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老爺子,鞠政業與鞠偉平明顯都愣了下。
他不是在外地嗎?
父子倆相視一眼,眼底躥過暗沉。
「老霍,你怎麼也過來了?」鞠政業最先反應過來,他笑容可掬的看向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眉眼淡淡,話卻是極為的不客氣,「老鞠頭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你這喜歡欺負晚輩的習慣還沒改啊。」
鞠政業沒想到多年未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
面沉了沉,「老霍頭,多年未見,我也沒想到你還是一樣得理不饒人。」
霍老爺子聞言哼笑了聲,「我有理為什麼要饒?」
那霸道的模樣,看得一旁的路飛白連連比了個大拇指。
鞠政業臉更難看了。
小輩他還可以一,可如果是霍崇文,顯然不能。
鞠政業眉頭擰了起來,臉上不復多年時隔多年再見老友的欣喜,淡了許多的道:「老霍,你這還是氣當年之事?當年……」
霍崇文手掌一抬,連聲打住,「別,別把我們放一起,。」
「當年之事我是有愧,卻並無罪。」
鞠政業目一沉,「老霍,過去這麼多年你還是不相信嗎?鞠家為此……」
「鞠政業,鞠家為什麼退你清楚,別打著其他名義,我怕你晚上睡覺時老友會拉你去聚聚。」
這是咒他。
鞠政業一把年紀了,半截埋黃土的人,對這種事本該淡然,可也忌諱。
尤其霍崇文還當著好幾個晚輩的面這樣說,更是無法再
做到心平氣和。
「我今日是是來看錦年的,往日種種如果你還要跟我辯個一二,我們可以改日,今天我只要看了錦年就走。」
「不行。」霍崇文步履穩健的上前,擋在戚錦年病房門外。
「老霍!」鞠政業沉聲喊了句。
霍崇文不為所,只面目冷的道:「今日我若讓你進去了,他日我就算下去也無緣去見老戚。」
一句話,鞠政業眸猝然震了下,他杵著拐杖,兩項僵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是鞠政業率先敗下陣來。
他沉沉一嘆,道:「罷了罷了,偉平,我們走。」
鞠偉平眉頭微擰,上前扶住父親,轉離開。
臨走前,他目深諳的掃了霍靳深一眼。
兩人帶著保鏢一走,路飛白立刻躥到老爺子跟前豎起大拇指,「還是老爺子厲害。」
老爺子瞪他一眼,「別以為誇我兩句,你們瞞我的事就能作罷,等會找你算賬。」
老爺子說完,已經推開了病房門走進去。
當看到躺在病床上戚錦年,老爺子眼眶立即有些紅了。
他步履蹣跚的進去,看著躺在那戴著呼吸罩,心更是五味雜陳。
怎麼就出了車禍了?
「傷勢如何?他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
「外傷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斷了的骨頭肯定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但這些問題都不大。」
這些問題都不大,那什麼大?
「因為側翻時撞擊到了頭部,什麼時候能醒不能…確定!」
聽著
那些傷也能想像當時的況該有多危險。
老爺子端站在那,連連嘆了好幾聲,最後更是惱恨的瞪了霍靳深一眼。
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拿拐杖敲他兩下。
「人你給我想辦法,一定要讓他醒過來。」老爺子命令。
路飛白連連點頭,就怕慢一秒那拐杖就落在自己上。
幾人在病房沒呆多久,霍靳深就以不打擾戚錦年休息為由帶老爺子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老爺子端坐在後座,一路眉頭就沒鬆開過。
嘆氣聲更是聽得霍靳深都頗為無奈。
「爸,我跟你保證戚小叔不會有事的,您百年之後一定可以見戚叔叔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老爺子火氣就不知道從哪裡來。
「你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就腦袋疼。」
得,這還嫌棄上了。
霍靳深索閉,這老頭要自我折磨一下。
「車禍的幕後主使找到了嗎?」突然老爺子沉聲問道。
霍靳深並不意外老爺子這樣問。
回來就出車禍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極有可能是認為。
見霍靳深沒反駁,霍崇文的眼眸更是沉了幾分。
「還沒有。」
老爺子不意外,嗤笑了聲,「怕是任何證據也找不到吧。」
「嗯,對方會抓機會的。」
老爺子聞言冷冷一笑,「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一旦出手必定十拿九穩且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聽老爺子這語氣,這是知道是誰做的?
「這麼了解,您
手過?」他不聲的問。
老爺子側眸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人攢,時不時的有笑臉從眼底躥過。
當年並肩作戰的人,又怎麼可能不了解。
那是他願意出後背的戰友,誰知道最後會……
老爺子輕嘆,是人非,就算自欺欺人多年,也要認清一些事實。
「當年之事鞠家有份,所以您方才阻攔鞠政業進病房,是嗎?」
「鞠政業不是傻子,今天來探也不過是探探虛實,看看錦年的況。」
「錦年這次回來,他肯定想到有你的手筆,不過是想要確認下我是否也參與其中。」
「就算放他進去,他也不會對錦年做什麼。」
「那您為什麼阻攔?」霍靳深漫不經心的問。
老爺子眉目一擰,「我為什麼要滿足他的好奇心?」他面帶怒容,「老戚就剩這麼一獨苗了,他都不放過,他還有臉見。」
「所以,戚小叔的車禍是鞠家所為?」霍靳深落在方向盤上手指微微一擰,一同沉下來的還有他過分暗沉的眸。
老爺子頓了下,立刻明白了什麼。
他怒瞪著霍靳深,「死小子,心眼就會用在你老子上。」
不問他懷疑誰?也不問他怎麼想,輕易就從他裡問到了想要的。
老爺子也是氣惱,怎麼每次都著這臭小子的道。
吹鬍子瞪眼的坐在那,閉著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