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支持你和關錚的。但是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他當了那麼多年兄妹,縱使李阿姨能接,你那對司家的父母呢?他們能接嗎?你那個爸可不是什麼好人,你以為他會放過關錚放過你嗎?”
譚希站起,走到司面前:“而且,孟鶴行也不是好惹的,你和他領了證,你真以為他會這麼輕易放你走?”
司蹙眉:“我知道。”
“知道你還?”
“希子。”指甲嵌掌心,皮繃得很,白皙中著淡淡的緋,“如果你站在我這個位置,我相信你的選擇和我一樣。”
譚希抿著角,低低笑一聲,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吧。我剛才也是昏了頭了,忘了我們倆都是不將就的人。”
走到司面前,搭著肩膀:“打算什麼時候跟孟鶴行提?”
“等約定時間到吧。”
譚希眉眼帶笑,一把的腰,倒是有幾分打趣:“他同意?”
司回:“結婚時說好的,有什麼不同意?”
“難保,資本家都黑心,誰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后悔。”
司轉往外走,后跟著譚希的腳步聲。
當天夜晚,姐弟倆在這待了一宿,譚維在關錚原來的房間睡了一晚,譚希則和司著睡。
周日,幾人都睡到自然醒,太強烈,過玻璃照進來。
司起床時,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
腳踝略微消了點腫,活幾下,也沒昨天那麼疼了。
踩上拖鞋出去,客廳里只有李秀一個人。
見出來,解釋說:“希子和小維剛走,說是有事,喏,小維買的早餐。”
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豆漿和油條,還有兩個糯米團,糯米散發著清香,十分人。
司洗漱完出來,拆開飯團咬了一口,油果干香脆,撈起手機一看,是譚希五分鐘前發的消息:
【見孟鶴行了,在你家小區附近,往你家去了。】
消息還沒看完,門鈴就響了。
李秀從廚房出來,離得近,先司一步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孟鶴行,裝扮整潔,手里提著東西。
李秀讓開路,語氣有些意外:“小孟啊,影影在里面呢。”
聽見聲,司放下飯團,徑直往門口的方向走,雖然消了點腫,但腳步還是有點不自然。
孟鶴行將東西遞給司,沒換鞋,就在門口往里看了一眼:“中午去何家吃飯沒忘吧?你收拾,我在樓下等你。”
司腦袋有一瞬間的懵,順口答應一句好,忽略了對方落在臉上的視線,那是帶著笑意的眼神。
門在眼前被合上。
司慌不擇路,和李秀說了一聲,換上綠的及膝,匆匆畫了個淡妝,提著包就下了樓。
孟鶴行正倚在卡宴車頭,微躬著子,聽見聲音,往這邊看了一眼,襯衫括,領口扣子散開,出致的鎖骨,目幽沉,順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司道了謝,輕松坐了進去。
男人才從車頭繞到另一側,沒著急發車子,反而將置臺上的小盒子遞給,眼睛沒往副駕看,聲線清冷:“伯母讓我轉給你的。”
白的盒子,只有掌大點,上面印著logo,是常見的那個牌子,價值不菲。
司沒接,眉眼帶著打量,視線一再兜轉,目標都是男人的側臉。
“拿著吧。”孟鶴行見半晌不吭聲,把盒子往手里一塞,“小件,給你的你就拿著。”
而后,發汽車,慢慢駛離匯林南苑。
司握著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罕見的藍鉆,在盒子中熠熠生輝,折著芒。
這份禮是誰送的,心里清楚,即便是真的在元月面前提起了,對方也自然能把這個謊圓起來。
孟鶴行送的東西太多了,不管是直截了當的給,還是假借他人之手送,都被保存在和園的那個房間里。
司垂下眼眸,沒出聲,心里想著,等離婚了,直接一起還給他,到時候,隨他怎麼置。
想到這,負擔輕多了。
孟鶴行掌控著方向盤,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兩眼,今天穿的格外清爽,綠襯得皮越發白皙,紅齒白,那縷藍發早已經不見蹤影,現在變如綢緞般的黑,低低挽起,出修長纖細的天鵝頸。
耳垂上戴著一對圓潤的珍珠耳釘,周圍用一圈細鉆作點綴,整搭配倒顯得恬靜。
孟鶴行收回視線,明明知道的格和這搭配沒半錢關系,仍忍不住回想乖巧起來是什麼樣的。
最后,沒有毫收獲。
司啊,只有在長輩面前裝一裝乖巧的模樣,其他時間,都是一副不太理人的清冷范。
何家落位于春水居,離市中心一個小時的車程。
這里依山傍水,名字就是由此而來。
到地方已經接近十點。
何老爺子早些年也算是一把手,有不下屬幕僚之輩,但人老了,就喜靜厭紛擾,找了僻靜的院子,整日里看看風景,聽聽鳥語,倒也十分快活。
不知是單請了他一人還是他倆來得早,門前竟然沒有外車,除了老爺子出行的那輛車,就只剩他開來的這輛。
何臣峰和宗麗兩口子早就在門口著,見人來了,下了幾步臺階,歡喜地迎上來。
司跟著孟鶴行了聲舅舅舅媽。
孟鶴行和何臣峰在前,宗麗就拉著司走在后頭。
沒走兩步,前面那道影又折返回來,停在司邊,視線從腳踝一掃而過,今日穿了的細帶涼鞋,珍珠卡扣繞著腳腕,圍了一圈,皮似霜雪般白皙,珍珠圓潤,倒是襯得那紅腫的地方愈發明顯。
孟鶴行邊和何臣峰談事,邊將手掌遞過去。
司顧忌有外人在,只好松松搭上手。
灼熱的大掌扶著的手臂,孟鶴行腳步放緩,配合著的步伐,走得慢,痛自然沒那麼強烈,司輕松許多,也能偶爾接上宗麗的問話。
和這位長輩接不多,因著孟鶴行和他外祖并不親近,只和舅舅說得上幾句話,這幾年也沒來過何家幾次,更別說了。
彼時,竟然從宗麗眼中看見了幾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