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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1章 食髓知味
酒宴之上,李承乾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酒宴只能草草收場,以至於議論紛紜……
等到翌日清晨被侍醒,頭脹裂的李承乾才想起昨夜是何等放浪形骸。
長長吐出一口氣,赫然發現自己居然非是在武德殿,頓時翻爬起,便見到門外蓮步款款、腰肢搖曳著走進來的沈婕妤……
此乃犯之後,當年被賜予東宮,一直未得他的寵幸,故而名分始終不過是二十七世婦之一的「婕妤」,未曾升任,地位低下。但如今雙十年華,容貌秀、段妖嬈,兼之弱風扶柳、神楚楚,之惹人憐。
沈婕妤端著一碗醒酒湯放在床頭,上前扶住李承乾的胳膊,聲音麗麗、容妖:「陛下一直喊著口,許是昨夜酒宴之上飲酒太多所致,喝幾口醒酒湯或會好一些。」
李承乾心中一盪,只覺、骨,與端莊嫻雅的皇后截然不同。
他已經好幾年未過皇后之外的人了,非是鍾於皇后,實在是慾淡泊、無所……
「朕怎地誰在此?」
接過碗喝了一口醒酒湯,李承乾蹙眉問。
畢竟這兩年他已經儘可能的躲著宮裡的人,連皇后都不,又怎會染指其他人?
沈婕妤面容楚楚、神:「是陛下回寢殿的時候偶然見到臣妾,便嚷嚷著要臣妾服侍……」
放下碗,李承乾了額頭。
自登基以來,他自認可謂是朝乾夕惕、戰戰兢兢,嚴於律己、如履薄冰,言行舉止之間小心翼翼,整個人好似一繃的弓弦一般,不敢有毫懈怠。
從不敢想像自己能夠如昨晚那般失態。
不過這勁發泄出去,整個人也便鬆弛下來,居然覺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
朕乃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固然要循規蹈矩、得到天下人之認可,可又何必那般苛責於自己?
偶爾放縱一下,未嘗不可……
問題在於,昨夜自己既然宿於此間,是否寵幸了沈婕妤?
他抬起頭,上下打量了這個人一眼。 (5,0);
髮髻略顯凌,明顯不是起床之後重新盤起,雖然白裡紅但未見沐浴之痕跡,這個人自己從未過,當是子,然行之間未有艱難,可見並未破……
所以,昨夜自己並未寵幸這個人?
便有些抑鬱、氣悶。
只能以酒醉之後人事不省來自我安……
沈婕妤不知陛下心中所想,被瞅得心慌意,忙問道:「陛下可要在此用膳?」
「不用了,新年伊始,政務繁忙,朕這就回去書房。」
「喏,臣妾恭送陛下。」
沈婕妤盈盈起,妖的面容神楚楚、弱弱……
李承乾心底的一弦悄然撥一下,想了想,道:「朕閒暇之時再來與你說話。」
沈婕妤面上淒婉頹喪一掃而空,笑容明、溫如水:「那臣妾等著陛下。」
「嗯。」
李承乾起穿好鞋子,離開此。
……
回到書房,簡單沐浴之後換了裳、吃了早膳,坐在案之後喝著茶水,頗有些心神不寧、神思不屬。
男人一生之追求為何?
百人或許有百種答案,但所有答案匯攏一,其本質大抵也只有兩個:權、而已。
自己如今君臨天下、手指日月,權力已然臻達人世間之巔峰,但是在「」之一道,卻難免匱乏。
不能於溫鄉中持鞭躍馬、衝鋒陷陣,還算什麼男人?
