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聽到陸昀知說這話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
陸昀知是個極度危險的人,跟他沾上關係並非什麽好事。
可陳桑已經了棋局,很多時候該怎麽選,本不在的考慮範圍之。
陳桑跟著陸昀知回到拍賣會現場,當著他的麵,拍下了好幾顆價值不菲的原石。
這是陳桑第二次來拍賣會。
第一次是跟霍嶢去拍下母親留給的。
第二次,跟著陸昀知一塊來,則是聽從他的建議,拍下鑽石為結婚做準備。
拍賣會上,陳桑全憑喜好舉牌,權當價格是個數字。
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從陸昀知的手裏花去了好幾個億。
周圍的那群貴婦人和名門千金看到陳桑,隻當在拿陸昀知當冤大頭。
唯獨陸昀知卻很高興,刷卡刷得眼睛都不眨。
還問陳桑看中了哪一塊原石,日後用來做鑲嵌在結婚戒指上的戒托。
“陸昀知?”
陸昀知問:“怎麽了?”
陳桑:“我還不想回去,晚上,你能找個地方帶我去逛逛嗎?來港城這麽長時間,還沒好好看過這裏。”
陸昀知想哄高興,順著:“好。”
晚飯兩個人是在郵上吃的。
陳桑的建議。
說,想出來看看海。
陸昀知看過一些圈的富二代,為了泡妞開遊艇出海,曾經對此極為不屑。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為其中一員。
甚至還樂在其中。
他不知道的是,陳桑在中途跑出拍賣會的期間,跟拍賣會上的一位服務員肩而過,對方趁人不注意,往的手裏塞了一個紙團。
晚飯結束後,陸昀知找了一支陳桑喜歡的樂隊,為兩人現場演奏。
那支樂隊不過是下午陳桑路過音像店時,側耳多聽了一會兒。
等到了晚上,便出現在了麵前表演。
一直到這個時候,陳桑才明白。
如果你沒錢,港城隻有維多利亞港和中環。
當你有了錢,港城才是紙醉金迷的東方之珠,讓人流連忘返夜夜笙歌的購天堂。
甲板上的泳池湛藍如洗,岸上鋪著的地毯,擺放著致的躺椅。
陳桑和陸昀知兩個人就靠在躺椅上,欣賞著對麵樂隊的演出。
專屬於兩人的表演。
當其中有一首歌唱到“小狗”的時候,陸昀知在陳桑耳邊說:“要不,我們一塊養個狗吧。”
他之前看陳桑住的那棟別墅,裏頭就養了貓和狗。
不過養貓對孕婦不好,萬一日後陳桑懷了孕,又舍不得貓,必定是個難題。
養狗倒是比養貓稍微能讓人接點,稍微注意點防範,倒是勉強可以養養。
陳桑:“養狗幹嘛?”
陸昀知:“因為看我總有看膩的一天,加個狗,可能會好一些。”
陳桑隨口應了一聲。
其實私心裏並不想養,就像陸昀知所說的那樣,養狗或者養其他寵之類的容易產生牽絆。
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會離開。
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順著陸昀知的話。
沒想到陸昀知對於這件事倒是熱衷,當即聯係了狗場,將讓對方將最近出生的幾隻小狗照片發了過來。
都是在這一個星期剛出生的,看著很小,很,還沒來得及取名字。
陸昀知將照片拿給陳桑,讓選一個。
陳桑不好拒絕,隻好隨手點了一隻,連名字也是隨便取的,小白。
要是沒記錯的話,小時候看過的畫片裏,蠟筆小新的狗好像就“小白”。
陳桑直接取了個同款。
或許是樂隊演奏的聲音太大,引來了附近幾艘郵的關注。
今晚的維港格外熱鬧,其中一艘恰好是陸昀知的小叔陸修川的。
陸修川別看年過五十,打扮卻很年輕,郵上除開他之外,還找了一幫老朋友和年輕的模作陪。
即便是在晚上,那些模的上穿的都是各的比基尼。
一群人過來的時候,男人們一個個都左擁右抱,乍一眼看去,場麵好不香豔。
趁著這個機會,陳桑說:“我不太喜歡跟太多陌生人見麵,你跟他們聊吧,我去船艙休息一會兒。”
陸昀知當即表示:“既然你不喜歡,那我現在就讓他們走。”
陳桑搖了搖頭:“不用,你陪你小叔說兩句吧。再待一會兒,我們回家。”
隨口說了句“回家”,陸昀知聽得角忍不住溢出笑意。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陳桑在郵上,無可逃後,這才放心離去。
當然,臨走前,陸昀知依舊不忘安排了阿彪在後頭跟著。
既是跟隨,也是保護,擔心船上某些不長眼的衝撞了。
陸昀知不介意直接把那些得罪陳桑的人丟海裏喂魚,隻是怕因此被敗壞了心。
在跟前,他還是想努力表現出溫和善的一麵。
即便,他本的份,就注定他的人生必然一輩子都將充斥在刀劍影之中。
跟陸昀知告別後,陳桑沒回船艙,轉去了船尾。
依照紙條上的提示,霍嶢安排了人在那裏接。
陳桑過去想找霍嶢那邊的人會合,意外的是,居然在船尾那邊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陸懷川。
陳桑疑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盼兒是今天中午被扭送去的警察局,警方即便得知陸懷川並非殺死林嘉亦的最終兇手,但他依舊逃不了意圖謀殺的罪名。
他怎麽會……這麽快從看守所裏被放出來?
