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一下午都在圖書館學習。

    四點的時候，接到仇學政的電話，對方問練習得如何。

    得知白蘞一天都在圖書館寫作業，仇學政十分的沉默，“你一天都沒練習大字？”

    “是啊。”二樓理工科，除了白蘞寧肖等，就沒其他人。

    白蘞一手拿著手機，一手還在慢條斯理的畫圖。

    “你來我這一趟，我看看你正常水準，”仇學政很委婉的，“你們校長說你上次狀態很好，大字是需要認真練習的，能生巧。”

    他想了下。

    又回憶起上次白蘞淡漠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我這裏有一支較老的狼毫筆，宣紙我也有，你來正好帶回去練習。”仇學政正了神，“你正好過來試試。”

    書法對用也很嚴格。

    像老書法家，手裏的狼毫筆都是幾十年的，筆尖卻又有彈，整個筆的腰力量很強。

    宣紙也要越老越好。

    這也是書法燒錢的原因之一。

    白蘞略一思考，“行。”

    邊，薑附離聽清了與人的對話，他中指與食指間還夾著黑筆，筆尖停在雪白的紙上，抬手，看了眼左手的腕表：“要走？”

    “嗯，”白蘞慢條斯理地將書一本本收好，“去一個老師家。”

    薑附離點點頭，他看了對麵的寧肖一眼，指尖不不慢的敲著桌麵。

    然後將紙隨意推過去。

    寧肖小心翼翼地收起草稿紙：“我會了。”

    他邊，路曉晗沒敢抬頭。

    等薑附離白蘞離開了，路曉晗才抬頭，看著寧肖，歎為觀止：“你是怎麽敢問他題目的？”

    “……”寧肖沉默了一會，“其實還好。”

    比起唐銘，他算正常的。

    路曉晗看了眼寧肖手中的紙，上麵寫的什麽玩意本看不懂。

    **

    仇家。

    仇學政放下手邊的事，在大廳等白蘞過來。

    仇薄卿從外麵回來，“爺爺。”

    他看著仇學政，還想說什麽，但想著爺爺上次的態度，他沒敢說什麽。

    “嗯，”仇學政低頭，慢慢喝了一口茶，目還在看著門口，“這兩天就不要出門了，多練習大字，磨一磨心。”

    仇薄卿是去見任家人了，任謙想讓他做通仇學政的工作。

    但話到邊，他沒敢說。

    正要上樓練字，門衛帶了個人進來，“仇老師，白同學到了。”

    仇學政的住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他提前同門衛打了招呼。

    白蘞過門檻，慢慢走進，拿著書包，禮貌地同仇學政打招呼：“仇老師。”

    眉眼懶散隨意。

    仇薄卿不認識白蘞，目瞥了一眼就要上樓。

    “……你還在真在圖書館？”仇學政沉默了好半晌，然後認真開口：“你此次不一定能拿三等獎，這次參與蘭亭獎的人多。”

    要上樓的仇薄卿聞言，腳步一頓。

    他猛地回頭，看向仇學政：“爺爺，您推薦參加蘭亭獎？”

    仇學政微微皺眉，“沒錯，筆力很有特，意境比你強很多。”

    仇薄卿目轉向白蘞，他收搭在扶梯上，探究地看向白蘞，有種不服輸的意思：“你九級多分？”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仇學政也看向白蘞。

    白蘞冷白的臉上沒什麽表，隻略微挑眉，慢條斯理地詢問：“什麽九級？”

    “ccpt，”仇薄卿麵變得冷凝，看著白蘞越來越冷，想要探究的表逐漸消失，“書畫等級，這個證你沒考？”

    白蘞連ccpt是什麽都不清楚，隻皺眉：“這個還要證？”

    用證證明什麽？

    “看來九級都沒考了，”仇薄卿收回目，角一諷笑，他看向仇學政，“爺爺，究竟是誰？讓你寧願推薦一個九級都沒考的人，也不願意推薦師妹？”

    “仇薄卿，”仇學政“啪”地一聲放下茶杯，怒喝：“你注意言辭，看過白同學的字你就知道。”

    仇薄卿對仇學政沒推薦任晚萱十分不滿。

    “等考過了九級再說吧。”仇薄卿轉回了樓上。

    後，仇學政搖頭。

    與仇薄卿不同，他知道白蘞連蘭亭獎都不了解，ccpt沒考，在他意料之外也在理之中，這讓他越發好奇白蘞的老師究竟是哪位士了。

    “他為他師妹打抱不平，你別放在心上。”仇學政向白蘞道歉。

    “我確實沒考，”白蘞搖頭，又立馬問起另外一件事，“現在這些都要考證？”

    似乎又學了一個新的名詞。

    考證。

    沒有證就不會被人認可。

    “我帶你去試試筆，”仇學政帶去樓上，一邊走一邊解釋，“別說書畫了，老中醫行醫都需要證，沒證就是違法。”

    法無許可即止。

    老中醫都要證？

    白蘞跟在後麵，怔怔道：“那走方郎中也沒有了？”

    “以前湘城有，”詫異於白蘞口中如此古老的詞，仇學政愣了下，才道，“後麵因為需要行醫證件，這些人都消失了。”

    白蘞有些沉默。

    現在似乎有些懂，為什麽陸靈犀一直在管著張世澤。

    仇學政打開書房的門，鄭重的從屜裏拿出一個筆盒，打開後，是一直黑褐的狼毫筆，“你今天用這支筆試試，看看能不能用順手。”

    他又出了普通白紙。

    讓白蘞先試試筆。

    白蘞“嗯”了一聲，沒再想證的事，將書包放在一邊，這才走到書桌前，一眼就就看到仇學政拿出來的狼毫筆。

    以的眼，自然能看出來這筆十分珍貴。

    仇學政的書桌很大，正彎腰研墨，他朝白蘞笑笑：“你先試試。”

    白蘞微微頷首，右手拿著狼毫筆，左手輕輕提著略有些寬大的袖，手沾了些許墨，彎腰提筆寫下一個“湘”字。

    這是仇學政第一次看到白蘞寫大字，行筆流暢，筆鋒切字，今天這個字比之上次的還好。

    說明上次不是乍現的狀態，而是的正常水平。

    “有了，”仇學政停了下來，他看向白蘞，目炯炯地：“雖然這次不大師的學生都出來參加了，但我覺得你這次三等獎絕對有了！”

    三等獎……

    白蘞微微偏頭，略一思忖，“您稍等。”

    “什麽？”仇學政沒聽明白。

    白蘞輕輕放下狼毫筆，起右手的袖子，出裏麵紅豔的一縷帶，還有綁在手腕上的銀白小球。

    仇學政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蘞就這麽手，將白金屬小球從手腕上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