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紮村的時候,我見過這種黃表紙小紙人。
它是那個風水師傳遞信息的手段,是一種小法。
此時,這張黃表紙上的硃砂字,顯然就是說給我聽的。而且,他的話里,帶著得意和嘲笑的意味。
字跡顯示出來之後。
片刻,呼哧一聲。
黃表紙燃起一團火焰,化灰燼,被一夜風吹散。
我不在意什麼嘲笑,我在想,難道我的破局之法出問題了嗎?
我到底錯在哪裏,讓他如此得意?
是壽油?
可是,壽油是真的。
這種東西,我確定我能夠辨別真假,壽油在記之中的命字卷,和醫字卷都曾提到過,我剛才,也暗中使用一些小指訣方法驗證過,絕對沒有錯。
不是壽油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
我下意識地,再次把目放到三奎棺材鋪的方向。
這時。
王霸從我爺爺的店鋪里出來。
他快步過來,似乎有些擔心看著我問。
「楊大師,你沒事吧?」
「沒事。」
我簡答回答了一句,但思緒還在剛才的問題上。
把壽油遞給王霸,我又跟他代。
「王表哥,店鋪里的香案上有盞老油燈,你把油燈里的普通煤油倒出來,再把這個瓶子裏的壽油換上。」
「讓程先生躺下來,這油燈放在他的床頭點燃。差不多得三天兩夜,等油燈全部燒完的時候,程先生的壽就會回來,他就會醒來。」
王霸接過壽油,左右翻看著,一臉好奇。
「這不就是蠟黃的油嗎?這玩意,真能恢復壽?」
我點頭肯定。
王霸卻又看向我。
「楊大師,我怎麼覺,你好像有心事?」
嘆了一口氣,我看了三奎棺材鋪一眼,才跟他說。
「你猜,那個風水師是誰?」
王霸見我看了棺材鋪一眼,他似乎猜到了,臉上也出些許不可思議的表,問我。
「這不是劉三奎的店鋪嗎?難不,還能是他?」
「是,至我剛才看到的是他……」
話到這裏,我遲疑了一下,又補充說。
「但我覺得,這件事好像有問題,憑你的直覺,劉三奎你也見過,你覺得,他可能是那個風水師嗎?」
王霸幾乎沒猶豫,直接搖頭。
「不是!我覺他不可能是風水師!」
「他要是風水師,昨天他在葬禮上,不早就出手了?還用得著跟你這個,剛來城的年輕小夥子打電話求助?他之前,可沒見識過你的本事。」
王霸這話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又問他。
「萬一,他之前是裝的呢?」
「不像吧?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善意的,比如,陳老棺材裏進了別的遊魂野鬼的時候,你霸氣側,一掌拍上去,震走了魂,他臉上的表,非常的激,那分明就是替你高興的表,我覺得,他是真把你當晚輩……」
可話到這裏,王霸突然反應過來,也停了下來,看向我驚訝地問。
「不是……楊大師,你剛說,劉三奎是那個害程先生的風水師?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覺得,風水師都是你這種,看著就很睿智的,或者,一些看起來就很險的,怎麼可能是他那種看起來很木訥獷的漢子?」
王霸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
所以,那個風水師剛才才會故意丟過來一個紙人顯擺,說我太,這件事,一定和劉三奎有關。
而那個邪惡的風水師,肯定不是劉三奎。
不是劉三奎,卻與劉三奎長得一模一樣,連材都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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