養吧。」

「老爺……」

凌晟不想在待，起離開。

百里緋月也跟在後出去，看見凌晟就站在門口等，沖他一笑，「爹。」

凌晟沉默的看著，「你有更好的，不讓這樣罪的辦法替毒吧？」

百里緋月眨了眨眼睛，「嗨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爹您的火眼金睛啊。兒這點小心思，還以為沒人能看出來呢。」

也不藏，大大方方承認，「首先呢，夫人那樣去害我，兒也說過，我小心眼，還記仇，睚眥必報。所以，上次夫人什麼罪都算是沒，兒心底一直想不過。這次藉機讓夫人點罪。」

看著凌晟笑得特別無邪，又有點小壞小壞的模樣，「然後呢，我若不這樣懲罰他，爹您心中一直放不下對夫人的不滿。您放不下對夫人的不滿，自然，二姐姐和五妹妹就會一直難做。」

「你……」

凌晟心思複雜得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道這個兒到底是心還是心狠，矛盾得他完全看不。

可是，還是和之前一樣，他對這樣的兒，更是討厭不起來。

本來想說點以後，爹一定會相信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難過的話。話還沒到嚨，又覺得說不出來了。

「兵部很忙，以後我在府中的時候都不多。你要照顧好自己。」

百里緋月翻了翻白眼，「爹，說得您在府中就事事親自照顧我是的。您是爹，又不是娘。就算是您想，也不能啊，哈哈哈哈。」

凌晟看了一眼，「好好學醫。」

「好。」

又看了一眼，凌晟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再也沒停留，離開。

百里緋月看著這個爹的背影漸行漸遠，臉上的笑也慢慢收了。

全李氏？

為凌晟，為凌嫣然，凌若藍著想？

抱歉，只是李氏等人跌倒起伏，一會兒生，一會兒死的痛苦罷了！

這事兒，還沒完！

這邊凌晟一出府，凌若藍就去祠堂看了凌嫣然。

凌嫣然一看見這個二姐，恨得腸子都擰起來了。

「你居然連我都算計在！！」

凌若藍面不改，淡淡道，「目的達到了不是嗎，爹剛剛離府前，讓我們常常去給娘請安，看看娘。這相當於娘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