尤其是與皇后之間關係僵、冷淡,大多便是來自於夫妻之間生活不諧。
再想想坊市之間那些攸關皇后與房俊的流言蜚語……
他自是相信皇后不會做出不守婦道之事,也相信房俊的道德底線,可為男人,尤其是一個患疾的男人,不可能對此無於衷。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李承乾的思緒,耳邊聽到一聲「微臣覲見陛下」,抬頭看去,乃是通事舍人李思暕來了。
作為邊負責置政務的心腹,自然最是得到李承乾之信任。 (5,0);
「嗯,舍人不必多禮。」
李承乾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案之上堆滿的文牘,嘆了口氣,道:「昨夜醉酒,今日全無神,勞煩舍人了。」
李思暕笑道:「此臣分之事,陛下何須客氣?」
將袖子挽了一些,便走上前將堆積如山的文牘分門別類的拾掇出來,分別堆放,以便於李承乾方便批閱。
這份活計看似輕鬆,卻也不是誰都能幹的,畢竟涉及諸多機,一旦泄出去,影響深遠。
看著李思暕忙碌的影,李承乾心中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稍後,舍人去太醫院走一趟。」
李思暕一驚,停下雙手,忙問道:「陛下可是龍不適?」
「沒有。」
李承乾擺擺手,有些難以啟齒,但心底的期盼還是催促他開誠布公,所以低聲道:「只是最近清心寡、力有不逮,若傳召醫前來難免弄得滿城風雨,你自去以你的名義拿些藥過來。」
李思暕遲疑:「這個……陛下有令,臣自然披肝瀝膽、一往無前,可尋醫問藥畢竟要聞問切才能對癥下藥,豈能胡為之?陛下,此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畢竟攸關龍,不能諱疾忌醫啊。」
「哪有那麼嚴重?又不是別的病癥,只是服用一些藥罷了,不必在意。」
「……喏。」
李思暕不好再勸,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事不宜遲,將文牘整理好了,便退出書房,自去太醫院拿藥。
……
晌午時分,李思暕回來了,見到左右無人,遂神神的將一個錦盒取出遞給李承乾:「這是太醫院珍藏的方子所制,微臣說是自用花了三百貫才買來,醫說是採用了西域獨有的一種做『寸蕓』的藥材,極其難得,效果極佳,且毫無毒,即便尋常人服用也大有益。」
李承乾不聲的將錦盒收下放在案下邊:「辛苦舍人了。」
李思暕道:「為陛下效勞乃臣之榮幸,和談辛苦?只不過……」
他頓了一頓,為難道:「陛下口之,皆有規章制度不能輕易服食,更何況是藥?還應由侍事先服用,以策萬全。」 (5,0);
李承乾不以為意:「朕既信得過你,也信得過太醫院,此事不必聲張。再者,此等藥即便給侍服食,又能試得出什麼來?」
「這……」
李思暕無言以對。
除非是烈毒藥,服之即死的那種,否則試驗了也沒什麼用,而這種壯之藥就算給侍服食,因為缺乏必要之機能,侍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但還是勸諫道:「此等藥若為助興之用尚可,但且且不可過多服食,畢竟是藥三分毒,當慎之又慎,否則若導致陛下龍損,微臣百死難恕其咎啊!」
「舍人放心,朕豈能不知此等常識?」
……
時至傍晚,李承乾在書房用了晚膳,沐浴更一番,走了出去。
今日天氣尚好,此時斜西墜、餘暉暈染,各殿宇屋頂的琉璃瓦發芒,一片金碧輝煌。
冷風迎面吹來,李承乾非但不覺寒冷、反而腹之中一熱氣升騰,抬手了臉,冰涼涼的皮,卻只覺燥熱。
「皇后仍在東宮?」
侍回道:「是,聽聞太子殿下這幾日夢中驚厥,皇后不放心,故而不解帶的照顧。」
「嗯。」
李承乾腳下微頓,逕自向北,由武德殿北側小門出去,左拐直奔神龍殿,在距離神龍殿數百步的地方,拐進一院落。
正是昨夜酒醉之時留宿的沈婕妤。
後侍止步,糾結片刻,隨。
門口兩個宮陡然見到陛下駕臨,吃驚之餘心花怒放,這幾年陛下不曾寵幸宮任何一個,若是今夜留宿於此,沈婕妤自然簡在帝心,大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如果天可憐見讓婕妤懷上龍種,那可真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
一人垂著頭引領陛下,另外一人則飛奔過去報訊。
未幾,只聽得環佩叮噹,一白宮裝的沈婕妤風吹弱柳一般快步而出,見到李承乾,一張神楚楚的面容上宛如春水漾、驚喜連連,聲道:「陛下!」
李承乾出笑容,微微頷首:「閒來無事,至你坐坐。」 (5,0);
「陛下請。」
佳人伴在側,走堂。
香鬢影、秀可餐。
雲收雨散,李承乾仰躺在床榻上,兩眼無神的著房頂,只覺渾氣好似被乾一般,心臟急促的砰砰跳,眼前一陣陣金星跳,口乾舌燥……
「陛下……」
聲呢喃,雪白的軀蛇一樣糾纏上來。
李承乾難以為繼,只得道:「讓朕歇歇,讓朕歇歇……」
卻是食髓知味。
皇后則矣,只不過端莊、品行嫻,床第之間亦循規蹈矩、一板一眼,斷然不會這般極盡逢迎、態橫流,前者為妻、家業順遂,後者為妾、不虛此生。
這才是帝王的啊……
以往戰戰兢兢、不敢沾染半分,實在是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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