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這些年主攻酒店行業,但是聞父折騰,跟時事,喜歡琢磨新奇玩意,倒是比聞京銘這個年輕人更有新點子。
弄了個避暑山莊,就在冬城郊區,承包了一大片土地,從收購到完工,總共花了快兩年的時間。
這不,一竣工,聞京銘就迫不及待地邀請他們去參觀參觀。
聞京銘心思簡單,既然兄弟喜歡司,倒不如順水推舟,做一回好人,他在中間搭個線,好好活絡活絡兩人的。
畢竟,這些年孟鶴行的所作所為,大家都有目共睹。
林叔的車已經開到公司門口,淺薄夜中,低調沉穩的邁赫靜靜等著。
聞京銘比孟鶴行更快,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盯著還在外面的男人笑道:“上車啊。”
孟鶴行臂彎掛著西服外套,微風拂過面頰,深沉濃墨般地夜幕中,他的影投到車窗上,冷嗤一聲:“你倒是不客氣。”
“瞧你說的,跟你還用得著客氣麼?”
孟鶴行繞到另一邊上了車,林叔啟車子,順利進無限拉長的車流中。
聞京銘接著問:“去不去?司妹妹最近有時間嗎?”
他又說:“到時候把大哥和老司也上,還有景寒,來給司妹妹做個伴。”
車窗閉,冷氣充斥著整個車廂。
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里,盡是凌冽的制冷機的溫度,浸著夏夜的涼,從單薄的衫繼續往里,滲皮理。
孟鶴行半張臉的倒影落在車窗之上,隨著不斷往后替的風景流逝著,像是虛幻的影子,勾勒出高聳的廓弧度。
“你倒是吱個聲啊。”聞京銘不樂意了,輕嘖一聲,“給個話。”
孟鶴行輕飄飄抬眼,從后視鏡中瞅他一眼,薄平抿一道直線,語氣漫不經心:“就你能折騰。”
“你就說去不去吧,這地可是第一次開放,風景著呢。”
“沒空。”
聞京銘坐起,手掌在膝蓋上微側著臉:“就知道你用這個來推辭,丫的請你去玩一趟比登天還難,行,你不去是吧,我約司妹妹他們去,你一個人跟你的工作過吧。”
說風就是雨,聞京銘轉眼就掏了手機,撥了司的號。
鈴聲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起。
“喂?”
開了免提,清冽通的聲從話筒那邊傳來,在安靜的車廂響起,宛如夏夜涼風,平靜地沒有一波瀾。
聞京銘換了臉,語氣和幾度,將邀請跟司說了,還特意補充了句:“司妹妹,你可得來啊,正好月底我生日,你京銘哥又老了一歲,你可不能缺席。”
那邊有些推辭,聞京銘妙語連珠說了好幾分鐘,最后連聲應著好,在孟鶴行眼皮子底下掛了電話。
一臉神氣:“怎麼樣?”
孟鶴行聽了全程,此時表依舊是淡淡,面對聞京銘的打趣毫不在意,只冷淡地瞥他一眼,手撣了撣襯衫領口。
聞京銘毫沒有識趣的自覺,吩咐林叔將車子開去聞家,下車前還特意倚著車門半天不走,眼神不斷兜轉在孟鶴行臉上。
頂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車子遠去。
到了和園,余媽已經準備好晚餐,擺上桌,空的餐桌,只有孟鶴行孤一人。
一個人用餐,其實并沒有多樂趣。
他用的很,再加上最近晴山居和葉家那個項目都需要他過問,零零碎碎的事格外多,整日里不得清閑,胃口也不怎麼好。
吃完晚餐,孟鶴行在客廳站了會兒,眼睛無意識地盯著落地窗外的景象看。
庭院深深,幾盞溫和的暖映襯著草地花園,蟬鳴聲漸起,給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聒噪。
目漫無目的地環顧著,落在茶幾下層那袋藥品上,走過去一看,果然是消毒水和傷藥。
余媽從廚房忙完出來,見他站著發愣。
視線落到那袋子藥上,才明白過來,開口道:“太太早上忘帶走了,我就收在下面了。”
“嗯。”孟鶴行沉聲道,“你去休息吧。”
余媽說好,安靜地離開。
客廳里只剩一盞燈,還有陷沙發里的孟鶴行。
他坐在沙發上,靜默著待了好久,腦海里就想著今晚聞京銘和司的那通電話,眉峰微挑,神淡然。
轉手給許程打了個電話。
接通后那邊先開口,喊了一聲孟總。
孟鶴行松松垮垮地靠著沙發,雙前,微叉開,修長的指尖落在沙發扶手上輕敲:“把月底的時間空出來,有什麼事這幾天提前理。”
許程道:“好的,孟總,是有什麼行程嗎?”
“私事。”
許程應下。
——
聞京銘作倒是夠快,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將人約齊了,借著生日的由頭,也沒人拒絕,時間定在月底最后一個周末,正好大家都有空。
沒想,這兩天江澤牧帶著司煙也來了冬城,聞京銘一想,將兩人一起上。
周五夜晚出發,郊區離市中心不遠,但也不近,開車也需要三個小時。
司還沒下班就收到了孟鶴行的消息,說在匯林南苑等。
挨不住聞京銘磨泡,答應去他生日宴,正好這兩天樂隊清閑下來,巡演的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索算是還他一個人。
畢竟,聞京銘雖然上欠了點,曾經也幫過不忙。
孟鶴行聯系上,說到時候跟他車走。
郊區路更不好走,拿到駕照之后從來沒離開過市中心,車技不好也不壞,再加上來回六個小時的車程,怕出什麼意外,也懶得自己開車,就應了。
忙完手頭的事,司沒耽誤太久。
樂隊的人商量著今晚去聚餐,沒想到有事,只能不了了之。
開車回到匯林南苑,小區樓下靜靜停著一輛黑越野,駕駛座上的人手肘支撐著腦袋,安靜又淡然。
只看見半邊側臉,廓鋒利,黑襯衫,袖口松松搭在小臂,左手腕上依舊是那塊泛著冷的腕表,在線折下,晃眼奪目。
司隔窗打了個招呼,對方過來,臉短暫地溫和,摻雜著還未消退的淡淡冷漠,微頷首,示意先將車停到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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