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他看向病房周圍。

“星星呢？”

“什麼星星？我還月亮呢！”李歡還以為他在說胡話。

“我兒。”宮沉道。

李歡咯噔一下，看向陳瑾：“完了，腦子壞掉了。”

宮沉了眉心，拽過腦袋下的枕頭砸了出去。

李歡躲開：“別，要不是陳瑾不放心去找你，你都涼了。你一醒來居然找兒？我和陳瑾也沒這功能。”

“就是夢裡割你腰子的小孩。”宮沉瞇眸道。

“是你兒？那噶我腰子幹什麼？懂不懂冤有頭債有主啊？”

李歡正開著玩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眸子瞪大盯著宮沉。

他湊上去道：“你等會兒，我們夢到同一個陌生孩已經夠不對勁了，你連名字和份都知道，這算怎麼回事？”

“不知道。”

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無法用科學解釋。

宮沉緩了緩，繼續詢問道，“我現在況如何。”

李歡言歸正傳，了一張檢測報告。

“你這夢做得也算神了，你看檢……”

宮沉掃了一眼，眉心鬱散了幾分。

一旁陳瑾卻沒有鬆懈下來，他擔憂道：“葉菲菲還沒找到。”

“暫且不要聲張。”宮沉叮囑。

“嗯。”

說著，李歡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螢幕，又有些尷尬地放下了。

但小作還是沒逃過宮沉的眼睛。

“怎麼了？”

“那個……林知意和桑總的訂婚請帖。”李歡膽戰心驚地開口。

男人沉眸，眼底似霧靄遮擋，靜如淤泥滿塘的死水。

“嗯。”

……

林知意將外國學校錄取的事告訴了桑厲。

桑厲不僅替高興，甚至還鼓勵走自己想走的路。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但有了前車之鑑，所以出國的事希桑厲能保。

桑厲還笑話：“弄得像諜戰片似的。”

“我這謹慎。晚上我請你吃飯，正好一起慶祝一下。”

“我很想見你，不過公司這裡怕是不允許我繼續腦了，明天我去接你？”桑厲半開玩笑道。

林知意不強求：“好。”

打完電話，手機還沒放下，柳禾電話來了。

“知意，我到你樓下了，我預約了下午兩點看醫生。”

“好。”

柳禾不說，都忘了去看老中醫的事了。

上車後，柳禾一路上都顯得很張，林知意只能和聊天轉移注意力。

最後司機在弄堂口停下。

“二太太，裡面道路太窄了，車子進不去。”

“沒事，我們走進去就行了。”

林知意扶著柳禾下車，看著周圍有些凌的街道，有些不安。

“媽，這醫生真可以啊？”

“他們祖上都是中醫，家裡也都是醫生，就是老爺子念舊，不肯搬走，所以乾脆把藥館搬家裡了。”

柳禾拽著林知意朝裡面走去。

最後在一個小院門口停下，沒想到此時已經有人在門口排隊了，看來的確是名聲在外。

兩人站了十分鐘，有個年輕男人走出來給大家倒水。

“我是老爺子的徒弟，老爺子起了，大家喝口茶稍安勿躁。”

林知意和柳禾接過茶點頭道謝。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

“你們是第一次來吧？”

“嗯。”柳禾點點頭。

“那我們先登記一下，免得待會兒還要浪費時間填寫。”

男人說著人送來一張表格給柳禾填寫，自己則繼續送茶。

柳禾滿心歡喜地接過表格，將上面的容寫得仔仔細細。

林知意掃了一眼表，低聲道：“媽，這是不是太詳細了？連你生我時的病史都要寫這麼仔細，不是說中醫都能號脈號出來嗎？”

柳禾沒在意：“會不會是老爺子年紀太大了？都九十六了，有個參考不太容易出錯。”

確實有些道理。

不一會兒，年輕男人過來收表格。

“填好了嗎？我先拿進去給老爺子。”

“好。”

柳禾遞上表格。

男人轉進了門。

林知意莫名煩躁，舉杯喝了口茶，立即吐了出來。

“好奇怪的味道。”

“是嗎？”柳禾又喝了一口，“我覺得還行，要不你倒了，去那邊倒點白水。”

林知意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對氣味特別敏，稍稍不對勁，就覺得難。

實在喝不下，只能倒了去倒白開水。

倒水的地方剛好在門口，微微側就能看到裡面的況。

林知意發現那個年輕男人正在拍柳禾的表格。

如果只是記錄，本不需要這麼賊眉鼠眼。

見狀，林知意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若無其事的回到了柳禾邊。

假裝不經意道：“除了楊阿姨，還有誰知道這裡？”

“蔣阿姨，應該也聽說你楊阿姨生了二胎，就想問問什麼況，還問我老中醫在哪兒。”

柳禾顯然沒當回事。

林知意心口卻堵得慌，叮囑道：“媽，蔣阿姨肯定給你專案書了吧？能不能給我看看？”

“你看得懂？”柳禾問道。

“我找桑總幫我看看，要是好，我也跟著你投一些錢，也好以後傍。”

林知意也不敢說太多。

柳禾這人很容易乾著急，然後就餡。

好在柳禾沒多想，怪嗔道：“之前還說我盲目投資，原來你也心了，行，我把你蔣阿姨專案書發給你。”

柳禾正要掏出手機時，那個年輕男人來了。

林知意一把握住了的手，打斷道：“不著急，好像有人來了。”

也不知道蔣阿姨和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關係，現在還是小心為好。

男人停在兩人面前道：“到你們了，請跟我來。”

柳禾張地握了握手：“謝謝。”

林知意陪著柳禾進了房子，在一個滿牆藥櫃邊的小桌坐下。

桌前還坐著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爺爺，看上去十分慈眉善目。

他低了下頭過鏡片看了看林知意和柳禾。

“誰看？”

“我。”柳禾有些不好意思坐下。

“來，搭手。”

老中醫指了指面前的脈枕。

柳禾深吸一口氣，才將手放上去。

老中醫瞇了瞇眸，皺眉道：“過傷啊，心裡也有事，鬱結不順，別想太多。”

柳禾一怔，像是被猜中了心事，微微抿。

老中醫繼續道：“放寬心，該來的總會來的。我給你開個方子。”

柳禾有些興道：“我，我還能生？”

老中醫眼神一瞇，狐疑道：“到底誰跟你說你不能生的？”

柳禾和林知意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