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笑:「我本就人不江山,你說我令智昏,只要是你,那我便承認就是!」
沈歆旖面上嫌棄,心裡卻是甜的不行,摟著小禎禎就進了屋裡。
恰逢這會兒,雲軒過來送咖啡,見傾慕心尚佳,便道:「陛下,明日喬誠燦出獄,李部長請示,是否要把他的罪責計檔案?」
當初夜蝶就是被青軒判了安樂死,留了全。
夜安也因此從親王被降至郡王。
如今,夜安與傾藍建設安藍大橋,利國利民,還不用國庫什麼錢,今年他們更是大力展開合作,辦了好幾件漂亮事,夜安積極拼搏換取的積分,已經足夠從郡王重新升為親王。
只是當初夜安娶妻不賢、禍害子嗣,連帶著誠燦也歪了。
那會兒帝王也在氣頭上,還曾說過永久取消夜安重升親王的資格。
雲軒又道:「今時不同往日,那時的安親王確實被妻子所累,現在的安郡王也已經胎換骨重新出發,陛下也恩赦了誠燦提前出獄,所以李部長那邊有些忐忑,不知道誠燦的檔案里……」
傾慕看向雲軒:「留著,他自己犯了錯,憑什麼一筆勾銷?」
雲軒:「是,我這就去回復李部長。」
傾慕:「嗯。」
雲軒幾番言又止,還是轉走了。
傾慕好笑地著他的背影,住他:「你還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雲軒唯有著頭皮轉過:「陛下,是、是傑布大帝讓我父親向我施,讓我過來打探您的口風,看看您有沒有這個意思讓安郡王重新恢復親王之位,順便再探探誠燦爺有沒有重獲世子之位的可能。」
傾慕問:「那你為什麼不試探?」
雲軒也被自己逗笑了,道:「陛下做事自有分寸,素來只有我幫陛下探別人的本分,沒有我幫別人來探陛下的道理,所以,雲軒自然不會試探。」
傾慕嘆了口氣,想著傑布跟喬爺兩口子的,也很能理解傑布的想法。
雲軒侍奉他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也不能讓然叔、讓雲軒他們被傑布的不好應對。
於是他實話實說:「當初誠燦獄,已經宣判了他將永遠被剝奪政治權利。
所以不管他今後是好是壞,我與晞兒都不會再用他。
安郡王最近表現確實是不錯,但是君無戲言,他做的再好,也無法抹去他過去的錯。
人最可怕的,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所以,不要輕易原諒,不代表不他們了,而是我怕重蹈覆轍,讓他們好不容易改過的自新、激起的鬥志,都因為我在看見他們的就之後輕易地一筆勾銷,而使他們被膨脹所吞噬。
錯了就是錯了,親王不可恢復,案底不可消除,這些都是他們人生的疤痕。
若是他們將來越來越好,這些疤痕都會變激勵他們的勳章。
若是他們往後越來越差,這些疤痕也會可以時刻警醒著他們。
比如誠燦這次提前出獄,就是安郡王的努力換來的。
我與晞兒也是這麼叮嚀的,上位者,需賞罰分明,最忌諱用事,當狠則狠,才能治下嚴謹。」
雲軒微笑著鞠躬:「是,我會將您的話原本地告知我父親,讓他向傑布大帝復命,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支持您的決定。」
尊王府。
傑布聽到傾慕這一段話的錄音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了。
雲軒怕自己表達不夠準確,所以把錄音筆里傾慕的話,截了這麼一段出來,放給傑布聽。
倪夕玥勸他:「兒孫自有兒孫福,夜兒知道安安現在已經改頭換面,這麼優秀,肯定會很高興,至於親王,世子之位,安安跟誠燦或者已經不去想了。」
傑布:「我也只是打探打探,並不想干涉傾慕的決定,這江山是他的,我自然是支持他。」
卓然從旁聞言,鬆了口氣,也將這話告知了雲軒。
翌日。
誠燦出獄。
喬家夜康、夜安、夜威全都來了。
幾年不見,誠燦的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瘦高大,常年不多見致使他白的有些不自然,板寸頭更凸顯出他清秀俊逸的五,他眼中淚水瀰漫,剛走出高大的院牆就看見面前三人,他激地落下淚來,拼了命地朝著夜安的方向奔跑:「爸!爸爸!」
他一頭扎夜安的懷中,父子倆於下擁抱。
誠燦哽咽不已,悔不當初:「爸!嗚嗚~大伯,叔叔,嗚嗚~你們都來接我了,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誠燦給你們丟臉了,都是誠燦的錯,誠燦給喬家列祖列宗丟臉了,嗚嗚嗚……」
夜康張開雙臂將夜安父子抱住,他也是泣不聲。
夜威眼眶微紅,沒哭,催促著:「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家!」
夜安:「走!咱們回家!」
這一刻,夜安只覺得千金不換。
車從安郡王府門口進去。
誠燦看見剛剛大門上的王府名字,低下頭,又是一陣泣不聲。
如果不是他年輕狂,無知無理,又怎會將老祖宗臨走前換來的親王府邸變了郡王府?
車在主宅前停下,管家把火盆準備好,誠燦過去,趕上樓泡了好一會兒的澡,水池裡鋪了滿滿一層柚子葉,誠燦想起過去在監獄里,學到的寧國近代史。
他想起百年前祖上胥爾升不顧生死漂泊海外幾十年,一邊做臥底一邊研發軍武;想到他太爺爺喬歐擁護還是太子殿下的傑布,剿平凌雲奪宮的叛,守護寧國江山大半個世紀;想起他祖父喬歆羨一生無愧於天地,兢兢業業,捐贈歆羨大橋給國家促進寧國的貿易發展;想起他叔叔夜威……
他再想起他自己……
誠燦覺得自己不配做喬家的子孫。
他在浴缸里捧起一把水,將臉沁在其中又哭了一場。
待他下樓,就見今夕、易琳全都在,誠燦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夜安解釋了純燦不在的原因,大家吃了一場團圓飯。
當夜安說,準備把誠燦帶在邊教他學做生意,誠燦嚇得連連擺手,忐忑道:「我肯定學不來,要不等姐姐回來,你還是教姐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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