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沉默著往裡面走。
最不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吵架。
狗對著你吠,難道你也對著它吠回去嗎?
尖厲又刺耳的聲音傳進耳:“許靜安,看不起誰呢?你聾了嗎?
“芝蘭姐,瑤姐,你倆聲音很吵欸!”許靜安回過頭,冷冷地說:“我嫁不嫁豪門關你倆什麼事!”
柳青瑤冷笑著說:“哼!豪門未必看得上你,到勾搭男人,誰的床都上,都被玩爛了!”
這就不是吵架了,這是嚴重的造謠和中傷,是人格侮辱!
許靜安一步一步走到柳青瑤的面前,站定,面帶寒霜,聲音冷厲得如同冰碴子:“瑤姐,釋出和傳播謠言刑,知不知道?”
驀地,柳青瑤抬手朝臉上扇來,“你罵誰窯姐?”
許靜安冷笑著住的手,用了三分力,巧勁往下一掰。
“痛,痛,啊!許靜安打人了!”柳青瑤大聲嚷起來。
一旁看好戲的謝芝蘭立刻大聲起來,“許靜安欺負人,把青瑤姐打了!”
門口的風波把裡面的人都鬧了出來。
傅團跑過來,大老遠就喊小姑。
眾人將許靜安和柳青瑤圍一圈,七八舌鬧一團。
雲蔓和修竹聞訊趕來,見眾人把許靜安圍在中間,指責囂張到惹事生非。
傅團急著讓大家安靜。
柳青瑤看到修竹過來,子往後躲了躲,說話的氣勢瞬間矮了幾分。
拉拉扯扯了好些時候,最後停車場大叔證明,柳青瑤先手打許靜安,卻被反制,一場鬧劇才算結束。
柳青瑤跺著腳,看了眼修竹,撥開眾人,滿臉通紅地跑進劇團。
許靜安無奈輕嘆一聲,笑得一臉揶揄,“修竹哥,你的火都燒到我上來了。”
修竹臉上掛著抹溫笑,淡淡道:“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雲蔓笑得賊,跟著調侃,“修竹前輩,其實青瑤人不錯的,快言快語,就是友不慎,那麼喜歡你,不如……梨園伉儷也不錯的。”
修竹瞥了眼許靜安,笑容加深了許,附和道:“梨園伉儷確實不錯。”
許靜安笑出聲來,“是不錯,青瑤師姐的刀馬旦唱得很好,你倆合作的《樊梨花》真是一絕。”
修竹認真回道:“我主要還是唱小生,跟青合作得多,武生其實演得。”
……
《鎖麟囊》全場兩個小時又十分,在雁城劇團上演了一個星期,人氣依然居高不下,每天晚上座無虛席。
陶行舟七點不到就到了後臺化妝間。
化妝師正在給許靜安化妝。
陶行舟跟外婆學過七年的戲曲,上高中後,父母不準他再學,他便經常跑去明城劇團玩。
他拿起許靜安化妝箱裡的戲曲演員專用化妝品聞了聞,“這個傷不傷面板?”
許靜安笑著說:“不傷,我用這個很多年了,都是純植提取,不傷面板還能保護面板。”
陶行舟看著鏡子裡明豔的戲妝人,眸溫。
“小滿,我準備帶我媽去西藏散散心,可能要半個月,你……你等我回來。”
許靜安扭頭看向他,“阿姨好點沒有?我上次看覺還不錯,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
“嗯,好一點了。但這種病難說,時好時壞的,緒一上來就控制不住。”
“你多陪陪,心病去了就好了,阿姨會過來了,那麼堅強。”
陶行舟眼眶微紅,隨即笑道:“會好的。”
化完妝,許靜安來工作人員,代他們在戲臺側方臨時加兩個位置。
陶行舟依依不捨地離開化妝間。
【安安,我來你家了,一會帶寶貝乾兒去趣樂樂玩,你小舅舅太無趣了,天一聊就死。】
許靜安看到南知晚發過來的微信,笑了。
小舅舅就是這樣的,除了在和雲蔓面前話多,在別人面前,話都特別。
【嗯,我十點前會到家。】
【先看你能不能回來吧,我覺你今兒兇多吉……鬱渣那個馬蜂窩,你今天算是捅破了。】
【我和他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
南知晚發了個自求多福的圖片給,【妞,你想好怎麼糊弄你小舅舅吧。】
許靜安將手機和私人品拿給雲蔓,鎖進儲櫃裡,提前站在戲臺後方候場。
探頭看了眼臺下,沒看到鬱辭的影,不免譏笑了一下自己。
鬱辭那麼忙,怎麼可能跑來看戲,在他心裡無足輕重。
唱著上臺,做出一連貫舞臺亮相作後,眼睛朝臺下掃去,赫然發現男人黑著臉坐在正中第一排的位置,眸漆黑又冷厲。
他是怎麼做到的?
那個位置早被訂出去了。
許靜安沒再往那個位置看上一眼,只專注在自己的角裡。
兩個小時後,許靜安裡溼,下了戲臺,換下沉重的戲服,從儲櫃裡拿出手機。
剛開機,就發現好幾通未接來電,全是許雋打過來的。
許靜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出那個號碼。
許雋那令人生厭的聲音傳來,“好妹妹,哥哥我忘了,你在唱戲。”
許靜安忍著掛電話的衝,冷冷問道:“打我電話幹嘛?”
許雋拉鋸般難聽的笑聲響起,尖銳又刺耳,“想你了,好妹妹,我最近得到一個好玩的訊息,想跟你分一下。”
“沒時間。”許靜安說完便手去點結束通話鍵,卻在聽到許雋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時,手指頓在半空。
“妹妹,宋祖暘在找你?我查了一下,乖乖,你惹的不是一般人呀!”
許靜安心一沉,許雋怎麼知道宋祖暘?
誰告訴他的?
“好妹妹,要是不想他找到你,明天上午十點來鉑爾曼酒店3304房間,要是不來,呵呵……”許雋沉的笑聲傳了過來,“就別怪我告訴他!”
許靜安愣愣地站了一會,臉變得蒼白。
倒不是怕許雋,而是這些事一件件串起來,似乎像一張大網朝網來。
修竹推門就來,往臉上瞧了瞧,關切地問:“怎麼啦?臉不好,累著了?”
“哦……嗯,沒事。”
許靜安連忙把手機扔進包裡,推門走了出去。
心緒不寧地卸完妝,已是二十分鐘後。
手機鈴聲響起,許靜安拿起手機,看著螢幕上那串號碼,眉頭皺一團。
按下接聽鍵,沒好氣地問:“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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