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飛飛揚揚下起了小雪,路面很快覆蓋了一層潔白。
白翎開著吉普哼著歌,轉向去省城的高速。小李宿醉未醒,看狀況不能坐長途,邱組長一想白翎路況,車子又好,狙擊手槍法再準在高速上也拿沒辦法,遂同意獨自出發。
一路上白翎反復念叨:斯文、溫
昨晚回城途中,或許是酒后吐真言,小李說了很多:
“為啥在小方鎮長面前強調溫我沒喝醉,因為男人都好這一口,明白嗎只-要-是-男-人,都希朋友溫,天張牙舞爪、輒象吃人的樣子,哪個喜歡”
“不是我說,你該收斂點兒知道你小時候在部隊長大,軍人習氣重,可人家結婚不是找戰友,而要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你瞧你看人都帶殺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拚命,那怎麼行”
“要是真喜歡他,相時就得把一武功廢掉,象弱的小孩一樣他保護,遇到壞人讓他擋在你面前”
最后這句白翎不聽。前兩次若非及時出手,方晟現在不知在地獄多層走迷宮呢。
不過斯文、溫是必要的,白翎決心從今天做起
上回面對方家人,白翎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主要是沒經驗由于種種原因從未相過親,后來經同事朋友介紹先后了幾個朋友,都以被毆打而結束,沒發展到見男方家長這一步。
認為自己應該主些,與方家父母說說話,拉近雙方關系,而非木頭樁一般站著不說話。
斯文溫
地上一層薄雪使得路面,高速上不時出現輕微追尾、撞事故,白翎不敢太快,小心翼翼維持在八十碼左右,進省城已是中午。下午接完資料,向相關領導回報近期調查況,又到幾個部門聊了會兒,一看時間差不多,遂開車來到方家所在的梅花小區。
方家住在頂樓六樓,沒有電梯,白翎單手拎著箱子一口氣上樓敲門,開門的是任樹紅,一見是大為吃驚。
“你好,方晟托我送點海鮮過來的”白翎甜甜地說,記住小李叮囑收斂殺氣,眼瞼低垂。
“快請進,方華”
方華也剛剛下班到家,順手過來接過箱子,誰知它足有七八十斤重老板存心結塞得很多,加上碎冰塊,“嘭”一聲砸在腳面上,痛得直咧。
“真沒用”任樹紅白了老公一眼,單手一拉,這才知道份量,可想到人家小姑娘單手拎到六樓,不由很是詫異。
方池宗和肖蘭正在廚房做飯,都迎出來,一個拉著座,一個泡茶。白翎是打定主意將溫進行到底,加之在全家關注下確實有些,微微紅著臉接過茶杯,邊隨和地回答問題邊四下打量。
屋子并不大,按省城科級標準分配的三室一廳九十七平米商品房,方池宗住主臥,方華夫婦住次臥,還有個小房間好像裝扮兒房,看來方華準備要孩子了。
“那麼方晟的房間呢”輕輕巧巧地問。
任樹紅頓時有些尷尬,已懷孕好幾個月,前段時間嘀咕著要為生孩子做準備,方池宗說反正方晟很回家,便拍板將他住的小房間改兒房。
肖蘭打岔道:“只要他回家隨便住對了,你平時經常遇到小晟嗎”
“很啦,昨天他我去三灘鎮幫忙,聽我說今天到省城辦事,所以才順帶些海鮮,其實他很想叔叔阿姨。”
“是啊是啊,請白小姐回去說我們也很想他,他有時間就回來。”肖蘭笑得合不攏,越看越覺得白翎順眼。
聊了幾句,方池宗留吃晚飯,白翎堅決不肯,便起告辭。方華和任樹紅出于禮貌非要送下樓。
出了樓道,白翎有禮貌地與兩人道別后走向吉普車,這時斜對面晃悠悠冒出來五個人,為首正是方家,不,整個小區最頭疼的裘大勇。
這家伙當過幾年武警,手還算不錯,退役后不務正業,糾結一幫狐朋狗友四尋釁鬧事,收保護費,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刺頭。平時在小區也不正經,喜歡調戲小姑娘,遇到婦更是手腳,報警吧附近派出所有他的戰友,再說這點事也提不上臺面,所以小區居民都惹氣吞聲,看到他遠遠繞著走。以前方華、方晟也沒被他欺負,方池宗嘆息說惹不起,躲得起。
“喲,這不是樹紅妹嗎”
裘大勇吊而郎當過去,冷不防在臉上了一下,笑嘻嘻道:“好。”后面幾個笑不止。
