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什麽對自己最重要,什麽樣的生活狀態是自己最想要的,湛司域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雖然心中仍有憾,但收獲更多的是幸福。
他麵容平靜地走出太平間,來到重癥監護室門,過玻璃牆看著依舊在沉睡的晚翎,眼睛裏滿是期待和。
他企盼立刻就能醒來,與他回家,和幾個孩子好好生活在一起,別的人別的事都不要再關心了,一家人好好相守,再也不要分開。
可是能不能醒來,還依舊是個未知數,這讓人又心急如焚,充滿擔憂。
正在他看得出神的時候,許錦和晚馳來過來了,他們一起著晚翎,相看無言。
不多時,金沛川也由護士推著椅過來了,他看著裏麵的晚翎,更是無比沉痛。
好好的時候,他沒有找回記憶,都是單方麵付出的,可當他終於想起一切的時候,卻又沉沉地睡在了重癥監護室裏。
他們都沒能好好相認,好訴說一下這幾年來彼此的經曆。
隻要能夠讓醒來,他願意再舍一次命。
同時他還很擔憂,倘若醒來了,知道了宮慕深為了尋回記憶而衝做了傻事,此時已經是一冰冷的了,該會怎樣崩潰難過?
這是晚馳長大後第一次看到金沛川,神很激又很陌生,都不知道該怎麽與金沛川打招乎了。
他當年沉睡的時候隻有六歲,雖然還記得金沛川這個曾經的大哥哥,但對他的樣貌已經有點模糊了,何況過去了這麽多年。
金沛川卻是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晚馳,見晚馳總盯著自己看,他溫暖地笑了笑,“晚馳,還記得沛川哥嗎?”
晚馳更加激,突然間熱淚盈眶,“沛川哥!”
雖然當年他很快就被叔叔暗害了,與金沛川接的時間並不長,但金沛川曾經給過他們姐弟二人的嗬斥和溫暖,他一直都記在心裏。
聽到晚馳喊自己,金沛川也激得潸然淚下,“真是太好了,你姐姐終於找到你了,從前那些年找你找得太辛苦了。”
晚馳含著淚點了點頭,姐姐吃過的苦他都明白,倘若不是為尋找他,姐不會與宮慕深簽契約,更不會與湛司域產生集,也不會經曆後來那些痛苦磨難。
許錦紛紛握住晚馳和金沛川的手,破涕為笑,“曾經走散的人,終於又聚在了一起,我們以後的日子都會是甜的,讓我們一起等待晚翎醒來。”
這時,晚翎的主治醫生向監護室走來,湛司域等人立刻迎上去詢問。
醫生笑了笑,“別急,讓我先進去看看病人的況。”
語罷,醫生走進監護室,給晚翎檢查了一番,又記錄了一些數據,又從重癥監護室裏走出來。
湛司域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怎麽樣?”
醫生歎了口氣,“手是很功的,目前病人已經離了生命危險,可以轉普通病房了,但是病人什麽時候醒來,還能不能醒來,依舊是未知數。
家屬要有心理準備,可能病人永遠也醒不來了,也就是說,會為植人。”
醫生在話,在湛司域聽來,可謂是一波三折,聽到晚翎離了生命危險,他倏爾激,可聽到可能為植人,他的心髒又一下子墜冰湖。
晚馳、金沛川和許錦也都一樣心起起伏伏,既開心又難過。
最後還是許錦安大家,“我相信晚翎一會室戰勝沉睡的,因為對湛先生和四個孩子有著那麽濃烈的,怎麽舍得丟下他們的。
隻要活著,就一定會讓自己清醒過來的,我們要對有信心。”
金沛川也附和道,“對,我們的晚翎從小就是堅強的孩子,不會讓我們失的。”
晚翎雖然沒有說話,但心格外堅定,從前都是姐姐守護他,一直等了那麽多年,終於將他找回並且喚醒,那麽現在換他來守護姐姐了,他也一定可以等到姐姐醒來的那一天。
隻有湛司域的心裏百味雜陳,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家裏的四個孩子可是一天都不可以沒有媽媽的,他可以等,等多久都不會改變初衷,隻是擔心家裏的四個孩子承不了。
待護士將晚翎從重癥監護室裏推出來,他即刻走上前去,握住晚翎的手,看著蒼白沉睡的小臉,心疼得無以附加。
待晚翎被安放在病房裏,他又在床邊坐下來,一刻不離地守著,握著的手吻了又吻,心有一千個一萬個呼喊的聲音響起。
直到此時他才徹底發現,對他有多麽重要,他都不敢想象生命裏倘若沒有存在,那該是多麽糟糕。
現在,雖然沉睡著,看不見他,也聽不到他,但至他還可以擁有,想看就看得見,想就得到,還依舊存在這個世界,還在他的邊。
突然就無比恩,恩老天沒有完全將帶走,哪怕是守著一個軀殼,他也是覺得安的。
晚馳心中很憾,倘若他們還是啟神星,一定有名醫可以救醒姐姐的,因為那裏的醫比這裏要先進得多,姐姐完全不用這麽辛苦地與死神鬥爭。
可是這些話他不敢說,怕說出來會讓湛司域覺得自責,姐姐若是醒來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刺激湛司域,因為在決定回到這裏的時候,把一切都想好了。
他和姐姐都不貪啟神星上那些更優越的條件,他們更願意回到故鄉來。
他現在隻希,這個世界能有個懂得啟神星上醫的人出現,當然這個希是無比渺茫。
怪隻怪自己從前對醫不興趣,覺得姐姐醫卓絕就夠了,他更願意研究別的東西,比如無人機,他想把父親未完的心願拾起來。
時間在安靜的氛圍裏流逝了,晚翎的沉睡讓所有人都無比憾,但又充滿期待。
夜裏,湛司域安排晚馳去夢水榭陪家裏的四個孩子,讓金沛川回自己的病房養傷,又讓唐瀚接走了許錦,他一個人留在病房裏守著晚翎。
夜深的時候,整個醫院都沉寂無比。
太平間裏某個冰櫃的門卻被推開了,裏邊的人坐起來環視了一下四周,靜默地思考了片刻,繼而從冰櫃裏站了出來,拉開門走出了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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