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電話遊戲

我心裡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什麼，但又不真切。

我正出神，陳毅突然開口：「舒淺，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於死神的故事？」

「什麼故事？」我漫不經心問。

「有一天，死神要殺一個人，那人苦苦哀求，死神終於同意和他打一個賭。死神告訴那個人，他可以打電話給三個人，他們馬上過來，但不能說原因。如果三個人中有一人願意過來，死神就放過他，如果沒人過來，那人就會死。」

陳毅說了很多話，可我本沒聽進去。

因為此時，看著路燈下陳毅白皙的胳膊，我心裡那個朦朧的念頭，突然清晰起來。

是胎記！

隔壁學校那個死掉生微博的照片裡，男朋友的手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這是巧合？

不可能，這胎記的形狀那麼罕見。

那就是……

我看不見陳毅的臉，但此時已經有些骨悚然。

「陳毅你瞎說什麼呢。好了，宿舍快到了，你就送到這吧，今天真的謝謝你。」

說著，我慌忙地向前快步走。

可就在我和陳毅而過時，他突然一把抓住我。

他的手很冷，本不是人類的溫度。

我嚇了一大跳，想要掙，可他直接抓著我，撞到旁邊路燈桿上。

「舒淺，你走什麼，我還打算玩一玩，剛才說的那個遊戲呢。」陳毅冷笑道。

現在的陳毅，哪還有之前男孩的樣子，雙眼冰冷，死死盯著我，如豺狼虎豹。

我害怕得去踹他，可他似乎覺不到痛，隻是從我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到我耳邊。

「來，打電話給三個人，不許說發生了什麼，隻是他們過來。」他笑道，「如果有人肯過來，我就放過你。如果沒人來，那你隻能和鄒行去作伴了。」

「是你殺了小行！」我震驚道。

陳毅桀桀冷笑。

「不錯，這種沒朋友，也沒人關心的孩，最適合下手了。當然，你也不錯。一個爸媽不疼的養，我倒想看看，你會打電話給誰？」

我止不住地抖，徹底明白過來。

為什麼鄒行說是因為我才會死。死的那天晚上，也被陳毅著玩這個遊戲，而打的三個電話裡，有一個人是我。

那時如果我接到電話趕過去，就不會死……

「好了，廢話說，快打電話！」陳毅又惡狠狠道。

「我不打！」我掙紮。

容祁說過，鄒行是締結契約死的。他說的契約，應該就是這個打電話的遊戲。

雖不知道陳毅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應該是害怕天譴，不敢直接殺人，所以才會立下這種遊戲作為契約。

所以隻要我不接這個遊戲，他就沒有名義殺我！

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陳毅冷笑更甚：「舒淺，你以為你能拒絕？從你收下手機那一刻，這個契約就已經締結了。」

我麵無。

原來陳毅把自己的手機給我是有預謀的！

陳毅踹了我一腳，冷冷道：「趕打電話！你不打就算自放棄，我直接殺了你也不會遭天譴！」

我知道他沒說謊，如果我不打電話，他真的會殺了我……

我隻能哆嗦地拿起手機。

打給誰呢？

誰會毫不猶豫地來救我？

我抖著手，最先撥通了羅晗的號碼。

嘟，嘟……

忙音。

「一次機會已經作廢了。」陳毅在我耳邊笑，「來，打第二個電話。」

我額角的冷汗不斷流下，猶豫再三，我找到了通訊錄裡養母的號碼。

電話裡幾聲長音響起，接通了。

「喂？淺淺？」

我心裡一喜，趕開口：「媽媽……那個，我現在有些事，您方便來一趟學校嗎？」

「什麼事啊？著急嗎？你妹妹正在拍廣告，我要陪著。」

「就是有些事，您能不能過來？」我急的都快哭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

陳毅威脅地看著我，我知道按照契約，我不能說理由。

「我……」

見我遲遲不說到底什麼事，電話那頭的養母，徹底沒了耐心。

「好了，淺淺，不和你說了，你妹妹在補妝，我去幫買飲料。」

說著，不等我回話，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隻覺得自己心涼了。

陳毅在一旁，嘲諷地笑。

「嘖嘖，真是無的母親。不過你猜，如果今天打電話的是你妹妹，你媽媽會不會過來？我猜一定會。畢竟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領養的；一個是全國有名的大明星，一個是默默無聞的大學生，誰都知道該更疼哪個。」

我咬住牙，不說話。

這個陳毅，果然把我的世調查得很清楚。

「好了。」陳毅收起笑容，「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打給誰？」

我看著手機，隻覺得四肢發麻。

最後一個電話了……

如果再不行，我真的會被殺……

手指抖的劃過通訊錄，最後停在了那個人的名字上。

他……會來找我嗎？

我咬住牙，還是按了撥通。

嘟嘟兩聲之後——

「喂。」

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口。

「子皓……」開口的瞬間，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我現在在學校有些急事，你方便過來嗎？」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片刻後，劉子皓開口：「舒淺，你還沒放棄嗎？我都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再讓我為難？」

我的眼淚嘩啦流了下來，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失。

「我知道，我沒有想怎麼樣，我是真的有事，麻煩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子皓不耐煩地打斷了。

「舒淺，我們倆已經是過去式了，希你早點清醒過來，不要妨礙我和舒茵。茵茵好歹是你妹妹，你這做姐姐的，怎麼可以那麼自私？」

口一陣發悶，我隻覺得呼吸都困難。

心的男朋友被妹妹翹了牆角，還要被指責自私？

到底是誰自私……

我不再指劉子皓來救我，隻是忍住間的哽咽，深呼吸一口，道：「劉子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話落，我不等他回答，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旁的陳毅狂笑起來。

「舒淺啊舒淺，養父母不疼，前男友不，你果然沒讓我失！」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陳毅此時早已迫不及待。

「好了，舒淺，既然活著那麼沒意思，不如讓我吸乾你的氣……來吧，一點都不疼……」

話落，陳毅朝我的脖頸狠狠咬來。

一寒意撲麵而來，我絕地閉上眼。

可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前方響起。

「拒絕我時那麼囂張，最後卻淪為殭的口食？舒淺，你真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