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畫室時,已是凌晨兩點,街上的車輛都了。
李月湖在吐了一大灘后,已經好多了,便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睡著了。
這些天來,的睡眠很差,要麼是徹夜失眠,要麼是一睡不起,簡直是兩個極端。
一開始,李月湖也吃過藥,卻產生了不良反應,連心臟都一陣陣刺痛,有瀕臨猝死的覺。
后來,便不敢再吃了。
夜里靜悄悄的。
忽然,李月湖在夢中嗅到了一陣煙味,還以為是什麼東西煮糊了。
漸漸的,煙味越來越重,連夢中的場景都籠罩在一片煙霧中,再也看不清楚了。
“宿主……”
是誰?
是誰在喊?
“宿主,你快醒醒!”
忽然,李月湖猛地睜開眼睛,終于從噩夢中解了。
猛地坐起,卻被黑煙嗆得咳嗽不止。
“咳咳咳……”
“宿主,畫室著火了,你快跑啊!”
系統很著急,催促李月湖趕逃命,不然就得葬火海了。
起初,只是門后有一縷微弱的橙紅,在黑暗中若若現。
但很快,這抹彩迅速膨脹,化作一片洶涌澎湃的火海,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炙熱的火焰如同狂舞的巨龍,肆意翻騰,將不大的畫室染了紅。
熱浪滾滾,帶著刺鼻的焦味和令人窒息的煙霧,在畫室中猛烈擴散。
火中,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而猙獰,玻璃在高溫下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碎片四濺,畫板也了一團火焰。
李月湖辨不清方向,在火勢中四躲避,嗆得劇烈咳嗽,甚至嗅到了頭發的燒焦味。
這時,約約聽到了屋外的驚呼聲與消防車的鳴笛聲相織。
“咳咳咳……”
李月湖咳著,被濃煙熏得眼淚直流,在高溫的炙烤下,渾痛得不行了。
忽然,看到了墻角的《向日葵》,心臟都快停止跳了。
不行!
這幅畫絕對不能被燒毀的!
不知哪來的勇氣,李月湖不顧一切朝《向日葵》飛奔而去,甚至差點就被倒下的畫板砸中了。
“啊!”
在驚,的心在狂跳,仿佛半只腳都踏進了無邊地獄中,嚨快無法呼吸了。
忽然,消防員破開了房門!
他們手中的水槍噴出強大的水流,試圖遏制這肆的火焰,但火勢之強,仿佛要將一切生靈與希都吞噬殆盡。
慌中,一個消防員抓住了李月湖,用力將拉出來火海中。
“啊——”
李月湖目眥盡裂,眼睜睜看著《向日葵》被大火吞噬,到了無邊的絕與無助。
當被救出火海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且狼狽到了極點。
怔在原地,愣愣看著畫室在大火中毀于一旦,竟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就暈倒了。
“小心!”一個陌生人扶了一把,擔憂問:“你沒事吧?”
李月湖怔怔搖了搖頭,很想說沒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了。
在對方詫異的目中,李月湖無聲哭了,宛若一只無家可歸的貓兒,連容之所都沒了。
……
一個小時后,火勢得到控制,李月湖也上了警車。
這是第二次進警局,卻是不同的心境。
兩個警察坐在對面,看向的眼神中帶著同,“李小姐,經過初步調查,畫室是被人惡意縱火。”
說來也巧,畫室原本是沒有攝像頭的。
上一次,被柳如煙的腦殘上門找麻煩后,李月湖便在畫室的門口裝了一個攝像頭,還正好拍下了縱火之人。
不過,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個人。
警察說,會進一步調查,并問有沒有得罪過人。
李月湖恍惚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柳如煙。
在這個世界,李月湖認識的人不多,并沒有仇人,除了柳如煙和的腦殘們。
不過,沒有直接證據,警察們也只說會繼續調查,讓保持聯系。
“好……”
李月湖應了一聲,連怎麼出的警局都不記得了。
渾渾噩噩,像一個行尸走般走在街頭,惹得路過的人都頻頻回。
此時,不知道該去哪,便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小姐,你沒事吧,你需要幫忙嗎?”
路上,有人問了一句。
李月湖搖了搖頭,婉拒了別人的好意。
凌晨四點,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風很大,微冷。
李月湖坐在街頭,一個人發著呆,眼神是空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車停下來了。
一個人下車,竟是韓靖!
“月湖,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韓靖很著急,發都有些凌。
李月湖愣愣看著他,久久一言不發,又似乎在過他看別人。
“你怎麼了?”韓靖蹲下來,一時竟不敢,“你為什麼這麼臟,你出什麼事了?”
幾個小時前,韓靖聽說商天在為難李月湖,便立刻出來找人了。
等他趕到會所時,李月湖已經離開了。
韓靖想著,可能會在畫室。
但柳如煙說了,李月湖不回家,可能會出去玩了,比如去了海邊。
韓靖一想,也確實有可能,便去了海邊,卻一直沒找到人。
一路上,他不知打了多個電話,卻一直打不通,還以為李月湖出什麼事,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還好,沒事。
“月湖,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外面?”
外面很危險的,就沒點安全意識嗎?
還是說,是跟別人一起出來的?
韓靖眉頭一皺,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別的男人,便緩緩松了口氣。
還好,沒和顧隨云在一起。
見李月湖一直不說話,韓靖也有些不悅了。
“你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氣嗎?”
李月湖頭一哽,眼眶都熱了,“韓靖,你來干什麼?”
韓靖無奈笑了,解釋道:“我擔心你,所以出來找你啊。”
所以,他找了多久,知道畫室著火了嗎?
他知道自己差點被火燒死了嗎?
“月湖,我在你的手機上裝定位件,也是為你好啊。”
“我要是找不到你,會急瘋的。”
韓靖解釋了一句,其實很在意的。
不過,李月湖卻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既然你都拉黑我了,有什麼必要裝深呢?”
“我沒有拉黑你啊。”
韓靖眉頭一皺,見不信,還把手機給看了。
李月湖“哦”了一聲,淡淡道:“那就是柳如煙用你的手機拉黑我了,然后又放出來了。”
下一秒,韓靖的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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