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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軒。
“什麼?本王的賞賜竟然不領?”夏侯楚煜坐在書桌后,如今他氣息沉穩,神極好,毫無病態。
“是!王妃很生氣,把段天笑趕了出去,罵段天笑不講信用,還說這樣的功勞不要!”暗風恭敬稟報。
夏侯楚煜垂著眸,正在批閱奏折。
“出生在溫家那樣的大富之家,于這些金銀首飾一定是司空見慣了,不喜歡也是正常的。”
“那也不能砸人啊!楚王爺,您看,你的王妃把我給砸什麼樣了!”段天笑指著自己通紅的鼻子,一臉幽怨。
“誰你不守信用!”夏侯楚煜斜過去一眼,毫不同,甚至有點幸災樂禍。
段天笑:“…………楚王爺,那我不守信用,還不是因為被你問的!”
夏侯楚煜:“所以砸你沒什麼不對!”
段天笑:“……嚶嚶嚶,你們夫妻這是合起來欺負老實人!”
夏侯楚煜聽到夫妻兩個字,眼睛瞇了瞇,角卻不自覺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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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夏侯楚煜在聽雨軒開家宴,段天笑作為楚王府的常客自然也在出席之列。
勞管家來通知淺墨的時候,淺墨正拿著手刀在給葡萄做手。
把葡萄切開,取出葡萄籽,再用針穿著頭發來合。
這特別考驗功底,淺墨好久不練,都有些生疏了。
“家宴?我不舒服,不去了!”淺墨不想去。
尤其是在聽勞管家說王府里所有的夫人侍妾都在席之后,更是稱自己抱恙在,不方便出席。
勞管家只得去向夏侯楚煜回稟。
不一會,他又回轉,稱王爺此宴是特地為王妃所設。
王妃不去,那麼所有的人都會一直等。
這麼一來,淺墨也沒了不去的借口。
在離聽雨軒還很遠的地方,淺墨就聽到一陣竹之聲。
遠遠看去,坐在上首位的夏侯楚煜左擁右抱,側香鬢影,香風伴著歌舞,一杯杯酒飲下,真是好不愜意。
淺墨氣得咬牙切齒,早知道他這麼風流,離不開人,就不放那麼一大碗給他解讀了。
這一次,夏侯楚煜沒有讓淺墨坐他旁邊。
勞管家給淺墨指了座位,便低頭坐下,也不管有多視線落在上,更是刻意忽視來自上首位那道炙熱的目。
段天笑坐在淺墨側,此時見了淺墨,他猶豫了半晌,方才湊了過來,哼哼唧唧,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淺墨淡淡掃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一旁的侍已為淺墨斟上了酒。
淺墨便拿了起來,聞了聞,一清香甘甜的味道便沁鼻而來。
淺墨忍不住一口飲下,口有辛辣,但回味卻甘甜芬芳。
“滿上!”淺墨要求侍再為自己續上。
這一抬頭,便與夏侯楚煜視線直直撞上。
今日的他看起來較之從前更是英,即使戴著面,似乎也無法遮擋住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淺墨的心又是突地一跳。
但瞬間就想起那晚在清風苑的對話,他要留下,要求他遣散后院,不再納妾,他卻沉默著不應。
此時淺墨看到他左擁右抱,人在懷,那兩個子爭先恐后的討好他,一會遞上酒,一會喂他吃水果。
淺墨知道在嫉妒,同時心里又酸楚的難。
事實已經很明顯,不可能是他的唯一,他也不會為了遣散后院的人。
所以,不能再為他心了,要守住自己的心,否則只會越來越痛苦。
想到這,淺墨立即垂下長睫,斂去眸中的酸意。
夏侯楚煜見淺墨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了頭,面淡然,他眸不也是一沉。
此時,段天笑哼唧了半天,終于還是鼓足勇氣問道:“王妃,那件事真不是我說的,是楚王自己猜出來的!”
“那又怎樣?”淺墨繼續對他不理不睬,拿起玉瓷杯又灌了杯酒下去。
“那個,這個……”
段天笑糾結著對手指,“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以前吃過什麼靈藥?”
“為什麼你的能解麒麟的毒?”
段天笑是個醫癡,對于淺墨的為什麼能解麒麟的毒非常好奇。
淺墨嚴肅地點頭,“當然!”
段天笑眸一亮,興地立刻問道:“是什麼藥,快告訴我!”
淺墨存心逗他,便故意沉思了下,才說道:“是肯德基!”
“啃得?這是什麼?”段天笑腦袋,臉上現出疑。
“就是肯德基啊!很好吃的!”淺墨喝了兩杯酒,原來有些蒼白的臉泛起了紅云,眼眸晶亮似汪著一泓清泉。
一笑,頰邊兩個梨渦若若現,襯著那烏鬢玉,竟教段天笑看得一陣發呆。
直到上首位過來無數記無比鋒利的眼刀,段天笑這才渾一哆嗦,回過神來。
他定了定神才想起來自己的問題,于是又接著問道:“那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世上有這種?”
“你沒聽過不是很正常?”淺墨又小口抿了抿玉瓷杯中紫的。
自從上次在皇宮中喝過這古代的酒之后,才發現這味道和現代的那些酒一點都不一樣。
口微微的辛辣過后便是甘甜的芬芳,竟是越喝越想喝。
看來很有做酒鬼的潛能。
淺墨也不管滿座投來的異樣目,一杯接著一杯飲下,臉也越來越紅。
夏侯楚煜的臉卻是越來越黑,對于邊人的投懷送抱也似乎沒了興趣。
“這到底有什麼特別之?”段天笑單手支著下,可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淺墨已經一連飲下五杯,此時玉臉上更是酡紅一片。
一貫泛著清冷澤的眼眸也染上了波瀲滟的笑意。
拿起玉瓷杯,要求侍繼續續酒。
然后轉眸看向段天笑,舉起一手指,地指著他,笑道:“你怎麼穿的像只孔雀?丑死了!”
段天笑額角刷的一下冒出一排黑線,角猛地起來。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一風流瀟灑的孔雀金邊長袍了,他在江湖上的名號也是由此得來。
不知道有多被他這一玉樹臨風的瀟灑迷得神魂顛倒。
可是現在竟然說他丑死了!
真是,真是,氣死他了!
段天笑重重地哼了一聲,鼻孔朝天,扭過頭不再搭理淺墨。
淺墨這時候喝得也有點暈乎乎的。
這大廳的歌舞還在繼續,那縷縷香風送來,熏得腦袋都快要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