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清舒換了一藕荷的裳。上佩戴的耳環項圈也全都取下來，隻留下手腕上的佛珠。

換了裳，清舒與顧老太太抱怨道：「外婆，你讓人給我做幾耐髒的服吧！」

現在的裳都是亮麗的都不耐臟，練功的時候肯定不能穿這些裳。

顧老太太莞爾，人都沒見到就想著練功的事：「等段師傅答應收你為徒，我就讓人給你做幾套耐髒的服。」

清舒握拳：「外婆，我一定會讓段師傅收我為徒的。」

顧老太太沒打擊清舒，決定讓先高興下。

一刻多鐘後，祖孫兩人到了一棟低矮的房子前。

清舒有些疑道：「祖母，你不是說段師傅是鏢局的總鏢頭？既是總鏢頭賺得肯定不了，怎麼會住在這般寒酸的地方。」

顧老太太很清楚段師傅的底細，自然也知道他為何會住到這裡來。不過，覺得沒必要告訴清舒這些，所以就笑了笑。

清舒以為不知道，也就沒繼續問了。

敲了好幾下門，才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清舒看到開門的是一個頭髮半百滿麵風霜的婦人，說道：「請問這是段師傅的家嗎？」

段大娘看到祖孫兩人有些疑地問道：「你們也是來找他？」

這些日子上門的都是男人，老太太帶個小姑娘上門的還是頭一次。所以，段大娘也沒往拜師上麵想。

顧老太太說道：「是，我們是來找段師傅的，他在嗎？」

婦人點頭說道：「在的，你們進來吧!」

祖孫兩人走到院子就聞到一濃濃的藥味，清舒最討厭藥味了，當下眉頭不由都皺起來了。

院子裡一個麵黝黑穿著短打裳的男子在劈柴。一斧頭下去，人大那麼的柴就被劈了四段。

清舒看得眼睛都直了，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婦人走到這男子邊說道：「當家的，這位大娘來找你。」

男子放下手裡的斧頭取了搭在肩膀上的巾了汗，然後才問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何事？」

清舒想象之中，段師傅應該是個魁梧壯的人。結果段師傅隻中等材人也比較瘦，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若不是顧老太太說得信誓旦旦的，本不相信對方能一人殺死十幾個土匪。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清舒仰著頭說道：「段師傅，我聽說你武功高強，想跟你習武。」

段師傅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收徒，你們請回吧！」

君子一諾千金，既說了不收徒他不可能打自己的臉。

顧老太太很乾脆地說道：「乖乖，竟然段師傅不願收徒，那我們回去吧！」

這般輕易放棄，段師傅都不由有些側目。這兩年來拜師的總是想方設法讓他點頭同意，當然最後都無功而返。

清舒一臉天真地說道：「我沒想過拜師，我隻是想學些腳功夫，這樣遇見危險也能保護好自己。」

段師傅有些意外，但還是搖頭道：「我不會教你的，你們請回吧！」

藥味越來越濃，聞著讓人難得不行。

清舒心思一轉，狡黠道：「不會讓你白教，我會付錢的。」

住在這麼破的房子，再加上院子這麼弄的藥味，可見這一家子過得不好了。

顧老太太看向清舒了笑意，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了。

段大娘搶在段師傅開口前問了清舒：「若是讓我們當家你，你們能給多錢？」

清舒一臉期盼地看著顧老太太。不知道請個武師傅多錢，所以這事還得外婆拿主意。

段師傅板著臉說道：「你們請別人吧！我是不會教的。」

顧老太太很乾脆地說道：「既如此，那就打擾了。」

說完，牽著清舒的手走了出去。

段大娘跟著出來：「大娘，你們住在哪裡？等我說通了他，我也好給你們回個信。」

清舒忙說道：「我外婆姓顧，住在東裡衚衕，你到那一打聽就知道了。」

段大娘麵一喜，住在東裡衚衕的那可都是富貴人家，若丈夫去教這小姑娘月錢肯定不會了。

坐在馬車上，顧老太太看向清舒說道：「其實段師傅說得很對，我們可以另外找個師傅不一定要找他。」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我就想跟著段師傅習武。」

若是沒見著人也就罷了，可見到了人就認定了段師傅。

「為何？」

清舒解釋道：「外婆，太縣應該找不出比他功夫更好的人了。既要學自然是要跟武功最好的人學了。」

自知道老太太信了無塵大師的話後，清舒在麵前就不會再藏著著了。當然僅限於在老太太麵前，在外人麵前也就比普通孩子聰慧一點點。

顧老太太故意說道：「可段師傅不願教你，外婆也沒辦法。」

清舒很自信地說道：「外婆，段師傅很缺錢，而我也不是要拜師隻是想學些腳功夫。將來就算學得不好也不會墜了他的名聲，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頓了下，清舒說道：「外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哪怕段師傅再有傲骨為了妻兒也得妥協。」

短時間就找出了段師傅的弱點，清舒的敏銳不遜於。好好引導，未來無憂。

顧老太太笑著問道：「若是他要價很高，你也要請他嗎？」

清舒認真想了下說道：「外婆，要不就請他做我們家的護衛，順道教我功夫。這樣也算是一舉兩得，你說怎麼樣？」

也是怕顧和平跟袁珊娘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有個武功高強的人看家護院也讓人放心。

後來清舒才知道，完全是杞人憂天。

顧老太太哈哈大笑：「人家都還沒答應教你武功，你竟還想著讓人看家護院了。」

這丫頭的算盤倒得打得啪啪響，有的風範，喜歡。

「外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萬萬不能。隻要我們出得起價他肯定會答應的。」

說完，清舒有些擔心地問道：「外婆，咱家還有錢嗎？」

要沒多錢，以後就得省著花了。

咱家兩字大大取悅了顧老太太：「多的沒有，給你請先生師傅的錢還是有的。不過習武很辛苦，摔摔打打很容易傷，外婆怕你吃不了這苦。」

清舒咧著笑道：「外婆，你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的。」

學到了本事，纔不會被人欺負更不會被人當貨一樣換取利益所以，不管是讀書還是習武，再苦再累都會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