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秦旭的威脅,三條冥蛇又復回了莫虎兒上,不管這熊寶寶如何催使,都隻不理他,把這小子給氣的夠嗆,又拿三條冥蛇無可奈何。
莫虎兒眼見自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心思一轉,忖道:「還是先回道觀去,就把這些事兒一推,隻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拉了楊銀承,便自走還,一路上也沒忘了叮囑這個小子,不要泄了兩人的,還許願說,一定能幫楊銀承拜師峨眉。
楊銀承見到死了這麼多人,早就覺得不對,但是他畢竟纔是個孩子,被莫虎兒忽悠了一陣,暈乎乎的回到了道觀,就一言不發,自己去發悶了。
自從那四個江湖豪客尋釁,就再無人來,丐王令蘇爾不耐煩悶坐,出去買酒了,隻留下玄鶴道人枯守。
王崇雖然安排下巧計,但知道這種事兒,長有意外,也自了一把汗,不知道謀算的事兒會否出紕。
師父離開了道觀,莫虎兒恰在此時帶了楊銀承悄咪咪的溜回來,王崇知道自己謀算功,纔算是吐了一口長氣。
楊銀乘自去發悶了,莫虎兒卻還不肯老實,回了道觀也不去見自己的師父,還四下裡溜達,口中喃喃自語:「這等小地方有甚好獃?師父說帶我去尋無形劍,早一些找到,豈不是大功一件?管這些蒜皮的事兒,有個甚意思?」
王崇跟在的他後,也不去驚這個熊寶寶,隻是悄悄一招手,三條冥蛇便自離,從莫虎兒上飛起,化為三條黑氣,落了他的袖中。
莫虎兒修為淺薄,為人又沒定,本不知道自己新得的「寶貝」,已經被人取走,還在嘟嘟囔囔。
王崇也不去驚莫虎兒,收了三條冥蛇,扭轉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手捉三條冥蛇,暗暗思忖該如何置,忽然心頭微微一涼,久無靜的演天珠忽然萌,一團清涼的氣息直灌眉。
這一次卻無什麼圖畫,隻有三個字:末那識!
「末那識?」
「這是什麼意思?我卻並不曾修這一門天魔識……」
天心觀傳的《五識魔卷》,王崇隻修了多羅識和抵律識,隻有天心觀的開派祖師天心道人修了末那識,能「通;逆返死生」!
王崇也曾嘗試過修行末那識,但卻未能找到修行此一種天魔識,最為關鍵的玄命之竅!
他心頭思忖良久,始終不得其解,便悄悄催天心觀法,再一次嘗試修鍊末那識。
王崇運轉天心觀的獨門心法,接連運用數次,仍舊搜不著玄命之竅,正覺此路不通想要放棄。
便在此時,三條冥蛇猛地一掙,那條白娘娘出了王崇的手心,繞著他的腰肩,盤旋到了背後,狠狠一撞,撞在了他背後三尺之,約約,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撞碎了一塊。
王崇眉心突突一跳,五識魔捲心法略一運轉,就有一玄異的力量反饋過來,他急忙驅了三條冥蛇,任由這三條冥蛇撞擊背後三尺之。
三條冥蛇各自撞了有十七八下,有一玄竅若若約浮現!
三條冥蛇一起咻咻吐信,爭先恐後鑽了其中。
「咦噓哉!」
「原來如此!」
王崇畢竟聰明,隻是微微思忖,就明白了大概。
冥蛇已非復生靈,介乎有無之間,通靈變化,遁自如,出幽冥,天生就和玄命之竅有種種應,故而演天珠才會做出如斯提示。
王崇修習《五識魔卷》多年,更兼修了多羅識和抵律識,魔門心法比元劍訣要更的多,心念一,就定住了玄命之竅。
「玄命為,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窈兮冥兮,其中有,其如火,火裡生金,雷霆振發,萬誕哉?」
玄命之竅錨定,末那識開啟,王崇再修一種天魔識,他亦不曾料,自己居然有此機緣。
玄命之竅和天地之竅不同,後者隻能運轉天地元氣,一如人竅,但玄命之竅卻介乎有無之間,故而冥蛇可以出。
王崇心頭一,發出了號令,白娘娘得了主人召喚,又復從玄命之竅鑽了出來。
冥蛇天生神通,能大能小,此時白娘娘為一條尺許的小白蛇,玉雪可,繞著他蜿蜒遊走。
王崇微微一笑,從法寶囊裡取出了元劍所化的赤手鐲和太浩環,丟給了白娘娘,這頭冥蛇張口含住,翹尾一擺,又復遊了玄命之竅。
冥蛇,元劍,太浩環,這些東西一直都在王崇心頭,生怕被師父發覺,雖然還有紅線公子秦旭的法寶囊可以收藏,終究不夠周全。
如今都收了玄命之竅,那真是神仙也找不出來端倪。
解決了這個大難題,王崇不由得雙掌一擊,心頭歡喜不盡。
至於又煉了一種天魔識,反而是小道了,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其實也不是王崇瞧不上末那識,此法能「通;逆返死生」,但天心道人修鍊了,也不過就是在壽元將盡的時候,把自轉為殭之軀,茍延殘。
儘管這位祖師還能生出,恢復人,逆返死生,但天心道人哪裡敢活轉回來?
他活過來沒得幾日,怕是就壽盡了,還不如殭之軀能多茍且些歲月。
如今天心道人的棺材,就在天心觀的後山,這位老祖已經沉睡了不知多年,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被門徒們請出來,拜一拜祖師,瞻仰「天心老祖宗」的真容。
王崇還沒到了壽元垂盡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會活得如此一言難盡。
王崇解決了自己最大的問題,滿心歡喜,在房中等了一會兒,不見老師出麵叱責,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知道丐王令蘇爾這會不曾關注自己。
且不說楊拙真老道的道觀這邊,如今來福客棧已經鬧哄哄了一片。
這裡不但鬧出好多事兒來,還死了人,幾個當事人又都不見影蹤,把個客棧掌櫃急的什麼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