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知意?”
秦瀟然來劇組探班,說了一大堆卻發現沈知意好像在發呆,疑地問,“你想什麼呢?”
沈知意被回神,模樣看起來有點呆,“沒想什麼……”
也不知怎麼思緒就飄回了昨晚……結婚三年,現在總算是事實婚姻了。
唉,昨天被裴彧的好態度給迷了,一時放鬆了警惕,竟然沒有毫牴,可能跟他長了一張自己喜歡的臉也有關。
“你突然公開已婚把我嚇了一跳,”秦瀟然繼續說自己沒說完的話,“是裴彧哥讓你公開的嗎?”
“不是,”沈知意看,“為什麼這麼想?”
“你一直都沒公開啊,”秦瀟然理所當然地說,“裴彧哥一回來你就公開了,我當然覺得是裴彧哥的意思,雖然你們也沒什麼,但到底是夫妻,老婆跟別的男人傳緋聞,換誰都不高興。”
沒說的是,裴彧一點都不是委曲求全的子,別說不喜歡沈知意,就是討厭,也不可能讓其他人染指,他就是這樣獨斷的人。
沈知意皺了下眉,“你也覺得我一直不公開是因為不想公開?”
秦瀟然看看,“不是嗎?你又不是自願跟裴彧哥結婚。”
商業聯姻而已,當然不會大肆宣揚。
“……”沈知意眨了下眼,“也不能說不是自願吧。”
當時家裡讓跟裴彧結婚,雖然疑又驚訝,但也沒有特別重的牴緒,就是覺得跟他相不自在。
秦瀟然覺得的解釋有點奇怪,多看了兩眼,“怎麼回事,怎麼覺你今天很奇怪。”
沈知意不承認:“我才沒有。”
“你現在還住華庭?跟裴彧哥相得怎麼樣,他有沒有惹你生氣?”
沈知意抓了個抱枕,表有點彆扭,“沒有,相得好的。”
“喲,”秦瀟然笑話,“你不是說看到裴彧哥那張冷臉就心煩嗎?現在朝夕相居然沒不高興?”
“他也沒有一直冷臉,”沈知意為他辯解,“真的,他這幾天可能是工作比較順利,我覺得他心好的,還對我笑了呢。”
“裴彧哥?笑了?”
秦瀟然愣了下,“他工作也沒有很順利吧,我聽秦放說,他們最近跟進的海大橋那個專案出了點問題。”
很快就說,“可能是有事要你幫忙。”
沈知意不怎麼相信的話,“他沒提。”
這天沈知意收工早,回華庭時見花藝師帶著助理去花房打理花草,正覺得無聊,就換了服跟們一起。
裴彧不知道已經回來了,站在客廳跟秦書代工作上的事,外套時忽然看到隨便丟在沙發上的手包,話音隨之頓了頓。
秦書提醒:“裴董?”
“今天先說到這裡,”裴彧神如常,“你先回去吧。”
秦書雖然覺得驚訝,但並不多問,走到門口時聽到裴彧向管家問了一句“去哪兒了?”
心裡便默唸一句,謝太太讓他提前下班。
裴彧來花房時,沈知意正在跟花藝師聊天,坐在一個搖椅上,襬飄飄,臉上帶著點笑意。
他沒立刻進去,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想到十歲之前也這麼對他笑過,那時很黏人,喜歡跟著他到跑,不過十幾歲的裴彧並不懂得珍惜,只覺得小姑娘很麻煩,吃飯要哄,累了要抱,很打擾他學習。
再之後,兩人有很多年都沒再見面,重逢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他,好像很不想看到他,裴彧那時太忙了,沒力去問為什麼。
“先生在外面。”花藝師忽然小聲對沈知意說。
沈知意怔了怔,抬頭去看,果然看到裴彧的影,他不知為何站在外面沒走也沒進來。
“裴彧,”歪下頭,抬手他,“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一出聲,裴彧便朝走過來了,眸順著低垂的長睫落到上,不知是花房暖燈的原因,還是怎麼,他眼神很和,不似平常那樣冷淡。
跟昨晚有些像。
沈知意想到這裡,臉頰微微發燙。
“來找你。”裴彧回答了的問題。
沈知意看了眼時間,“晚餐做好了?那我們回去吧。”
在家裡習慣穿寬鬆的綢長,被風一吹,纖細形被勾勒出來,很瘦,裴彧上次見,還沒有這麼瘦。
他的眼神太有存在,沈知意覺得疑,“你怎麼一直看我?”
裴彧頓了頓,“你太瘦了。”
原來是嫌瘦。
沈知意拎了拎襬,“還好吧,我經紀人還讓我吃沙拉減呢。”
裴彧無聲地皺了皺眉。
兩人一起用了晚餐,裴彧去書房辦公,沈知意則窩在客廳沙發上看劇本。
不到半小時,裴彧下來了一趟,去拿了杯咖啡,路過沙發看到沈知意因為姿勢被捲到大的襬,沒忍住,手幫整理好。
沈知意察覺到,回頭看他,“你忙完了?”
“沒有,”裴彧說。
“哦,”沈知意換了個姿勢,毫沒有察覺到襬又捲了上去,“那你去忙吧。”
像是要結束話題。
裴彧站著沒,過了會兒,忽然說,“過兩天,陪我參加一個長輩的壽宴。”
沈知意沒有抬頭,語調有點低,“非要去嗎?”
不願的事裴彧不想勉強,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現在社場合了,很多人都覺得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裴彧很厭惡聽到這樣的傳聞。
所以他還是說,“最好是能陪我一起去。”
沈知意挲著紙張,在心裡嘆了口氣。
真讓秦瀟然說準了,裴彧這兩天對態度轉好純粹是因為有事要幫忙。
心裡不太舒服,語氣也冷淡了些。
“我會去的。”
裴彧察覺到的緒變化,微蹙下眉,停頓片刻又說,“不想去就算了。”
“我去,”沈知意將髮挽到耳後,“這些事都是我該做的,你直接告訴我就行,用不著……討好我。”
拿著劇本上樓,連背影似乎都在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