任樹紅怒目而視:“正經點兒。”
方華也護到前面道:“有話好說,別手腳。”
白翎見任樹紅明明被欺負,夫妻倆說話卻這麼,有些奇怪,便停了下來。裘大勇本想找方華的碴,斜眼見了白翎眼睛一亮:
“哪來的漂亮妹子”
任樹紅急急道:“是方晟的朋友白小姐別理他,你先走”
“方晟就是那個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那個臭小子”裘大勇不屑道,上前突然手白翎的臉,白翎向后退了半步,正好躲開。
裘大勇笑道:“行啊白小姐,想必上很白,我仔細看看”
說著又湊上去。
白翎終于按捺不住
從小到大只有揍別人,何曾被人調戲過保持斯文溫固然重要,但不能及的底線
不聲轉了半圈,道:“別來,對面有監控”說著移步伐,將裘大勇的臉正對攝像頭。
“監控算個屁”裘大勇道,“今天不讓我一把別想走,站那兒不只臉,一下,兩下下面,嘿嘿嘿嘿”
任樹紅大聲道:“快走”
白翎似乎嚇傻了,果真站那兒不,裘大勇可不是講信用的人,大手直接向堅實的部
突地白翎閃電般出手,左手架住他胳臂,右手向下一切,“咔嚓”,肘關節骨折再飛起一腳踹中他小,“咔嚓”,小骨折
裘大勇在慘聲中倒地,蜷一團抖不止
后面四人驚呆了,隨即一哄而上。白翎毫無畏懼見招拆招,拳風似錘,掌風如刀,沒幾個回合便將三人打倒在地,而且都是骨傷,躺在地上渾生疼還有一個見勢頭不對溜到外面找人去了。
方華和任樹紅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抖地說:“你惹大禍了快開車走,剩下的事我們想辦法。”
白翎與剛才小孩狀判若兩人,滿臉冷肅道:“你們上樓,這里由我理”
似乎到眼中的殺氣,方華打個寒噤,趕拉任樹紅一路小跑回到家,一迭聲道:“壞了,壞了,那個白姑娘闖大禍了”
“什麼”肖蘭嚇得臉蒼白。
任樹紅將二老拉到臺,指著下面連說帶比劃一番,方池宗倒吸口涼氣:
“真是個惹不起的祖宗快打電話給小晟”
方晟正在主持部分企業廠長改制建議座談會,見家人來電遂到外面接聽,當聽到白翎把裘大勇打倒在地時不由哈哈大笑,暗想惡人還須惡人磨,何況十的人擺不平這點事,以后白翎別在省城混了。遂道:
“你們別管,安心在臺上看熱鬧,一切由做主,鬧得越大越好。我開會了,再見。”
方池宗本想讓兒子勸白翎道歉化解此事,不料他不怕事大的樣子,正準備責怪兩句電話卻已掛斷,悻悻罵道:
“小辦事員天開會,騙誰呢”
說話間剛才那人又來個大漢,有的拿鐵,有的拿三節鞭,有的手執匕首,扇形沖了上來。任樹紅“哎唷”閉上眼睛不敢看,方華卻看得分明,只見白翎隨便從地上傷者上扯了件服扭麻花,主沖人群中展開游斗,十幾秒鐘后便奪了鐵到橫掃,打得大漢們哭爹喊娘,有的甚至跪地求饒。
然而求饒的也不放過,每個人都被打骨折倒地打滾。
過了會兒遠傳來雜的腳步聲,又來了一批七八名漢子,當看到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當即臉大變,知今天遇到茬,其中機靈的撤頭就跑,反應稍慢的被白翎窮追猛打一陣,又拖回六人扔到一。
此時夜漸漸降臨,小區居民們聽到靜只敢遠遠觀看,均對裘大勇的慘狀幸災樂禍,本沒人報警。
過了會兒與裘大勇相較好的幾名保安假裝前來調解,也被白翎打倒在地。
今天橫豎裝不淑,索甩開來打個痛快白翎暗想,不管方家怎麼看自己,反正替方晟出了口氣,功過相抵吧。
地上二十多人聲連天,偶爾有掙扎爬起的,隨即被白翎補上兩腳,然后繼續伏地慘。天上小雪仍飄個不停,地面冰涼,躺在地上的覺可想而知,而且每個人都有骨傷,痛得兩眼發黑,真不如一頭撞死好。
白翎主說:“喂,你們怎麼不報警”
對,派出所那邊有戰友呢
有幾個悄悄出手機,雖然其中三人被白翎踩斷了手腕,總算發出消息。沒多久警車呼嘯而至,三名警察全付武裝跑進小區。
“完了”方宗池嘆道,“事鬧這麼大,我們都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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