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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嫡姐與權臣洞房後》 第137章 入宮

芙蓉紋路窗半開著,熾碎的過檀的金竹簾篩進屋,落了滿地。

徐瑤夜拉著徐月,一踏進趙氏的暖閣,滿堂的富麗映眼簾。

地上鋪著背如意花樣的絨毯,正中放了一張舒服的圓桌。

趙氏正坐在桌邊,漫不經心地沏茶。

桌上放著一隻做緻小模樣的紫金香爐。

跟在徐瑤夜後的徐月輕輕聞了聞,那紫金香爐裡吐出的香味,是水木香,清清淡淡,十分舒適。

趙氏一貫穿著深裳,顯得沉穩,卻也愈顯老氣。

今日穿了一淺金袍,襟袖口都繡著祥雲,圍繞著朵朵牡丹。

端莊優雅,還顯得年輕了幾分。

月從未見過趙氏這般打扮,一時看得神。

髮髻齊齊整整地梳著,兩邊各了一個碧玉簪,剩下的髮用紅翡翠珠金步搖盤起。

脖子上那一串東珠,顆顆飽滿放著芒。

一拎起茶壺,便出腕上同款東珠鏈子。腕上的東珠比起脖子上的小了一圈,兩相呼應,顯得極其相襯。

“二姑娘,為何這樣瞧著我?”趙氏放下茶盞,看著徐月充滿驚豔的目,眸中帶上笑意。

月收斂了目,含笑道,“老夫人今日,讓人挪不開目。”

並沒有直接誇讚趙氏貌,卻讓趙氏笑開了花。

今日太子妃設宴,趙氏是特意打扮過的。

趙氏放下茶盞,正要起,抬眸打量了眼前徐瑤夜和徐月。

徐瑤夜一襲華麗的紅袍,眉眼明豔,頭戴九釵,步搖珍珠項圈堆了一頭。

似乎是嫌紅還不夠招搖,披五織錦雲袖長,風姿綽約地站在那裡。

相比之下,徐穿一襲月白,這淺藍錦緞披風,頭上只有一隻簡單的碧玉簪,手腕戴了一隻細金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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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饒是二人穿著相差巨大,站在一,徐月氣質出塵,倒也毫不弱。

趙氏緩緩走來,從自己桌上拿起一隻珍珠玲瓏八寶簪,親自上徐月髮髻。

“雖說你們年輕人不需要多加打扮,可既是要宮,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站在一旁的徐瑤夜,聽著這一句,雙眼中一閃而過一兇狠,差點沒能收斂住。

抬眸,溫婉笑著,“母親,今日當真要帶庶妹一同去嗎?”

不過是庶出,也不能算作是我們侯府眷,若是帶去,會不會讓太子妃和容妃娘娘,覺得我們侯府沒規矩?”

昨日裴長意說今日要帶徐月一同宮,徐瑤夜氣得一晚上都沒睡著。

今日一早,特意帶著徐月來拜見趙氏,是想讓趙氏出言留下

趙氏端詳著溫婉可人的徐月,想到昨日裴長遠纏著自己,說了徐月不的好話,心中對越發喜歡。

雖然徐月只是庶出,可教養極好,又總是不爭不搶好拿,這樣的子做了兒媳,自是婆母的福分。

趙氏還未開口,就聽暖閣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裴長意挑簾而進。

裴長意今日一襲鑲金錦袍,襯得他冷白的面板更為矜貴。

端正,眉眼細長銳利,鼻樑高,純淡薄,分明是比子還要好看上幾分。

姿拔,芝蘭玉樹,清雋無雙。

裴長意似乎是聽到了徐瑤夜方才的話,冷冷一回頭,掃過的目冷如冰霜。

待他再轉過頭,看向趙氏不不慢,氣定神閒地開口,“夫人所言差矣。”

“母親,二姑娘早晚是要嫁侯府的。”

聽到裴長意這一句話,趙氏按捺不住角的喜,看向他的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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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裴長遠昨日言之鑿鑿,再三保證自己定會殿試高中,早日迎娶徐月。

原本趙氏只想給徐月抬個妾的份,經不住裴長遠百般地求

罷了,只等裴長遠殿試高中,就給徐月一個側室的名分。

徐瑤夜站在一旁,頭上的步搖微微一

抿了抿,眼神裡流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恐懼和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裴長意這句話,嫁侯府,指的並不是裴長遠。

他到底有什麼心思?

