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最近幾頓吃的都清淡,見周景淮不在,周景丞才敢提出自己的要求:“姐姐,我想吃肯德基。”
周景丞的燒倒是徹底退了,就是講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帶著祈求似的語氣說話,越發聽得人心。
“那我,點一些?”黎穗并不是一個特別養生的人,總覺得,生病的時候什麼都不能吃帶來的郁悶緒,對的傷害或許比食更大。
但畢竟周景丞還小,所以還是強調了一句:“我們吃一點行不行?”
周景丞點了點頭,用黎穗的手機點了一個牛堡。
看起來倒不算很油膩。
黎穗順手給自己點了個香辣堡……和吮指原味……和薯條……和黃金塊。
沒生病,可以吃。
不到半小時,黎穗就接到了外賣員的電話,叮囑周景丞道:“我下去拿,你有事就喊護士姐姐啊。”
周景丞開心地“嗯”了一聲。
黎穗去樓下順利取到外賣,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回到室等電梯。
余里有道黑的影靠近,黎穗以為也是家屬,頭都沒抬,只往旁邊挪了一步。
卻沒想到對方也往的方向挪了一步。
黎穗疑抬頭,只見談霄勾了勾,用極輕的聲音道了聲:“好久不見。”
雖然他頭戴著黑鴨舌帽,刻意低了帽檐,但那張臉,辨識度還是太高。
黎穗幾乎本能地環顧四周,還好,周圍人不多,只有后的另外一個電梯口,有一個穿著黑皮外套的男人在和醫生說話。
男人的眼眶里布滿了紅,黑眼圈明顯,雙手抖著拉住醫生的手臂,一遍遍問:“能不能住?能不能住?”
醫生無奈嘆氣:“李先生,您不繳納住院費,我們真的沒法讓您母親一直住下去的。”
“你們醫院那麼有錢!差這麼點嗎?!”
“這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
……
倆人的爭執聲像是背景音,住了黎穗無奈的勸告:“你不怕被人拍到?”
“我無所謂。”談霄聳聳肩,拉住的手腕,“你不想被拍也行,找個地方,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黎穗趕把手回來,急切地看著電梯停在八樓遲遲不往下降。
“我——”
談霄的話還沒說完,后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
倆人同時回頭,只見穿著黑皮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帶的水果刀,目呆滯地盯著眼前的醫生。
醫生捂著腹部跌倒在地,臉慘白,白大褂上染紅了一片。
黎穗瞳孔,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一瞬間有些不知如何反應。
而那時,男人已經把目轉移到了他們兩個目擊證人上,他滿臉怒容,像是破罐破摔,拿著刀就沖倆人沖了過來。
談霄把往旁邊一推,左手抓住對方拿刀的手腕。
畢竟以前打架經驗充足,他用力往下一,男人手里的刀便掉落在地。
見談霄占了上風,黎穗趕過去查看傷醫生的況,一邊朝著外面大喊:“醫生!有人傷了!”
大門外在拿外賣的兩個醫生聽到聲音,立刻沖了進來。
黎穗給醫生讓開空間,轉卻看到,被談霄反扣著右手死死按在地上的男人,趁他不注意,左手突然又從口袋里出一把小刀,往后刺了過去。
談霄眼疾手快地躲開,但還是沒有完全來得及,刀從他的右手臂劃過,留下一道顯眼的痕。
“談霄。”黎穗立刻沖了過去,卻無力地發現手頭沒有任何可以止的東西,自己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趕拿著手機報警。
談霄制男人的力道沒有毫減輕,右手的鮮,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沒事。”他朝笑笑,輕聲安了一句,“五年沒打架,生疏了。”
正好此時,電梯到了底樓。
大門緩緩開啟,從里面走出幾位家屬和醫生,一看眼前的場面,立刻加了救援。
好幾個人將嫌犯控制。
談霄則立刻被醫生帶去理傷口。
由于了針,醫生建議住院幾天觀察況,所以沒多久,周景丞就多了一位樓下的“病友”。
黎穗也是這時,才想起肯德基的事。
走進病房,周景丞似乎已經等到放棄了,正無聊地喝著水。
黎穗把撿回來的肯德基袋子放在茶幾上,打開一看,倒是還賣像齊全,就是徹底冷了。
“不好意思啊丞丞,姐姐剛才在樓下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耽誤了。”
“什麼事啊?”周景丞問。
黎穗把事簡單復述了一遍,周景丞臉上的委屈立刻轉變為了愧疚。
“姐姐,對不起。”
黎穗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他想吃肯德基,可能就不會遇到這些事。
“你不用說對不起。”黎穗他腦袋,“我們都沒有錯,有錯的只是那個嫌犯。”
“嗯。”周景丞點了點頭。
黎穗拿起漢堡,用房間里的微波爐熱了一下,遞給他:“那你先吃,我去樓下看看救人的那位哥哥,好嗎?”
“好。”周景丞低頭拆開包裝袋,滿足地咬下一口。
黎穗轉去了樓下的病房,還沒推開門,就聽到了于梁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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