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藍忘卻一切的事,很快傳到了傾慕的耳朵里。
他跑去下,枯坐了半日。
傍晚又讓人單獨把傾容過來,讓雲軒在天臺上溫了一壺米酒,搭了架子擺上烤。
兄弟倆就坐在天臺上,邊吃邊聊。
奇怪的是,不論他們年紀如何增長,不論長大后又經歷了多事,兒時的記憶卻始終深刻。
甚至,傾容傾慕倆還記得不細節。
兩人一邊討論細節,一邊笑,彷彿難忘的時就在眼前,是不久前剛發生過的。
傾慕道:「以後,二皇兄便只是二皇兄了,唯一能與我憶苦思甜的,只有你了。」
傾容也沒想到父親會這麼狠。
但是他不生氣,反倒心疼:「父皇心裡也一定很疼。」
傾慕容依舊,星眸在夜幕下熠熠生輝,著傾容笑:「聊點開心的事,你家兩個兒媳婦,都有孕了,家裡準備的怎麼樣了?」
傾容一聊起這個就高興:「小冰預產期就在這幾日,世紀婚禮的時候剛好做完月子。」
傾慕眼中閃過一抱歉:「晞兒堅持讓澤建去打西渺了,小冰生孩子的時候,怕是趕不回來了。」
原本傾慕是不打算西渺的。
畢竟君無邪還是他們一手扶持上去的,兩家祖上也有舊,這一代皇后還是他們寧國的郡主。
可當傾慕查到,君無邪竟然聯合了西方勢力,企圖攻擊寧國在D縣建的衛星基地時,傾慕就覺得滿腔的誠意都餵了狗。
他現在看西渺,有種看一個逆子的覺。
凌冽的覺與他差不多,並且他們都在互相影響著,也被傑布影響著。
但晞的覺就跟他們完全不同了。
他距離那個時代太遠了,對於凌雲的脈沒有一。
甚至在聽聞一個世紀前的那場宮變后,晞愕然地著傾慕,問:「那為什麼要留著君無邪?為什麼不斬草除?你們對我那麼狠,讓我生長在一個沒有年的世界里,卻對有海深仇的敵人後裔這麼仁慈?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他理解不了這種。
也理解不了天凌大帝在那場宮變后世住幻天閣的悲滄。
他覺得老祖宗太矯了,還說:「為不值得的人懲罰自己,讓自己蹉跎大好青春、讓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無助地登基繼位,多年有父母卻避而不見,簡直殘忍至極!也簡直愚蠢至極!」
他不理會傾慕,堅持發兵突襲西渺!
他的理論就是:「現在我寧國的太空事業如日中天,他們趕超半個世紀也未必能夠,所以他們急了,想要毀了我們!他們赤果果地嫉妒、也因為我們的強大而到恐懼!我就是要讓他們恐懼!讓他們深深記住西渺被滅國的例子!敢背後對我寧國捅刀子的,我就直接抹了你的脖子,殺儆猴!」
澤建已經去了一周多了。
搞笑的是,當初與西渺合作迫害寧國衛星基站的西方盟友們,在西渺遭攻擊的時候,沒有一個站出來維護西渺、幫助西渺的。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表態:說他們一直鄙夷西渺,從未與西渺同盟過。
君無邪在國際社網站上怒罵這些人。
卻遭到了這些人的圍攻。
澤建不是拿不下西渺,而是不願意濫殺無辜。
他要做的,僅僅是佔領這片國土,而不是傷害這裡的子民,所以原本幾個小時就可以結束的戰役,他愣是拖了一個多禮拜。
不過現在看來,風評還是不錯的。
至西渺沒有子民因為外來的領土掠奪而遭到生命的威脅。
傾容輕嘆一聲:「其實我也勸了澤建,問他能不能換別人去,他要當父親了,不要在小冰生孩子的時候離開家裡,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們都承不起。
但是澤建堅持自己去。
他說,晞兒不是以儲君的份命令他的。
晞兒親自找到他,搭著他的肩頭,親昵又活潑地對他說:「大哥,你去幫弟弟打西渺吧,打下來西渺,咱們就等於打開了衝擊西方的大門,西渺的海對岸,不就是那些西方列強國麼?」
澤建就這樣滿口答應了晞兒。
他覺得,打西渺不是一件軍事任務,而是做大哥的滿足自家弟弟的一個心愿,就好像是孩子想要玩跟大人撒一樣,他說,他看著晞兒的眼睛里寫滿了期盼,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只想滿口答應,把西渺打回來逗晞兒開心。」
傾容笑了笑,又道:「也好。」
雖然晞錯過了一個時代,但是他生在了現在的時代。
他錯過的那些人際關係、宗族親,都已經遠去了。
他擁有的,是現在的,是他手能到、眼睛能看到的人際關係網。
傾慕也笑了笑:「嗯,是好的。」
就在傾容傾慕兄弟倆聊天的時候,西渺的時差正值下午三點半。
澤建已經領軍攻佔了西渺的皇庭。
他從深宮的一宅院里,找到了被君無邪幽的蘇綺。
「姑姑!」
澤建拍打著床榻上瘦的不像話的子。
可閉著眼睛,已經陷了昏迷。
隨蘇綺出嫁的宮跪地哭訴:「皇後娘娘被幽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陛下明日夜晚都會來就寢,對皇后細緻,就是不讓出門,也不讓接外面,太子殿下每日清晨過來請安,他們父子對皇後娘娘都太狠了!皇後娘娘上周起知道陛下與西方聯合,蓄意破壞寧國的衛星基站,就開始絕食,陛下跟太子殿下為了戰事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嗚嗚……」
澤建心痛無比!
他家的郡主,豈能遭如此委屈?
他將蘇綺橫抱起:「姑姑不怕,澤建帶您回家!」
他剛踏出宅院,迎面就衝進來一個年。
年眉眼間滿是野,高舉著手槍,對準了澤建:「將我母後放下!」
澤建瞇起眼,打量著這位如小豹子一樣暴躁的小表弟:「你舅舅祈親王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年面龐有一容。
雖然寧國的人都是壞人,但是舅舅對他是真的很好很好。
澤建一步步走過去,一字一句道:「你舅舅讓你,就地自盡,不要連累你的母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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