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一見此種形,叉著腰吼道;“天殺的潑婦,你看你把這孩子什麽樣了。
多乖的一個孩子,天幫你們帶孩子,下地幹活兒,洗服,做飯,你和你那兩個兒子啥都不做,一天就知道吃,這孩子啥時候頂過?啥時候在人前說過你們一句不是?現在居然著孩子幫你們吃,你說,你們這是為人父母能夠做出來的人事嗎?
我若是二柱,早都從你這個家走出去了。”
二柱一聽此話,扔了手中的掃把,蹲在院子裏,將頭埋進了雙臂之間。
村民們紛紛指責起了龔氏和趙有財,有些婦人還抹起了眼淚。
這二柱娃兒,有些太可憐了。
“你們別聽他胡說,我可沒讓他去家拿吃的,是他天回來就在我們麵前顯擺,說今天吃了啥,昨天吃了啥。
不就是幾口吃的嗎?我家又不缺,但他也不該來我們麵前如此顯擺啊。”
“嗤,大家夥兒信嗎?二柱這孩子讓你們一家折磨的天知道幹活,不說一句話。
他哪有那閑心給你們說那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孩子一天累著呢。”
輕姝看著龔氏和趙有財的臉,又看了一眼被馬赫壯陪著蹲在地上的趙二柱,上前一步在方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方氏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輕姝,然後進院門對趙二柱道:“好孩子,起來,沒人疼惜你,疼惜。
以後啊,若是這一家再欺負你,你就來找,你給做孫子。”
龔氏一見又有人出來找罵,剛想回懟兩句,餘瞥見輕姝的影,頓時便閉了。
怎麽是這個死丫頭?
雖得了家的,但龔氏心裏,對輕姝並沒有多激。
就那麽幾斤,卻是把家裏主要的勞力給走了,害得這幾日不得不在午後去地裏幹活兒,真是討厭死了。
這老太婆可是輕姝的姥姥,這家人,現在可矜貴著呢,還惹不起。
趙二柱心中一酸,眼中的淚水頓時便流了出來。
馬氏一看方氏發話了,走過去一把提起了二柱。
“既然你方發話了,你便把腰板兒得直直的。
有我們在呢,以後這婆娘再敢給你找事,看我不打爛的!”
二柱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方氏,狠狠點了一下頭,然後很是乖順地走到了方氏邊。
“。”
方氏一見,眉眼彎彎。
“哎,二柱是個好孩子。
以後中午,你也來家裏吃飯,給你把飯做上。”
二柱重重點了一下頭,然後激地對馬氏道了謝。
龔氏站在一邊氣得肝疼。
家的事,哪得到這些人來瞎什麽心啊!
見差不多了,馬氏和方氏又安了二柱幾句,然後便帶著家人回去了。
明日都還有事呢。
送別了眾人,趙二柱沉著臉回了自己的屋子。
趙有財走過去鎖了院門,然後進去二柱的屋狠狠推了他一把。
“沒良心的狗崽子,當著外人的麵敗壞你後媽的名聲,看我不打死你!”
隻是趙有財揚起的掌堪堪停在了趙二柱的臉龐三寸,再也無法下落。
隻見趙二柱如狼般的眼眸狠狠瞪著他,手裏的鐮刀也是抵在了他的脖頸。
“告訴你,我夠了。
自從那個瘋婆娘進門,我就過得從來就不像個人。
你看看村裏其他人家的孩子,哪家的父母不是對自己的孩子疼有加。
也就隻有我,在你和那個婆娘的手底下過得像是個奴隸。
以後,這家裏的活兒,該是我幹的,我會去幹。
但不該我幹的,你們誰都無權指使我。
若是急了我,我也學上那輕姝妹妹一回,與你,斷絕了這父子分。
我寧願去做別人的奴隸,我也不願待在這個家裏被人當牲口使喚!”
“小......小兔崽子,你敢!”
趙有財的聲音發,臉變得灰白異常。
趙二柱將鐮刀往前送了送。
“你看我敢不敢!
以後記住,別惹我。惹急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出什麽事來呢。”
說完,趙二柱將那鐮刀狠狠劈在了門框上,直接將那門板給紮了個窟窿。
沒理臉發白的趙有財,趙二柱了外便上了炕。
趙有財抖著子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房。
房,龔氏納著鞋底,抬頭看了一眼趙有財。
“如何,那小子服了沒有?還真是要反天了,都是你給慣出來的病。”
“住口!”
趙有財失魂落魄地坐在炕沿上。
“以後,別再招惹他。若是惹惱了他,再激起他的火氣,你我,都得不到好。”
龔氏手一哆嗦,那針便紮在了手上。
連忙將手指塞在裏含著,眼往旁邊的屋子瞟了瞟道:“好了,我知道了。”
那喪門星,是個狠的。
平時三杠子不出一個屁,今天就像是鬼魂附了,毒的不得了,真是嚇死了。
先讓他耍兩天吧,等過幾天,老娘定讓他好看!
不說龔氏這邊如何在心裏想著收拾趙二柱,輕姝送了姥姥一家回去後,便去找了小舅和劉氏。
“小舅,我認識城裏一個藥堂的掌櫃,他說你這每日食一夜草,再通過泡腳,很有可能會恢複正常的。”
前期這幾日,小舅需服用新鮮的夜草才可有用。
等過上幾日,倒也是可以服用藥丸子了。
“什麽!”
於誌有些激地驚出聲,旁邊的劉氏也是訝異地看著輕姝。
“姝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要知道,當年就是孩子他爹的腳不好,才會娶了自己這麽一個不祥之人。
若他的能治好,所有的苦痛劫難,願意一個人去承擔。
輕姝淡然點頭。
“自然是真的,而且那夜草,我也從山裏找到了。
小舅,給,這藥草是要趁著它還活泛的時候就要咀嚼吞下的,這樣,才有效果。”
說著,輕姝從袖子裏出一株還帶著水汽的夜草遞給了於誌。
於誌欣喜接過,二話不說就送進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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