徐瑤夜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開口道,“庶妹沒有見過世面,怕是上不得檯面。”

“今日是太子妃設宴,若在宴上出了醜,會給我們侯府帶來麻煩。”

“是嗎?”裴長意薄淡的掀起一抹冷笑,下頜微微揚起,嗓音冷淡,“怕是正因為徐府這般苛待庶,二姑娘才會沒見過世面。”

“將來陪伴夫君,定是不了要去此等宴會。”

“此刻跟隨母親去赴宴,有母親教,看著。二姑娘聰慧,定會學得很快。”

“不錯。”趙氏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走上前來,一手握住了徐月,一手牽起了徐瑤夜。

“將來長遠高中,定是要仕的,月該早些學著。剛好你長姐懷著孕,有你在邊相伴,我也放心一些。”

趙氏從腕上褪下兩隻金鐲,往們姐妹倆手上一人帶了一隻,“早些宮吧,若是遲了,到當真是侯府沒規矩了。”

徐瑤夜被趙氏鬆開,手指輕輕在微涼的金鐲上挲著。知道此事已是定局,沒有挽回的可能,便噤聲不再多言。

他們談時,徐月始終低著頭,低眉順眼並不多語。

宮對而言,本就無謂。

只是裴長意所說的話,聽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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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抬眸看向裴長意,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挪到了上。

那雙漆黑微冷的眉眼,星點落在眼角,也沒能染出幾分和來。

他直白不收斂地看著自己,似乎帶了點審視的意味。

徐瑤夜扶著趙氏走在前頭,裴長意刻意放緩了腳步,和徐月並肩走著。

“若他當真高中,你當真嫁嗎?”裴長意微微側,聲音放得極低。

月耳畔不止響起了裴長意的聲音,還有一的風,隨著聲音而來,平白有幾分耳鬢廝磨的覺。

趙氏和長姐不過在前頭幾步的距離,徐月亦是低了聲音,“你當真覺得,他能高中?”

月微微扭頭,猝不及防,差點撞到裴長意懷裡。

裴長意正看著,雙眸像是攝人心魄的黑海,映著流的暗,讓人一不小心便會沉淪下去。

明明他們二人的對話明正大,無一不可對人言。

可此刻避著趙氏和徐瑤夜,他們輕聲談,卻出幾分曖昧。

不等裴長意回答,徐月加快了腳步,跟在長姐後。

裴長意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角微微牽起,眸中閃過一笑意。

宮,和徐月想象中不同。

長姐說得不錯,的確沒見過世面。

知道宮中定然守衛森嚴,卻不知宮竟有如此多的關卡,多到對檢查已是麻木。

徐瑤夜懷著孕,已然是累了,半靠在榻上休息,連針對徐月的力氣都沒有。

一路上,趙氏時而閉目養神,時而睜眼,提點徐月幾句宮需注意什麼。

月一一記在心裡,十分小心。

若是在宮中出了什麼岔子,趙氏和裴長意也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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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格溫婉,應當不會為難人。”趙氏微微瞇著眼睛,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慢慢盤著。

“只是我們進宮會先去面見容妃,你千萬記得謹言慎行,容妃此人……”

趙氏睜開了雙眸,眼中閃過一微妙的神,噤聲不再說下去了。

月握著茶盞的手指微微一,手心微微沁出汗來。

擱下茶盞,緩緩道,“老夫人可否明言,容妃娘娘有何忌諱?我需注意什麼?”

一旁傳來徐瑤夜的輕嗤聲,搖晃了一下手中茶盞,微微挑眉,冷呵一聲,“全汴京城人人都知,容妃娘娘脾氣特殊,旁的忌諱沒有,聽話便好。”

聽話?

月微怔,沉思索片刻,低垂著眸子,神晦暗不明。

長姐好似在提點自己,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是故意讓自己害怕擔憂。

月一雙眸子清澈如水,莞爾一笑,看向長姐和趙氏。

月第一次宮,幸好有老夫人和長姐提點,我定會小心,不給侯府添麻煩。”

月低眸,淡定地抿上一口茶水。

老夫人馬車上的茶水,果真是好茶。

徐瑤夜聽懂了徐月的話,慢慢地勾起,清澈的雙眸中似乎有一層黑霧慢慢蔓延至眼底,深不可測。

這是在提醒自己,這次徐月是以侯府眷的宮。

若是自己刻意陷害出了差池,整個侯府都會被連累。

好!隔著茶盞,徐瑤夜狠狠地看著徐月,真是小瞧這位庶妹了。

月轉過頭去,並不在意徐瑤夜的目,馬車簾子恰好被風吹起。

外頭風雪正盛,裴長意騎白馬,姿卓然。

白馬踏雪,那畫面極,卻依然掩蓋不了馬上男人的風姿。

他彷彿天上的旭日,天生就帶著耀眼的芒。

不知是不是能的目,男人稍稍側頭,與的視線對上。

兩兩相,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

他薄微啟,一開一合間,似乎無聲地說著,“別怕。”