陳桑想到剛剛上船來找陸昀知的陸修川,難不、是他在其中了手腳?
事的真相其實跟陳桑料想的差不多。
陸修川知道陸昀知邊最近出現了一個寵的人,但他認為不過是個人罷了,新鮮不了幾天。
自然而然的,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一個人就算再重要,難道重要得過他這位扶持陸昀知上位的小叔?
而陸懷川畢竟是陸修川唯一一個還在世的兒子,陸修川擔心他委屈。
因此辦事也著急,在幫陸懷川申請了保外就醫後,就用原先準備好的那位替,忙不迭跟陸懷川之間做了換。
陸懷川:“我來找你。”
這句話聽著帶有幾分歧義。
尤其是,今天下午陳桑剛跟霍嶢派來的人取得聯係。
陳桑下意識放低聲音,警惕地問了一句:“找我做什麽?”
陸懷川:“這邊的海裏有時候晚上能看到鯨魚,過來,我帶你一塊去看看。”
陳桑正要問陸懷川說的這是什麽鬼話。
來港城這麽久,就沒聽說過維港這邊出現過鯨魚。
正要開口反駁,誰知陸懷川突然將一纜繩套在陳桑的腰上,陳桑當即意識到什麽,與陸懷川迅速對了一個眼神。
與此同時,陸懷川微微蹲下子,托著陳桑攀上船簷。
放眼去,不遠果然出現了一條小船。
小船上站著的人,正是今天跟陳桑打過照麵的那位服務員。
沒有毫猶豫,陳桑直接縱跳下了海。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
陸懷川沒有事先跟陳桑對過什麽特殊的暗號,陳桑也沒想到霍嶢派來的幫手會是不久前,剛剛才從看守所離開的陸懷川。
兩人的配合在眨眼間完,而他們也像多年相的好友一般,第一次配合,便默契十足。
可憐阿彪前一秒心裏還在想著,等會兒要不要跟陸昀知匯報陸懷川來找陳桑的事。
如實匯報,那是自個兒當保鏢的本分。
但陸修川一向在陸家部的風評不太好,一向睚眥必報。
萬一這事兒被陸修川誤會,以為自己故意在爺麵前中傷陸懷川,豈不是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阿彪這廂還在猶豫。
下一秒,就看到陳桑當著他的麵跳下了海。
阿彪冰塊似的臉瞬間皸裂。
這是怎麽回事?
他立刻快步爬上船簷,想跟著跳下去追陳桑,但一隻腳剛剛邁出去,就直接被陸懷川抱住了後腰。
阿彪這會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陸懷川選擇了倒戈!
他竟然站在了霍嶢這邊,選擇幫陳桑逃跑。
這怎麽可能?
阿彪氣得咬牙:“陸先生,你是陸家的人,你這麽做跟背叛爺有什麽區別?”
陸懷川的聲音不鹹不淡:“霍嶢是我發小,我總不能看著兄弟的人被搶走。”
阿彪:“你跟爺才是親兄弟!”
“我是小三生的兒子,不配陸家的族譜。”陸懷川自嘲一笑,好心提醒,“我勸你還是別追了,霍嶢還在附近安排了快艇,你就算現在跳下去,也是送死。”
“陳桑是爺的人!”
“那又怎樣?還跟霍嶢是板上釘釘的男朋友呢。陸昀知這行徑,用準確點的話來說,橫刀奪。”
陸懷川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似是隨口提及,“對了,我聽說,你不是喜歡莫婭嗎?沒了陳桑,你喜歡的莫婭才有可能跟陸昀知在一起。難道、你不想讓得到幸福嗎?”
陸懷川當了這麽多年的賞金獵人,對於蠱人心這一塊,一向是有一套的。
阿彪又跟丟了人,想了想,幹脆也不掙紮了,直接拿出刀往自己上來了一下。
跟著,阿彪躺在地上,捂住流的傷口,大喊道:“爺,陳小姐跑了!”
船尾鬧出的靜太大,恰逢陸昀知剛剛跟陸修川搭話時,已經有意識想去找陳桑。
他不知道陳桑去了船尾,隻當去的是船艙。
來到下一層的船艙,陸昀知過窗戶,恰好看到陳桑義無反顧跳海的一幕。
那一瞬間,陸昀知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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