了宮,朝臣和眷是要分開的。

月不知道裴長意去了哪裡,跟隨在長姐和徐瑤夜後,始終低眉順眼。

前頭來帶們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公,話不多,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穿過好幾道門,眼前視線豁然開朗。

們走過一段接一段高闊的長廊,長廊兩側,每隔幾步就站著一名帶刀侍衛。

任由何人經過,他們也目不斜視。

穿過長廊,目便是一座十分巨大的玉質雲屏,華至極。

繞過這個玉屏,才是正殿。

那小公公安排們站在此,他去通傳容妃。

殿中只有們三人徐月稍稍放鬆,微微抬眸,打量著宮殿。

屋頂是單簷四角攢尖式,覆蓋著黃的琉璃瓦,中央是銅胎鎏金的寶頂,殿外的簷口都裝飾著金龍和彩畫。

那寶頂下方懸掛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璀璨奪目,黑夜之中猶如一明月。

地面被雕刻蓮花形狀每朵蓮花,都有五片花瓣,花瓣栩栩如生,花蕊細緻微。

這殿中設計好有心思,許是步步生蓮之意。

月還在低頭看著腳下蓮花,就聽到小公公彷彿著嗓子發出的細長聲音道,“容妃娘娘到。”

月學著趙氏和徐瑤夜的模樣,恭敬行禮。

雖然徐家從未教養過宮中規矩,可徐子沉穩,學著徐瑤夜的樣子,禮數上是斷不會出錯的。

月沒有抬頭,也到大殿之上多出一份凜冽的

“裴夫人,好久未見。”容妃的聲音溫婉聽,讓人聽來如沐春風。

容妃和趙氏似乎是舊相識,兩人寒暄了幾句。

落在趙氏後,兩個截然不同的上。

輕笑,“想來這兩位,便是小裴大人的夫人和徐二姑娘吧。”

“都抬起頭,讓本宮看看。”

聽到容妃點了自己的名字,徐月大方抬頭,這時才看清容妃的長相。

容妃生得極,鵝蛋臉,柳葉秀眉,霜瞳秋水。

有些奇怪的是,並未穿妃嬪禮服,也沒有帶名貴珠釵,頭梳高髻。

穿一襲金廣繡百仙石榴,點點繁花朵朵祥雲,臂上挽著金紗,做工細,貴不可言。

月剛剛聽趙氏說過,這位容妃娘娘是三皇子的母妃。

腦海中想象的容妃,是如同趙氏那般年紀。

卻想不到,是如此明豔照人,如同暮春枝頭迎風初綻的春花,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已經生完皇子的妃嬪。

“民參見容妃娘娘。”徐月恭敬行禮。

此刻有些領悟到,為何長姐會說脾氣特別,真不像一般的妃嬪娘娘。

月越發小心謹慎,難怪趙氏說不出容妃忌諱什麼。

格乖張,怕是本沒有人能看真正的想法,更妄論忌諱。

容妃修長的指尖搭在白瓷杯蓋上,亮晶晶的底下,連的指尖都發著

沒什麼緒的目若有似無地落在徐上,緩緩移上去,打量著的臉。

的一張臉。

饒是容妃在宮中見慣了人,都忍不住多看徐月兩眼。

比起旁那個著急想要討好自己,明豔張揚的徐大姑娘,所謂的汴京第一才

這位徐二姑娘倒要聰明得多。

容妃微微歪著頭看著徐月,眸,笑著說了句,“看賞。”

方才那小公公,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玉盤,上面放著一模一樣的三個盒子。

一一開啟,碩大的東珠閃得人睜不開眼。

他笑盈盈地走到趙氏們三人面前,“夫人們好福氣,娘娘平日不輕易賞賜的呢。”

月心想,這小公公定是容妃娘娘的心腹,才敢如此說話。

果不其然,容妃竟大笑起來,語氣中沒有毫怒意。

指了指那小公公,“瞧瞧你,定遠侯府夫人該以為本宮小氣了。”

容妃的笑聲停下,坐直了子,看向那小公公,“齊太醫方才來給本宮請平安脈,此刻還在宮裡。”

“你去請他過來,幫裴夫人們三位,也請個脈。”

請脈?徐月眼眸微闊,眸底劃過一抹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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